“王時道友,你等的情況貧道已經告知玉京師兄。師兄言道,既是昔年玄清師兄所諾,我等自然承認。汜合宇宙融合進來,隨着宇宙晉升大家便都是自己人。諸位在宇宙晉升時出力不小,亦有功德在身。不如去尋一方洞天,作爲未來立身之所?”
王時心中一動,指着梵羅問道:“不知這小子,道友如何安排?”
“我既執掌崑崙,便沒工夫前往元始混洞洞天。那洞天就賜給他修行。”
元始混洞洞天?王時驚訝萬分,便是梵羅也愣了:“孩兒不建寸功的,當不得父親厚愛。”
元始混洞洞天,那在整個宇宙都排的上號。比某些道君的洞天都強,和玄鈞、玄清等洞天齊名。
梵羅心中忐忑,在幾位同門師兄師姐身上看,紀純熙等人笑顏以對,對此毫不在意。
紀純熙說:“長者賜,不可辭。既然師尊將洞天予你,你就收下吧。”
“是啊,我們幾個反正大道不合,這洞天不給你難道便宜外人不成?”沈靜荷笑道:“大師兄演繹八卦,在原始大陸以八個洞天融合,他那乾元道場在原始大陸都很有名。如今雖未成爲洞天,但未來努力經營未必沒有晉升的一日。我逍遙一脈傳承北冥海,剛剛我查了查,在太始靈州之北正巧出現一片北海之淵,那纔是師姐我的修行之地。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
周元等人點頭,周元道:“如今天維師弟和我的帝運退去,未來他必將坐鎮太微明辰洞天,而我可在崑崙隨老師修行大道。”
木蓮說:“我金仙一脈諸人只佔一座洞天,嘗試演化無塵極樂之界。那纔是我道場所在。”金仙一脈沒準備分開,善可和清明協商後決定建立一座洞天,作爲金仙源流祖庭。
方胥也道;“我厚着臉皮在夢界開闢一片道域。能夠睡覺就行。其餘的,你們隨便。”這位胖修士的性子最懶散。天天在夢界跟九柱夢神廝混。根本不在意五大洲的道場情況。如今夢神們沉眠,他就是夢界無冕之王。
沒辦法,姜元辰家大業大,諸位門人各有發展方向,根本不用學其他道君門徒,瞄着道君手中那點道統傳承。
見諸位同門如此態度,梵羅勉強承下。
王時便道:“我在元始天修行一段時間,道友。若是不嫌棄,我幫你看門如何?”
姜元辰笑道:“這話說得,道友乃未來道君,怎敢讓道君如此?梵羅被彌天蠱惑,不明正道,正要你出面教導。而且汜合宇宙的精華傳承,儘可給他繼承。”
姜元辰也有自己的盤算。如今兩個宇宙融合後一併晉升,或許汜合宇宙的傳承也會被不少人得到,到時候王時和梵羅可以藉助正統名義招攬一批同道,對他日後和天鈞爭道有益。
安排王時他們後。姜元辰又對靈虛仙人說:“老爺子,我和師妹出身太虛道宗,元清也和太虛道宗有一段因緣。冥冥中。太虛道宗大運加持未來必有大興。但,還請老爺子謹守道統,不要給外人可趁之機。”
“老道曉得。”靈虛親眼見證幾個晚輩證道不朽,太虛道宗與有榮焉,說明太虛道宗的理念乃仙道正宗,是真正的道門正法。
姜元辰安排這兩方後又單獨留下幾個門人。這一次,連元清等人都已經離開。
“我門下七徒歸位,日後再不收錄門人。”姜元辰掃視六人,只有姜天維還在沉眠。“爲師不怕給你們透個底。不久之後你等身份就不單單是道君門徒。會更高一籌。”
沈靜荷一驚:“老師要突破道尊之境?”
“不敢,道尊目前需要和整個宇宙掰腕子。印證自己的宇宙法,我的積累還不夠。是另一件事。在未來你們地位上升後需恪守本心,潛心修行。”
“昔日天鈞證道,大運恩澤之下門人屢屢突破,有五道君相佐。而爲師,也很期待你們之中能夠誕生太乙道果,助爲師一臂之力。”
姜元辰對自己的門人很得意,很多仙人還在大道中迷茫,但他的七個門徒各傳大道,一個個明確前進方向。只是證道路上坎坷艱難,即便是他看護也未必能夠真正走到終點。
專門針對每一個門徒進行教導,姜元辰將一本金冊交給紀純熙:“你是爲師座下大弟子,門中法典道統金冊有你執掌。”
紀純熙接過金冊一看,恍然:自從他作爲太虛道宗掌門後,他這一系便是太虛嫡傳正宗。太虛道宗的金冊玉牒一直在他手中。但如今姜元辰所賜金冊是整個崑崙一脈,姜元辰嫡傳七位門徒的金冊。太虛道宗、逍遙派以及木蓮的金仙道都在這裡。除卻方胥和梵羅沒有收錄門人外,便是姜天維身邊的北斗七星君也都在列。
沈靜荷就站在紀純熙邊上,姜元辰唯一的女弟子一眼瞥見上面的信息:“意料之中。師尊的紫宸劍和風火蒲團都在他手中,自然是師尊的衣鉢傳人。”
不過沈靜荷繼承姜元辰的北冥如意,亦有所得,故而不在意這位師兄的眷顧。
“天一,你的道在玄冥仙瓶上,和忽帝有大因果。未來爲師會跟其他人商議,助你一臂之力早日證道。至於你的機緣,在北海。”姜元辰幫沈靜荷推演前程,算出她在北海有一大機緣。
“周元,你這些年且在崑崙隨我修行。”
“木蓮,金仙道如今可在大陸傳播,你未來亦有證道之望。”
“方胥,夢界那邊你多照看着,夢中證道之法被爲師走通,你可作爲參考。”
最後落在梵羅身上,姜元辰對身邊玄辰吩咐,玄辰去天柱下取來彌天屍骸。
“這位魔君在宇宙晉升時被天柱震死,他跟你因果糾纏,你將他的屍骸煉化元氣返歸天地,算是了卻你二人的因果吧。”
彌天屍骸也算是道君骸骨。在天柱轟震下保留無損。
“孩兒明白。”梵羅接過彌天的屍骸,猶豫下問道:“父親,我這師尊真死了?”
“道君難死。尤其是魔道。若是他早先留下一道分神,或可在新宇宙重生。但元陽之君不出。他道行跌落也沒證道可能,無須在意。”
“道長存,更遑論魔?”姜元辰意有所指,正道,若沒有魔的襯托,怎麼來彰顯正?
又爲門人開小竈,講了自己對新天道的感悟,姜元辰纔對紀純熙、沈靜荷、木蓮道:“你們三個先回去收拾吧。”
紀純熙臨行時。姜元辰又想起一事:“你去麒麟崖下將水公的元神拿走,我已用元氣助他重生,這是你坐騎,便跟你回返乾元道場。”
“是。”
紀純熙離開後直接前往麒麟崖。在宇宙晉升後麒麟崖也隱約承了氣運,這崖下有數十頭麒麟嬉戲。
九天聖麟那一系的麒麟死傷殆盡,只有寥寥幾隻在道君門下,天鈞道尊雖設法截取氣運,但未有大用。現在宇宙初開之後的麒麟,都是元清以造化手法凝造。天鈞那邊雖然設法重新演化陰陽麒麟,但也僅僅佔據小半氣運。和崑崙並稱麒麟兩大祖地。
不單單是麒麟,就連鳳凰也是兩者平分,元清這邊有。兩儀玄鈞洞天也有。不過其他神獸倒是多被天鈞道人收去。
紀純熙來到崖下,只見一塊水玉雕像立下崖底,是水麒麟模樣,生機內斂。旁邊有幾隻小麒麟在這頭麒麟雕像身上嬉鬧,不時趴在這頭麒麟背上睡覺。
紀純熙暗自失笑,一道符印打出:“水公,還不醒來?”
雕像一動,吼聲震天,水麒麟身邊玄浪涌動。抖抖身子醒了過來。
旁邊幾頭麒麟見了,一個個驚叫出聲。從他邊上散去。躲在草坪裡面只露出一對對大眼睛。
紀純熙一聲大笑,跨步騎上水麒麟。這時有一隻麒麟憨憨來到他腳邊,扯着紀純熙衣角不讓他離開,似乎想要讓他將麒麟雕像還回來。
紀純熙見了,抱起小麒麟。這是一隻金麒,見紀純熙動作也不害怕,伸着舌頭舔紀純熙手背。
“我看你小子和你有緣,不然帶回去?”水公建言道。
如今他們這些碩果僅存的麒麟,堪稱麒麟一族的老祖宗。他見了這些後輩,頗有些慈愛之心。
“也罷。”紀純熙留下一些丹藥,又立下一座麒麟雕像,旋即抱着金麒麟離開崑崙回返乾元明光福地。
八卦之中以乾掛爲首,而元乃初始之意,故而取名乾元二字。本來想要叫“乾龍”暗指潛龍在淵,效仿昔年姜元辰在玄河舉動養精蓄銳。但姜元辰聽了之後,直接傳來法旨幫他改名,並且送了一株蓮花靈根生在山中靈地,說是未來另有妙用。
他回返道場,只見原本的洞天被降格爲福地。但八方元氣吞吐,蟠龍伏鳳,靈山蒼莽,仙獸匯聚,整體靈氣比原本洞天更多三成。
幾位仙人門徒走出來,稽首道:“弟子拜見紀祖。”
這些仙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在他們七個弟子中唯有沈靜荷跟他身邊有幾個仙人門徒,周元那邊弟子散落,或入神道,或轉世重修,沒有一個仙人門徒。
心塞之下,周元這些年已經不再收錄門人,除卻在九州專心做南極大帝外便是在崑崙常伴姜元辰身側。
“我師傳承七脈,但周元、方胥不收門徒,天維師弟分屬神道,梵羅性格不定恐難傳道,木蓮師弟金仙別傳,受清明道君壓制。如此看來,師尊這一脈想要大興,唯獨靠我和沈師妹。”
受了門人大禮,抱着金麒麟坐在大殿詢問諸門人關於這邊的情況。
“如今太含樞洲福地處處皆是,加上諸仙顧忌我乾元福地背後那位祖師,故而我們這裡沒有人驚擾。只是我們外出尋找機緣的話……”
“一切全憑天數神通,即便是貧道在安定之後也要外出尋找契合的靈物祭煉法寶。如今天地初開,我乾元一脈上承師尊法統,豈可落於人後?”紀純熙想想,又道:“仙凡不同,你等這些年皆在我門下聽道,可直接列入我門下作爲親傳弟子。”說罷,在金冊上修改他們的名錄,記在自己之下算入三代弟子。
仙人壽歲以萬年計,紀純熙也懶得讓自己那幾個輩分低微的隔代傳人一直這麼尷尬下去。
聞言,兩位仙人一喜,他們都是紀純熙十代之後的傳人,跟一羣長輩在這裡修行雖然無事,但總覺得低人一頭。若是未來這些長輩們收徒,他們豈非又要多出一大幫子祖師爺?
紀純熙效仿天門道人,將門下幾位仙人收入門牆,作爲姜元辰再傳一代,這也是姜元辰的嫡系力量。要知道,便是太虛道宗,也不能算是姜元辰個人勢力。
“師尊傳承星辰一脈,我乾元一系除卻星辰法外也有自己的八卦之道,但兩者並傳,在未來行走大地的時候你們不必顧忌,直接傳下即可。”紀純熙心胸開闊,根本不在意道統之別。唯有星辰道和八卦之道不斷被人所熟知,才能光大仙道。而八卦流傳,天機之術,這也是他證道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