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這邊還想着要給圖海示好來着,可是接下來自己女兒做的事情一下子把他的算盤給打沒了,因爲他的女兒在圖海的外甥女出宮的轎子上放了一個足以讓人絕孕的香爐。
若是這件事情成了也好,到時候自己女兒去除一個勁敵,也算是把交惡圖海的壞處抵消,到時候也不算虧,可要命的是這件事情被當場識破了。
遏必隆不由懷疑宮裡的女兒是不是太笨了一些。結果禍不單行,遏必隆在宮中的眼線告訴他皇上也知道了此事,索性前頭還有一個馬佳庶妃頂着,宮裡的女兒還沒有被皇上懲治,可遏必隆卻沒有絲毫慶幸,若是事情發生的時候,皇上能懲戒宮中的鈕祜祿妃一番,這就說明了皇上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如今明明查到了卻當做沒有這件事一樣,分明是皇上有後招。
之後宮裡的女兒有四處宣揚說昭嬪不得聖上喜歡,因此內務府先準備了她的,而昭嬪的相應儀仗以及衣服等都在她之後纔開始製作。這時候遏必隆還以爲女兒真的博得了聖上得喜歡,有意爲她女兒做臉。當然遏必隆心中懷着隱憂,到沒有完全放心。可是沒過多久昭嬪都要進宮了,可是她使用的竟然是妃位才用的相應儀仗。
這時候遏必隆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兒遭了算計,而能夠算計自己女兒,還能毫無破綻,出了當今聖上還能有誰呢!
遏必隆此時就十分擔心皇上的態度,之前因爲皇上已經免了他之前跟從鰲拜的罪過,皇上念他爲顧命大臣,而且是勳臣之子,命他仍以公爵宿衛內廷。
這也就說明了當今是沒有把他的爵位給廢除的意圖。可是如今皇上的動作讓遏必隆懷疑皇上是否又反悔了。
當然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明說,遏必隆多少也品出了皇上的意圖,他很可能是要把鈕祜祿家族一分爲二,甚至最好是互相反目纔好。從皇上設計自己女兒傳出那個流言之後,而昭嬪入宮卻把自己女兒的臉面往地上踩了就知道,皇上很可能是想在這兩個鈕祜祿姓氏的妃嬪中玩兒平衡。
遏必隆分析出皇帝的目的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只要不把身上的一等功的爵位給拿走,皇上施展什麼手段他都勉強可以接受。
所以這次宴席遏必隆就親自前來登門祝賀了!
而圖海和吳祿一聽遏必隆前來,兩人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就猜到了遏必隆屈尊前來的意圖。這前腳皇上剛決定要把鈕祜祿家一分爲二,這後腳遏必隆竟然都聞着味兒過來了,只能說也是老狐狸一枚。
圖海和吳祿不敢耽擱,連忙上前迎客。雖說圖海官位已經不低了,可是遏必隆身上還有一等公的爵位,圖海只能起身相迎。
而在一旁互相交談的賓客們見主人家和圖海一同出門迎客,不由好奇來人是誰。
遏必隆一進門就見圖海和吳祿一同前來,就受寵若驚的道:“圖大人,您怎麼前來迎晚輩了,晚輩惶恐啊!”
圖海笑呵呵地回道:“公爺說笑了,您是一等公,我這老傢伙哪敢倚老賣老!”
遏必隆恭敬的道:“哪裡哪裡,當初晚輩做官的時候,您都是先帝的手下干將了,晚輩哪裡比得上。”
圖海見遏必隆在這看似恭敬,實則倨傲的態度有些看不順眼。就道:“公爺說笑了,老夫就不耽擱公爺和兄弟敘舊了,老夫就去做客人了。”
圖海說完扭頭就走,根本就不帶猶豫。而旁邊的吳祿見此也是傻了眼,只能向遏必隆行禮道:“公爺,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裡邊請!”
遏必隆道:“吳祿兄弟客氣了,咱們都是堂兄弟,這又是侄女的好日子,堂弟叫我堂兄就好。”
吳祿推辭了少許,最後推辭不過只得應了。
最後吳祿就請遏必隆坐上主位,同桌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圖海也在這一席。
遏必隆一坐下就和同桌的大臣們互相寒暄。不過見了一個熟人,就道:“覲公,好巧,不知你何時進京的?”
而遏必隆口中稱呼的覲公僵着一張臉,回道:“公爺說笑了,在下是任期到了,再說在下在江南有些水土不服,只能告病入京了。”
遏必隆彷彿沒看見範承謨沒有表情的臉,就笑呵呵的道:“回京也好,覲公也能爲皇上效力。”說着就朝着紫禁城的放下拱了一下手,表示對皇上的尊敬。
範承謨見此也不敢怠慢,就同遏必隆一樣向紫禁城方向行了禮,回道:“公爺說得有理,能爲聖上效勞,是微臣的福氣。”
遏必隆見範承謨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臉心中暗罵,範承謨不識趣。
遏必隆當然知道範承謨爲何進京,不說那個爲難範承謨的是遏必隆的子侄,遏必隆向來護短,自然覺得範承謨不識好歹。因此就要爲難一下範承謨。而且這件事遏必隆覺得範承謨着實小題大做,果然是南蠻子。
可是圖海也在席上,就爲範承謨解了圍,道:“公爺來此,老夫是受寵若驚呢!”
遏必隆見圖海忽然說話,哪裡不知道圖海是爲了替範承謨解圍,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沒有繼續爲難範承謨,就回道:“圖大人,您說笑了,吳祿也是在下的堂弟,也就是一家人,堂侄女的好日子,我這做堂伯父的前來,怎麼能說是客呢!”
在座所有聽到遏必隆說話的人不由一靜,顯然已經被遏必隆的厚臉皮給打敗了。不過遏必隆說的也不無道理,遏必隆身爲族長,堂侄女進宮族長前來也算是應有之禮。
可是衆人在心裡默默吐槽着,宮裡還有一位您的親閨女呢!您這樣把自己的親閨女置於何地啊!
不過這話也沒有誰明面說出來,在場的都是老狐狸,自然知道遏必隆前來一定有所求,想着近來發生的事情不由幸災樂禍,顯然遏必隆的人緣兒不怎麼好。
不說近日來宮中鈕祜祿妃已經成了宮內外的笑柄,而遏必隆也是被衆人異樣的眼神刺的如芒在背,遏必隆發現自己再說起昭嬪的時候,周圍的人看他的眼色都不太對勁兒了,不由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