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97全文字更新武潤稍稍地愣了那麼一小下——她的確想引着炎如霄說出她想要的話,可他未免說得太直白了吧!還有,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看他一臉認真,武潤輕輕地嗯了一聲:“王爺,有些話……”

炎如霄說完自己也是一愣——這話,怎麼就說出來了?可,心裡真切地是喜悅的感受!他像一個鬧彆扭的孩子瞬間想通了糾結所在——對!事實就是這樣!她在他身上深入的時候,就已經是他炎如霄的女人了!他急急打斷武潤的話:“本王說的不是事實?你敢說你沒要本王的第一次!”

炎如霄猛地站起來,伸手指着她:“你——你想賴賬!”

武潤更奇怪了,她賴什麼帳!她沒跟他算賬就不錯了!

或許炎如霄在雲國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也許他才華橫溢,也許他能力超羣,可對於愛情,他了解得太少,初涉愛河的小夥子面對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總有些讓人扼腕的執着。

炎如霄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了,全身上下的熱血都在沸騰,眼前風輕雲淡的女子似乎有種讓他看不見摸不着的神秘感!可他極其討厭這種感覺!他不想讓她忘了那一夜!他不想讓她否認他的第一次!他不想聽她說什麼被人強迫!他給了是事實,她要了也不能賴賬!他是她的人,抑或她是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區別,總之,兩個人不能分開——

他眸子一亮:“我不會讓你賴賬的!如果那一次你忘了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慢慢想起來!”

要說炎如霄的處子之身保持到現在真的很難得,這廝從懂事開始就關注春宮圖,和他一起混的小子哪一個不是風流倜儻常宿花街的?難得有一兩個潔身自好的,家裡也早就有了通房丫頭,因此他對那些個房中之事,知道的絕對比武潤多!他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但人家有豐富的理論知識!

何況,那一晚,武老師還親力親爲地上了一堂最原始的生理課。

武潤心裡一緊——這傢伙什麼意思!

不管他什麼意思,武潤絕對沒有反抗之力。

炎如霄把她壓在牀上:“雖然你受了威脅,可你要了我是事實!那一次不算的話,今日本王用行動告訴你——你就是我的女人!”

武潤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這叫什麼事!她試圖讓他清醒一點:“王爺,你我的身份都在那裡擺着,我是大商的皇太后,而云國,有等你回去的含煙公主!”

“拿身份壓我?”炎如霄脣邊勾起一抹壞笑,帥氣的臉上有絲冷酷一閃而過:“如果,這大商沒有了呢?你這皇太后又如何存在?到時,本王想讓你做妾,你都得乖乖地應着。”

武潤臉色一變:“第一次你用默默的命威脅我,這一次,你用上了整個大商。我是不是得謝謝王爺,讓本宮知道本宮的身價原來這麼高!”

炎如霄懊惱地呼了一口氣——他不想這樣!他只想要她!簡簡單單地讓她屬於他,僅此而已!可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這樣一來,他是不是又算威脅她了?

他低吼一聲,不管不顧地低頭吻上了武潤的脣。

武潤身上的毒解了,可哪個人也不是木頭,一個男人在你身上又咬又啃又親的,而且還都是敏感部位,你沒感覺都是不可能的事!

武潤很理智地保持着清醒,可她也不能否認這孩子真的很小心——他的吻很輕,他的動作很溫柔,帶着點試探和小心翼翼。

其實炎如霄壓力很大,他是第二次,他會情不自禁地想她是第多少次,他會讓她滿意嗎?他比她的那些男人強嗎?雖然想到這些讓他有種想狠狠蹂躪身下女子的衝動,但他還是忍了,他發誓,他要給她最好的,他要讓她知道他是最棒的,他會努力讓她以後想要的時候想到的男人只有他!

只能說這男人心思太詭異了,上個牀都能想這麼多事出來,自己找虐不說,連帶着武潤都有點不滿起來。

試想,一個男人吻遍了你的全身,做好了所有的前戲,等你準備好的時候深深地……,可,他要死不活地半天動一下,你能受得了?

武潤是真想殺人了,她的指甲用力地掐上了炎如霄的肌膚:“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炎如霄眸子一擡,隱忍的痛苦顯而易見:“什麼——你纔不行!武潤,你敢侮辱我!”

武潤沒心和他計較那麼多,她不是聖女,一個男人這樣折騰她,她不可能沒有感覺。再說,這種事,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不管怎麼說,兩個人只是單純地身體契合,與情愛無關。

可炎如霄不這樣想啊,就因爲他心裡有武潤,他纔想給她最極致的享受,沒料到被人家誤會他的那能力!他心裡那個嘔啊!加快了速度,增加了力度,反正怎麼男人他怎麼上!

他突然停了動作,眸子迷離地看武潤妖冶的五官:“要不要?要不要我?”

武潤睜了眸,對上他的視線,不得不說這男人事兒真多:“王爺累了的話就請出去!”

炎如霄確實有點不自量力了,相對於他來說,武潤可是大神級的人物,雖說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人家勝在活了近五十歲,那點定力還是有的。

一聽這話,炎如霄的臉立即就黑了!這女人還真是知道怎麼踐踏男人的自尊!累?他纔剛開始好不好!

即使武潤很不甘,可事情還是發生了。現在的她沒有反抗能力,但她很期待當她強大以後這些人如何在自己面前懺悔。

炎如霄很滿足,擁着她不想說話,可脣邊還是溢出她的名字:“潤兒,你是我的,是我的——”

武潤皺眉,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本宮要去沐浴。”

炎如霄立即有了精神:“我陪你!”

武潤正色道:“當你的某些所作所爲超出了我能忍受的底線,我不介意放手一搏。殺不了你,但我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地自殺,王爺樂見嗎?”

炎如霄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這女人的身體在他懷裡都帶着一股沁人的寒意。可是他真的很冤枉,他只是想對她好,他只是想愛她——愛?炎如霄猛地愣住,這就是愛嗎?

武潤起身,擡眸朝默默休息的地方掃了一眼。

炎如霄看着她一步步走遠,突然開口:“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你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能改變。我說保護你,也絕非戲言!”

炎如霄無法知曉武潤心裡真正的想法,武潤又何嘗不是一樣?對於炎如霄,或許是因爲那張臉的原因,武潤真的是沒有辦法對他產生好感,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到他。可世事難料,偏偏此人武功高強,他想做什麼還真是沒有人能攔着他。武潤暫時只能先認命,難不成真的讓她去自殺?那話只是嚇嚇人,真讓她去死,不好意思,她至少要拉着十個人墊背!

亦吉進來看到炎如霄,一點意外的表情也沒有,隨即進了浴池伺候武潤沐浴。

炎如霄下意識地拉起被子,拉到一半看到亦吉竟然無動於衷,他隨即怒了——這是不是說明武潤牀上經常躺着各種各樣的男人以至宮女都見怪不怪了?她都不覺得丟人,他爲什麼要遮?

丟人嗎?武潤沒覺得。這或許和她的性子有關,她是沒有多開放的思想,但事情發生了她也不會斤斤計較地想一頭撞死。前世的守身如玉,也並不能說明武潤是一個多麼注重貞潔的人,相反,她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能讓她獻上身體的男人而已。倒是有一個人讓她有了這種想法,只是這想法剛有了個雛形,人家沒給她這個機會——結婚了。

亦吉不是沒感覺,只是她習慣在外人面前表現她作爲第一宮女的威嚴和深不可測,但當面對武潤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替自家娘娘抱屈的。在她心裡,太后娘娘是天神一般的女子,這天下能與之匹配的男人恐怕找不到幾個,炎如霄?他不配!

等武潤出來的時候,炎如霄已經走了。

武潤也沒在意,倒在牀上,只覺得有些腰痠背痛,她翻了個身,趴在牀上,不想睡,腦海裡反覆對比莫小藝準備涉及的商業領域。對做生意她不是很懂,但她會站在客觀的角度以一個歷史學家的眼光分析衡量。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身體一緊——默默醒了!

下意識地,她閉了眸,只覺得一陣莫名的心虛。

熟悉的氣息慢慢靠近,一雙大手攬上了她的腰身,默默輕輕地動她,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自己的胸膛。

武潤不敢睜眼,繼續假寐。

默默依舊每日沉睡十個時辰,但自從那日說了武潤是妖精,他再醒來,明顯比以前安靜了許多。他還是喜歡挨着武潤,但他只是抱着,偶爾會輕輕地吻她的發,但再沒有主動要過“對不起”。

武潤不知道他是轉性了還是怎麼了,後來一想,可能他也是厭倦了,畢竟一個人不可能長時間對一件事始終保持高度的興致和興趣。但默默的毒還沒解,他不主動,武潤無奈,只得在需要同房的日子放下身段把自己給她。

武潤不能不承認,默默的懷抱很舒服,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她伸手環上他的腰身,準備睡了。

默默垂眸看着懷裡的女子,讓天地失色的五官那麼柔順可人地依偎在自己的胸膛,曼妙迷人的身姿,一點也不設防地挨他很近。他伸手,把她擁緊,不知道心底的疼痛從何而來。他在怕,好像一睜眼她就會消失不見,明明她在懷裡,他卻覺得她隨時都會離開,讓他再也找不到。他不想睡,可他無法控制。每次醒來,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的人就是她,可每每失望……

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準備噴涌而出,卻被死死壓制,他悲憤,他無力,他恐慌,所以,他只能在他清醒的時候擁着她,擁着她,讓她的味道和她的柔軟告訴他,她還在,她沒有離開。

武潤隱隱覺得不對勁,默默的安靜她不置可否,但默默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他的呼吸也有了紊亂的跡象。

武潤睜眼,入目的默默臉色蒼白,額頭有了細密的汗。

她的呼吸一頓,緊張情緒來得那麼自然,讓她措手不及:“默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默默垂眸看着她,漸漸平復了呼吸,搖頭:“沒有。”

武潤慌忙推開他:“熱嗎?我不該靠你這麼近的——”

默默卻突然伸手,用力把遠離了他的武潤緊緊抱在懷裡小聲喃喃,聲音裡帶着不安:“不要離開,不要——”

武潤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恐慌,容不得多想,她伸手撫上他的背,小心地哄他:“默默乖,我不走,我在這裡。”

默默越抱越緊,武潤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了。她不敢動,默默怎麼了?爲什麼會不安?她讓他發泄,即使胸腔開始憋悶她也不想阻止他抱着她的衝動——是默默太敏感了嗎?知曉他的身份之後,她並沒想過把他丟棄,但她確實有讓炎如霄保護默默的想法。也就是說,她準備把默默交給炎如霄。

她對炎如霄並沒有好感,但她的直覺告訴她,炎如霄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他說出的話,也一定會做到。默默在他那裡,或許會安全一些,等默默武功練成真正地醒來,到時,他會自己保護自己吧?

武潤不可能一點也不考慮大商的未來,她也絕不會爲了一個默默把大商置於危險的境地。但她捨不得默默也是事實,她沒有行動,只是在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而已。

炎如霄那番話,是她想要的。她承認她在利用炎如霄,但他威脅她要了她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她這麼做,相比較炎如霄對她做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但默默爲什麼不安?難道自己的表情流露了要與他分開的意思——這事武潤想起了也是頭疼,首先,默默的毒還沒解,想到以後默默的身下會有另外一個女人,武潤就恨得咬牙!再一個,默默是這種性子,離開了自己知道怎麼和人家相處麼?還有,炎如霄知道默默和她的關係,雖然他能保證默默的安全,但他會善待默默嗎?

武潤越想越頭疼,特別是默默的毒——她猛地推開默默,不去看他的眸子,準確無誤地尋了他的脣,狠狠地吻了上去!

默默的身體一僵,可很快,他微微低了頭,給她更好的角度開始纏綿。

被人強了,誰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武潤心裡其實是有氣的,但是氣什麼?氣自己打不過他?氣自己運氣不好?氣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站在自己面前對那個男人說滾?氣自己怎麼生了這樣一副好皮囊讓炎如霄看見就想上?說不清道不明!鬱悶一點點堆積,終於在默默即將被其他女人解毒的現實面前,爆發了!

武潤主動不是第一次了,但今天的她略微有些不同——

有點狠,有點急,有點瘋狂。

她撕扯着默默的衣服,蔥白十指滑過默默每一處敏感,她咬上他的頸間,柔荑近似急切地往下面尋去——

默默扶着她的腰身,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爲。

武潤的動作突然停了。

她喘着粗氣趴在默默胸上,臉色緋紅。

默默,對不起,他剛剛碰了我……

默默,我也不想讓你離開……

默默,爲什麼你……

不夠強大。

一滴清淚,緩緩落在默默心口位置。

武潤在仁心殿聽莫小藝彙報她的經商成果。

莫小藝最近精神明顯不好,嬰兒肥的臉頰也有了消瘦的跡象,眼底有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她還是愛吃,但是再沒長胖。

武潤大概瞭解了一下,沒賠錢她也就放心了:“沒睡好?黑眼圈都有了。”

莫小藝下巴擱在桌子上:“嗯,失眠了。”

“有心事?”

莫小藝癟癟脣:“沒有。只是沒想到做個生意這麼麻煩。對了,武老師,你上次不是讓我寫農業發展史嗎?你看這樣行不行,做生意的事,就交給商紫歌,我到處去看看,瞭解瞭解情況。”

農業是國之根本,武潤的原意也是讓她側重於農業這邊:“嗯,也好。紫歌無影門裡的暗衛功夫都不錯,讓他挑幾個保護你。”

莫小藝翻了個白眼:“切!姐稀罕他保護!”

武潤擡了擡下巴:“你對他有意見?”

莫小藝一臉苦大仇深:“沒有。”

武潤見問不出什麼事,單純以爲她在皇宮悶壞了,也沒多想,囑咐她出去一切都小心,又讓來福給她找了幾個武功不錯的侍衛陪着她。

第一日,平安無事。莫小藝第二次出宮,出事了。

武潤的心情大多靠自我調劑,那會兒沒想開也只是一時鑽到牛角尖裡了,日子還是要過,天下還不穩,她能有那麼多心思照顧自己偶爾的小資調調?

那一晚,默默靜靜地抱着她,一動也沒動。

多年後,默默記起那顆淚,都還覺得胸口滾燙,那種不能保護心愛之人的無力感,那種只能眼睜睜看着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奈感,一輩子,他都不能忘!

炎如霄也老實了,武潤猜可能是她說的“自殺”嚇到他了,反正不敢怎麼說,武潤的心情是稍微好點了。

這剛好點,小藝怎麼又出事了?

聽來福說,本來有幾個侍衛陪着小藝的,可那丫頭最後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跳着罵着不讓他們跟着。

那些侍衛也沒轍,就遠遠地保護,就怕辦事不力被太后怪罪——小藝在仁心殿的受寵程度,那絕對是有目共睹的!

結果,他們——把人丟了。

武潤立即急了——小藝去了哪裡?在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武功,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來福,你立即帶人去尋!”

來福出去沒多久,帶人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莫小藝和一陌生男子。

武潤打量的目光在那男子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心裡暗喜——這小丫頭出去一趟收穫還不小,只是她的小藝也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了麼?一直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帶回來的這個顯然很符合她的審美。武潤本來想訓她幾句的,見她安然無恙也就放了心:“下次不許一個人跑遠,我能放心嗎?”

小藝一本正經地走過來偎着武潤:“武老師,我知道錯了。可不錯這一次,我能遇見慕楓?”

武潤嗯了一聲:“這是緣分。”

小藝含羞低頭。

那男子在一旁看着,神態自若,剛剛的行禮也大方得體,這會兒站在一旁,眉目之間也並無拘謹。

商紫歌拋下門派裡的要事匆匆趕回來,見莫小藝一切安好,冷哼了一聲:“皇嫂未免有點小題大做,胖妞這不是好好的嗎?白白浪費我無影門暗衛!”

當時聽到小藝失蹤的消息,武潤立即派人傳話給商紫歌,商紫歌也給面子,馬上調集了身邊所有的暗衛尋人,可人剛下去,人家莫小藝就回來了,他能不氣麼?

聽到商紫歌口裡的胖妞,莫小藝也沒像往日那般反駁,只白了他一眼,看向慕楓:“你累不累?走,到我那邊去!”

商紫歌這纔看見邊上還站着一個男人!這男人至少比莫小藝高了一個頭,那肩膀又寬又厚實,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堵牆。此時莫小藝站在他身邊,更顯嬌小。這反差,太大了!商紫歌挑了挑眉:“胖妞,這是誰?”

莫小藝索性挽了慕楓的手臂:“我朋友,你管得着嗎!”

慕楓眸子裡的某種光芒一閃而過。

商紫歌咬牙:“胖妞也有朋友啊!真是稀奇!”

莫小藝也不去管他話裡的譏諷,和武潤打了個招呼,挽着慕楓走了。

武潤見商紫歌想追,忙叫住了他:“紫歌,小藝只是小孩子心性,她說什麼,你別在意。”

商紫歌恨恨地坐下:“都是你寵的!”

武潤有點無語,就算她不寵,莫小藝也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誰讓商紫歌觸了她的忌諱呢!整日胖妞胖妞的叫,莫小藝能喜歡他纔怪:“怎麼樣,那件事有消息了嗎?”

商紫歌正色道:“沒有。江湖中有些門派不久前去過那山谷附近,聽聞那對神仙眷侶並無出谷,每日清晨,還是能聽到那二人的琴簫合璧。不過,我的手下倒是得了其他的消息,雲國那邊,好像來人了。”

武潤沉思:“哦?來了多少人?”

“五六個人,看打扮都是宮裡的人,身手不凡。”

見武潤不語,商紫歌又道:“皇嫂,炎如霄雖然身份尊貴,武功高深,可他在我大商境內,如皇嫂需要擒住此人,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武潤擡眸看他一眼:“擒他作甚?雲**隊壓過來的時候,你的無影門能抵擋?”

商紫歌自知失言,可他看炎如霄不順眼也是事實,那小子太囂張了:“反正看他不順眼。”

“他始終要走的。”武潤語氣裡的惆悵並不明顯:“對了,經商之事你多派人打理,有什麼事你全權負責就行。我派了小藝做其他事,反正你們兩個也看彼此不順眼。”

商紫歌立即問出心中疑惑:“胖妞一個未出閣女子,怎麼能和男子如此親密?剛還說讓那男子到她那裡去,她什麼意思?”

武潤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莫小藝喜歡的就是肌肉男大塊頭?上一次她還抱怨說這裡的人都弱不禁風的,來了怎麼久也沒碰見一個讓她喜歡的,這倒好,出了次宮,竟然讓她碰見一個,她能不歡喜?

商紫歌繼續不滿:“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三從四德她沒學過?皇嫂,你就是太寵她了,那身份不明的男子能隨便進這後宮嗎?要我說,趕緊趕出去,小藝不懂事你不能也縱着她吧?”

武潤不發表意見。

最後商紫歌拂袖而去。

當天晚上,商紫歌壓着她,滿口酸氣:“你是不知道你現在是誰的女人是吧!當着我的面你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你當我是死的啊!”

莫小藝手腳並用地踢他:“尼瑪的你就是一禽獸!我告訴你,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商紫歌,你腦袋被驢踢了吧!欺負女人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商紫歌輕易地制住她,熟悉地尋找她身上的敏感地帶:“不承認還叫的那麼大聲!你敢說你沒爽!”

莫小藝恨不得一腳踢碎他:“你強了老子,老子不收點利息老子不得憋屈死!尼瑪!快點!磨磨蹭蹭是不是男人!”

商紫歌索性停下來,好整以暇地看她。

莫小藝立即不幹了:“尼瑪的你沒吃飯啊!姐爽不到你也別想佔便宜!”

炎如霄確實老實了,一方面,他是真的被武潤那晚口裡的“自殺”嚇到;另一方面,他在想,如何真正得到武潤?

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雖然很快,卻是毋容置疑的。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愛上一位女子,會想牽了她的手共度一生,不想納妾,不想養小,就只和她一人白首偕老。

可那女人明顯不領情,炎如霄猜想,那女人連看都是不想看到他的,她從不看他的臉,即使不經意間看見了,也避之如蛇蠍地以最快的速度轉移視線。

炎如霄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臉——很醜嗎?可是明明有云國第二美男子之稱。那是她眼光有問題?那她寵默默又如何解釋?

說起默默,炎如霄又是一肚子火。他就不知道那傻小子有什麼好,不就長得好看點?可武潤是這麼膚淺的人嗎?難不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可誰知道他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性子?此時的默默,可以說並非真正的默默本身,只是一個有着最基本求生**的男人而已。他怎麼就吸引了武潤的眼光?他憑什麼得到武潤的寵愛?炎如霄突然很期待真正的默默甦醒的那一刻,有着那樣絕世武功的默默,還會乖乖地呆在武潤身邊?還會任武潤呼來喝去?還會甘心只做一個小國的太后寵臣?他信纔怪!

所以,他不會殺默默,一來,默默的身份的確讓他忌憚,他沒必要爲了默默得罪那神仙眷侶甚至爲自己的國家帶來災禍;二來,他有絕對的把握,默默醒來肯定不甘於此時的現狀,到時,武潤還會喜歡默默?默默又豈會坐以待斃?可以說,炎如霄真的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或許,那時,他可以輕鬆地坐山觀虎鬥,收漁翁之利。

他想好了,等默默的事情處理了,他會想個很好的法子把武潤從大商皇宮裡偷出去,帶回雲國,做他的王妃,兩人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甚美。

接下來,他只坐等時機到來即是。

但他自然也不會傻傻地等,該聯絡感情的時候,他也不含糊。

可他沒想到默默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別說他沒想到,武潤也沒想到。

默默把武潤擋在身後,完全一副與人拼命的架勢。

炎如霄覺得挺冤枉的,他什麼都沒做好不好!默默現在是什麼表情?想吃了他嗎?

武潤拉下默默的手,私心裡不想讓兩人碰面:“你來有什麼事嗎?”

默默立即把她攬在懷裡,警惕地看着炎如霄。

炎如霄覺得好笑極了,他一個手指頭就能弄死他好不好:“沒事,過來看看你。”

“本宮很好,不勞王爺費心。”武潤安撫地拍拍默默的胸口,示意他別緊張,看來有些事只能下次再談,默默明顯不高興:“王爺沒事的話,本宮想休息了。”

要說炎如霄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他現在真想一巴掌把默默拍出去,可他也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何況現在武潤對他印象已經夠差了,他應該儘量留些正面形象:“如此,我先走了。”

炎如霄走了武潤鬆了一口氣就開始訓默默:“默默,我告訴你,以後別惹他,知道嗎?”

默默盯着她的眼睛,搖頭。

武潤真是有點怕,炎如霄的武功多高啊,萬一他發脾氣——武潤簡直不敢想,她還打算把默默託付給他,可默默這樣,她能放心嗎:“默默,我說話你聽嗎?”

默默的呼吸頓了頓,接着,眨了眨眼,他開口:“他欺負你,我討厭他。”

武潤笑了,令天地失色的臉上一片美好:“默默,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讓他欺負了,行嗎?”

這下,默默很快點頭:“嗯!”

“那,你以後不能那樣看他,也不能和他動手,記住了嗎?否則,我會生氣……唔……”

默默突然吻住她,細細地碰觸她的柔軟,掃過她的貝齒,輕輕挑起她的舌,與之纏綿。

武潤閉了眸。

良久,默默放了她,眸子醉人:“喜歡嗎?”

武潤愣了愣,笑:“喜歡。”

默默彎腰打橫抱起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你是我的……是我的……”

武潤臉上的笑漸漸凝滯,再一次,她感受到了默默的不安和悲哀,那麼強烈的氣息,從他身上傳遞出來。也許他不會表達,更確切地說,他甚至自己都不懂那種恐慌來自何處,可神奇的是,武潤明瞭了。

武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的可愛的默默,是想保護她,是想她不被人欺負,所以纔不顧一切地擋在自己面前,不允許炎如霄的靠近。

這麼說,那一晚的話,他聽懂了嗎?

武潤不知道,但她清楚的是,默默強烈的佔有慾和對她的憐惜,讓她心裡是那麼的欣喜和滿足。默默能做到這一點,她還有什麼所求的呢?

默默會照顧她的情緒了,一個吻都會問她喜不喜歡。這樣的默默,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默默,讓她——情何以堪?

默默輕輕把她放在牀榻之上,身體隨即覆上來,他的吻,輕柔又深情,他低喃:“是我的,我的,給我,給我……”

也許他強勢霸道,也許他無惡不作,也許他英雄蓋世,也許他猥瑣下流,不管他醒來會是哪種人,武潤都覺得不重要,她只知道,此刻在她身上深入的,是默默,是那個一心一意讓她開心讓她放鬆的默默。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不知道默默什麼時候會消失,那麼,讓她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因爲她的默默——只此一個。

她知道,當他真正地醒來的時候,她的默默,就會再也不見,那個喜歡黏着她喜歡對她笑的默默,只能存在於別人練武昏迷之時,她甚至不知道這種武功需要練多久,不知道哪天醒來身邊的人不會再是默默,可她還想着讓炎如霄把默默帶走,想着給默默找一個解毒的女人……

她主動地迎合,不想錯過一絲一毫地表達着自己對他的眷戀。

默默開始行動,無聲地昭示着身下的女人的所有權。

她知道,做這個決定很難,曾經的自己,只要想着默默身下可能有其他的女人,就會很不舒服,是那種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可現在,她只感覺到悲哀,那種無力掌控一切只能主動放棄的悲哀,深深地,從心底蔓延開來,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很真切。

默默擁着她,堅定地釋放他的所有。

武潤輕吟出聲,幾乎無法承受他給予的歡愉和舒服。

鳳華池,兩人肌膚相貼,他學亦吉,一點點給她清洗。

武潤偎在他懷裡,即使身體體力充沛也不想動地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洗到敏感之處她微微地抗拒了一下,可隨即釋然——這樣的默默,下次還會有嗎?和他相處的每一秒,他真實存在的每一分鐘,她都應該珍惜不是嗎?

最後,默默擁着她,睡了。

武潤看出了他的掙扎,他不想睡,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瞼,可他終究無能爲力,睫毛慢慢地垂下,呼吸漸漸深長。

武潤知道,她的默默,走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身旁的男人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會是默默嗎?

日子繼續在流逝,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武潤還來不及和炎如霄細談,或許是她私心裡想多陪默默幾日,總之她還沒告訴炎如霄她的想法,雲國的人,到了。

六個人,拿出了蓋有云國皇帝玉璽的文諜,入駐驛館,求見大商皇帝。

武潤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派人叫來了炎如霄,她問:“他們不是來找你的?”

炎如霄也奇怪,兩國之間從未有過交集,怎麼會派使者前來:“應該不是,他們走的是正規的覲見程序,那就肯定是國事。”

可連他都不知道兩國之間存在什麼國事,還是說雲國皇帝想和大商建交?炎如霄猛地一驚——雲含煙!他直覺想告訴武潤,可想了想還是沒說,等他把事情瞭解清楚了再告訴她不遲。

等他到了使館更加確定了這是雲含煙的主意,聖上壽誕將近,竟然想讓大商派使者出使祝賀!

朝堂之上頓時亂了,意外躊躇者有之,惶恐不安者有之,驚喜萬分者有之,總之雲國使者覲見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認爲是個機會,也有人杞人憂天地以爲大商的日子到頭了。

雲國使者不卑不亢地行禮,單膝跪下,不唐突也不會失了禮數。他們謹慎地傳遞雲國聖上的聖意,沒曲解也不囉嗦。

總之一句話,雲國皇帝壽誕,誠邀大商最尊貴的客人前去同慶。

使者當前,武潤大氣威嚴,商子郢言語適當,進退得宜,但使者退下之後,什麼人選趕赴雲國成了文武百官議論的熱潮。

禮部侍郎羅海首先覲言:“太后,皇上,此次雲國主動示好,不失爲一個好現象,這說明我大商國力逐漸強盛,已被強者所認可。此次出使,老臣以爲皇上應親自前往,以表我大商誠意!”

玉天成穩重老成,這事雖然沒經歷過,可皇上親自前往,怕是不妥,他皺眉,躬身:“太后,皇上,老臣以爲,這雖是好現象,但皇上乃大商之根本,九五之尊豈能失了身份?他雲國的確兵強馬壯,可他們聖上只是做壽,萬歲如親自前往怕是以後會被他們……”

玉天成話沒說完,可每個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武潤也不贊同商子郢前去,一來他年齡太小,二來,的確有**份。她覺得商紫歌倒是不錯的人選:“衆位愛卿覺得紫歌王爺如何?”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竟齊刷刷跪下:“望太后三思!”

玉天成繼續發言:“太后,紫歌王爺雖身份尊貴,但行事一向隨心所欲,不按禮數,此次與雲國交集,第一次的印象極爲重要,紫歌王爺怕是不能擔此重任!”

讓武潤意外的是,衆大臣輪番上陣,竟都不同意商紫歌前往。

武潤冷冷開口:“紫歌王爺雖狂放不羈,可本宮認爲大局當前,他也能收放自如!衆卿家百般阻撓,莫非是有更合適的人選?”

衆人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落在玉天成身上。

玉天成不負重望:“老臣斗膽,懇請太后娘娘爲我大商出使雲國!娘娘身份尊貴,文韜武略,才華卓絕,相信定能讓兩國長久交好!”

衆人隨即跪拜——太后娘娘文韜武略,才華卓絕!懇請娘娘出使!

武潤冷哼一聲,這馬屁拍的,還文韜武略!自古兩國交好,哪有後宮女子出使的道理?即使身份尊貴,可也會讓人覺得失了禮數,說不定還會被人嘲笑:“衆位愛卿擡愛了,自古後宮女子不幹政,本宮也只是受先皇所託才坐在這金鑾殿之上,出使雲國之事,怎能如此草率決定?”

衆位大臣如此力薦武潤不是無緣無故的,話說那雲國使者入住驛館之後,言語之間無不流露出他們聖上的意思就是想讓皇太后親自出使,箇中原因大商臣子並不清楚,但他們知道雲國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既然人家指明要最尊貴的客人,那皇太后自然是不二人選!

下了朝,面對炎如霄的時候,武潤免不了有些怒意:“你們聖上什麼意思!兩國之間從無交集怎會無緣無故要大商出使?是他太閒了還是覺得我大商好欺負!”

炎如霄一看她生氣了,更不敢提雲含煙,但私心裡他也是希望武潤能去的。聖上壽誕,他肯定是要回去的,如果武潤能同往,豈不是很美好的事情。雲含煙的意圖,他很清楚,但是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話——他勾脣一笑,不管怎麼說,雲含煙這次是絕不會如意的:“出去看看,不也挺好?縱使你運籌帷幄,才華橫溢,可雲國比大商強盛是事實,爲官之道農業商行,雲國自有其優勝之處,你就不想去看看?”

他這麼一說,武潤還真有點動心。可她也有她的顧慮,商子郢還小,政局不穩,三皇子之流還在外流竄,朝內大臣暫時在自己壓制之下不敢妄動,可如果她走了,那些人會不會趁機作亂?

但話又說回來,此次出使,武潤也是極爲重視的。商子郢肯定不能去,商紫歌雖能堪重任,但武潤也怕萬一他那脾氣上來撂挑子不幹了怎麼辦!更不可能派朝中大臣前去!

第二日,商子郢昭告天下——大商皇太后即日出使雲國,太傅玉天成、鐵甲大將軍葉炫烈護駕隨行!

玉擎遠不幹了,仁心殿內他的質問有些咄咄逼人:“爲什麼是他!論武功我比他高!論忠心我不比他少!上次也是他!這一次又是他!他到底比我強在哪裡!”

武潤實在不想這個時候和他吵,即將遠行很多事她不能放心,玉擎遠不安撫好的話朝堂豈不是更亂!她頭疼地開口:“你別想多了。他只是一介武將,有的只是匹夫之勇。你不一樣,你文韜武略,心思縝密,如果說本宮走了,留在朝內替本宮掌控大局的,最讓本宮放心的,就是你。”

武潤擡眸淡淡地掃他一眼:“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這個機會你想讓給葉炫烈?”

武潤寥寥數語,玉擎遠心裡立即舒服了,他就像個小孩子不想承認自己比別人差,現在武潤都這樣誇他了,他雖然不捨她離開,可是能幫她分憂,何嘗不是他的夢想:“上次你承諾的陪我下棋……”

武潤撫額:“亦吉,棋盤。”

路途遙遠,雲國之行有些倉促卻準備齊全地上了路。

商紫歌恨恨地站在城關之外,看着武潤等人漸漸走遠!

莫小藝要走爲什麼沒人告訴他!可恨!他答應武潤要輔佐商子郢,保商子郢平安!

可他的毒,怎麼辦?

至此,大商正式踏上了國際舞臺,在荊棘坎坷的前進路上一點點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風格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