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螢火之光

???純陽光輝在仙界邊緣亮起,光輝之大曄照諸界。攝取玄玉仙界所有日星的力量,使得仙界內部的陰陽平衡紊亂,赤離仙人更有境界跌落之憂。

光輝越傳越遠,離得近的幾位道君有感,放下手中事宜看向玄玉仙界方向。

“螢蟲之光,勝似日月。對一位真仙而言已經很難得了。”一位道君停止講道,看向玄玉仙界的光輝。

看門下弟子疑惑,道人笑道:“你們也算有緣,這種真仙隕落強行激發道君級別的光輝,即便是爲師也僅僅經歷過五次,你們倒是有幸。”這位道君修行百萬年,即便是如今收的這些門人也僅僅是他一生中的匆匆過客。“這會是你們一生中最難忘的光景。”

“不遜色純陽道君的光輝。日照虛空的這一幕光景被我看到,也算這位真仙不枉這一遭人生旅程。”另外一位幻化凡人在世界遊歷的道君自語,手中拿出畫板將這一幕親手畫下。

“又是九州和玄玉仙界?難爲他們給我們提供這麼多樂子。”一位女性道君坐在家中,瞧見光輝照亮寢宮,嫣然輕笑。“飛蛾撲火,只爲最後一刻的絢爛,紫陽?這名字,本座記下了。”

虛空中諸位道君觀望九州和仙界的這場爭持。對於活了數百萬年,甚至更久歲月的道君們,僅僅有數千年壽命的紫陽甚至連他們生命中的過客都算不上。但是這個形同螻蟻一般的存在,在最後一刻引爆純陽大道,所照耀的光輝總算入諸位道君的眼。在他們腦中留下一抹鮮活記憶,這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辦到的事情,這也是姜元辰對紫陽兵解所準備的最終葬禮。

但是這對於道君們而言美好的“燭光”對玄玉仙界卻是一場大災難。仙界所有日星毀滅,動盪的陰陽失衡,陽氣流入虛空中的紫陽隕落地,都讓仙界和旗下諸多世界遭受不可磨滅的損害。

第二片花瓣飄落,姜元辰收拾心神,剛剛那一瞬間他和紫陽的意識有交流。紫陽最後留下一句話:“人這一生。受責任、感情以及利益所驅使。怎麼做,如何做,全憑本心。長明,把持好自己的本心!縱使千年萬年。唯有本心道意不變,這纔是真正的永恆。”

不得不承認,紫陽或許沒有登臨道君的機緣。但這並非是他實力不夠,資質不行,而是他少了幾分機運。被世界所拖累。因爲本心所持放棄了道君的追求。不然他只需退一步,拋棄責任,斬斷感情,只爲自身利益考量,未必沒有生路。

然而這樣一來,對紫陽而言比殺了他還難受。

人這一輩子,終究有所執,有所想,這纔是生靈。

“道門正宗。”清虛道君放下手中經書,看向仙界。不管如何。太虛道宗的理念完全契合道門修行,這是仙之正道。正因此,太虛道宗纔有一代代傑出人才繼承紫陽的理念。若從道統論,紫陽這一生的追求已經達到。

“天不負人,紫陽啊,你這一生雖無永恆之緣,但道統長存,精神恆在,何嘗不是一種證道呢?”清虛道君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想到自家恩師。作爲宇宙體系最初的開闢者。即便是如今玄真道大興,他仍然留着不可磨滅的印記。

“師尊,爲了那件事而死,到底值得嗎?”

……

驀然。警兆升起,姜元辰察覺自身危機,雙眼幽邃,天眼觀測未來,看到玄玉仙君正在對他攻擊。

“想要藉助一次性殺招將我擊殺?”姜元辰眼界高遠,一眼瞧出玄玉仙君的未來動作。一共有三個未來,五十六種變化支流。

想要擡起手反擊,不過突然察覺到身體的僵硬,暗歎:“果然是境界和身體不匹配。”能夠看到玄玉仙君對他造成傷害,但是卻沒有相應的行動力破解。

“全知無能之人。”姜元辰突然想到一個笑話,全知無能和全能無知到底哪一個更好呢?久遠時代,有一位道君隕落。他的元神化作一位全知者,具備和道君一般的境界,但是他沒有任何法力和神通。道君肉身化作一個全能者,具備道君的所有能力,但是自身智慧低下,需要全知者的幫助。

兩者相互依存,勉強可以看成一個道君。但是全知無能和全能無知到底哪一個更好呢?有人對他們提問,並且挑撥兩人的關係……

和目前姜元辰的情況類似,只可惜姜元辰沒用一位全能者來幫忙。

“但我以真仙力量出手,足夠了!”深吸一口氣,趁着虛空光輝暗淡時姜元辰左手虛託,不遠處的純陽光輝長河滾滾落在手中。整個玄玉仙界的陽氣凝聚球體,完美演化太陽之道。

這時,玄玉仙界拋出一顆銀球,銀球滾動,先天煞氣捲動漩渦一步步碾壓姜元辰。

“長明?”姚離雙劍祭起想要出手,被姜元辰搖頭攔下:“看着。”

手中日星完成,輕輕一推金色光珠:“第三擊,道友,接好了!”

玄玉仙界此刻正面臨大難,哪裡顧得上姜元辰這種狠手?只見姜元辰以誕星之法塑造的日星緩緩推向仙界。

這日星匯聚仙界以及紫陽真仙一生精華,連同金陽鼎都在裡面撞向仙界。

赤離再度拋出盤天傘,和青蓮教主的清淨蓮花一起抵抗。玄玉仙君面帶猶豫,收了對付姜元辰的銀球改變方向衝向日星。

此球名曰“七煞裂魂球”是一個曾經左道道君煉製的一次性秘寶,完全磨滅真仙乃至道君的真靈,是絕對的殺招。

嘭——

蓮花破碎,盤天傘更被這顆日星打碎,數根傘骨跌入仙界化作仙山,傘面演化先天元氣飄入仙界幻化靈雲。

不過幸好七煞裂魂球撞碎日星,不少純陽之氣流入玄玉仙界彌補本源消耗。

“玄皓!”赤離瞧見手中本來破爛不堪的傘更加殘破,僅僅剩下四分之一傘面。

但,姜元辰在第三片花瓣飄落後,和姚離從容退避,再不理會玄玉仙界之事。

三位真仙見姜元辰離開,看着自家的損傷欲哭無淚。所有世界陷入黑暗。日星消失,連帶月星也開始不穩,陰陽失衡,元氣暴動。還有各大世界和仙界的聯繫已經斷裂。一個個世界懸浮在仙界周圍,幾欲離開。

突然,承元界最先斷去連接,在慕容婉兒等九州人的保護下遠遠逃開。不過萬幸的是,在承元界脫離時有數道靈光衝出。蓮月宮主連同數位仙人拼命逃離。不過在他們即將回到仙界時,突然虛空一朵紫蓮綻放。蓮花中有兩道劍光射出,青霜仙人和紫電仙人同時隕落。紫蓮一閃,遁入夢界消失不見,唯有蓮月宮主和兩位低階仙人順利進入仙界。

這還沒完,虛空延伸數條數根插入兩個世界,強行將世界拖走。

“紫煌樹魔?”赤離臉一黑,再忍不住怒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察覺到周圍寒涼之意。整個仙界的陰氣逐漸上升。對赤離仙人的威脅最大,他已經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重建日星,還需要重新搭建世界體系。”玄玉仙君到底養氣功夫一流,這般損失也能夠忍。

一隻仙鶴從界外飛來,傳遞來元昌道君的話:“大劫之後不破不立,你等按照本座佈置重演仙界,到時自有大運加持。”新的地圖授給三位真仙,元昌道君散去自己的念頭。

“這是……”

“諸界合一?”看到元昌道君的吩咐,赤離仙人色變:“這是要我們學習九州界?”

“道兄,你怎麼看?”青蓮教主也不願意向老對頭低頭。但元昌道君的話可不能不聽。

“做,爲什麼不做。這件事分明是原始融合的預演,天鈞道尊必然關注,未來一段時間沒有人再敢打秋風。”目光看向懸浮的諸世界。的確有一些人想要撈走幾個世界痛打落水狗,但隨着天鈞道尊目光一掃,紛紛退避。

見到這位道尊的態度,三位真仙開始聯合羣仙重新創世。

這個創世計劃和九州類似,但只有一個世界。扁圓形的世界容納無盡海水,仙界化作中央大陸鎮壓乾坤。玄玉仙君坐鎮仙宮。將諸天世界化作一座座大陸擱置仙界大陸四周。赤離仙人開闢日星,以光輝照耀天地。青蓮教主坐鎮幽冥,號稱幽冥教主淨化業力。

這是對原始大陸的模擬。即便是原始大陸重新復原,也不可能將諸天世界重新造就原本的山嶽景象,因此原始大陸肯定會有新的陸地、海洋,最終應該羣洲錯落的景象。

“給天鈞道尊準備的答卷,應該可以保護玄玉界幾年。”如今諸界合一,這個仙界也只能以玄玉界自居。

姜元辰和姚離最先回到九州界,回到紫微宮中見慕容婉兒等人還未歸來。

姜元辰手中有兩根樹苗,一根是元陽之根,一根是大日扶桑。還有一團光輝閃耀的靈光在掌心承託。

“師兄?”楚朝雲趕來,看到姜元辰手中靈光,聲音顫抖:“祖師真靈?”他留守九州沒有前往仙界。

“不錯。”姜元辰一嘆,輕輕一推將真靈沒入天地。“我強行幫祖師兵解,真靈留下一絲,在世界溫養千萬年當可重新出生。”

只是那時候,紫陽便是一個全新生命,跟今生再無瓜葛,這也是紫陽的性格緣故。他從始至終不肯承認前世的存在,所以根本不願意繼承天陽仙君的道。纔有如今的死。那麼,他怎麼會讓後來人繼承他的道?

“這個真靈中甚至功德氣運都沒多少,全部在元陽之根和大日扶桑中。”姜元辰隨手一拋,元陽之根插入純陽宮,而大日扶桑則落入東海日出谷。

不過姜元辰所不知道的是,當真靈沒入天地突然一道清氣閃現,將真靈擄走。

隨手一招,夢界中的紫蓮取回。這朵紫蓮是姜元辰天蓮寶籙運轉極致後誕生的仙器。裡面插着青霜、紫電兩口靈劍,或者說仙劍更恰當。

“以玄玉仙界青霜、紫電兩位仙人作爲血祭,這兩口仙劍終於大成。”見姜元辰滿臉欣喜,楚朝雲退後幾步。他瞧着仙劍上面的煞氣,他這種新晉仙人根本不能抵抗。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剛說完,一座門戶大開,天門道人以造化天龍門貫通承元界和九州界,金光中一羣仙神順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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