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海這話一出,衆人看太皇太后的視線都十分詭異了,可以說當年先皇之所以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的路上,太皇太后好像都插手了,親自把自己的兒子送進黃泉,太皇太后不是常人啊!
當年陰陽散的事情上,也是太皇太后決定用的,酒也是太皇太后不讓先皇喝的,先皇明明有機會康復,可是這機會確實被太皇太后給親手斷送了,這真是慘絕人寰啊!
康熙以及福全常寧的眼睛都是赤紅的,看向太皇太后的目光都是恨極了的,也就是康熙身爲帝王,稍稍收斂了點。
不過圖海心裡卻是沒有之前那樣憤恨太皇太后,因爲他發現他查到的這些,很可能是太后設計了太皇太后,因爲若真是太皇太后動手,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不過這件事圖海也根本沒有說出來,就算他這次是爲了將太后拉下馬,可是若能打草摟兔子,將太皇太后也給拉下馬,圖海自然不會多嘴。
他圖海這次可不是充當秉公處理的判官,再說這些皇族鬥爭也不是講究的證據,向來是誰強誰有理,如今他能夠壓下太皇太后的風頭,自然願意將錯就錯。
圖海將錯就錯的態度別人不知道,太皇太后卻發現了,此時太皇太后才發現,自己是小看自己那個兒媳兼侄孫女了,早在幾年前,她這個好兒媳就設計了她一把,她到現在才從圖海嘴裡發現這個事實。
其實當年她知道的是自己這個好兒媳將天花病人用過的東西放到了乾清宮,只是她出於心裡某些陰暗的心思,沒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觀這件事情的發生。
如今聽了圖海的話之後,她哪能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好兒媳給設計了一把,只是如今她已經不能辯駁。而且就算她辯解不是她做的,在座的人也都不會相信,甚至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相信。
不過太皇太后倒是還有一種看笑話的心態,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孫兒究竟能不能應付這一幫如狼似虎的宗室們,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看好戲,誰讓自己的好孫兒這麼絕情呢!
不過圖海顯然也發現了這幫宗室王爺的打算,自然不會讓康熙陷入被動的局面,圖海連忙插嘴說道:“當時奴才查到這就發現了不少問題,但是因爲奴才並未發現那個喇嘛的蹤影,所以一直遲遲未能確認。
畢竟當初先皇去世的時候,奴才並不在身邊,不知道先皇是不是因爲那種奇怪的藥方才患病的,畢竟奴才也只是猜測而已。
直到前幾日,奴才在查一些另外的事情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和當年喇嘛長相極爲相似的人,而這個人經奴才的仔細調查發現,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喇嘛,只是如今改頭換面成爲一個官員府裡的包衣,這讓奴才十分奇怪,畢竟當初那個喇嘛已經通過蒙騙,騙到了不少金銀,何至於再做一個奴僕。
後來奴才發現這個包衣身份極爲特殊,似乎在包衣裡邊極有威信,奴才擔心這些人另有目的。
可是後來奴才發現那個喇嘛確實是蒙古人,只是不知道爲何混到了那些漢人包衣身邊,而奴才審問他之後才知道,他是爲了躲避當年先皇的事,裝扮成一個漢人,企圖躲過朝廷追捕。
據他說,先皇確實是服用了她用來坑蒙拐騙的藥,只是他不知道太后竟是用到了先皇身上,所以聽說先皇駕崩之後,他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圖海沒說的是之所以他會這麼順利的逃走還是因爲有人幫了他,至於那個幫了他的人這時候根本不宜提起,圖海還是知道尊卑的,畢竟他要是說得太多,皇上肯定不會高興地。
這時候安親王忍不住開口道:“圖大人,你的意思是那個喇嘛已經指認了是太后從他這裡拿的藥害的先皇?”
圖海回道:“那喇嘛只是將藥留給了太后,其他的藥並沒有留出,至於那喇嘛是如何確認先皇是否真的感染了天花,據他說他有一些獨門秘訣,能夠輕易地發現天花的真假,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安穩的活到現在,畢竟天花肆虐,若是李鬼遇見了李逵,他也完了!”
這些看起來似乎真相大白了,只是這些宗室們心心念唸的是想要把太皇太后拉下馬,因此安親王急不可耐的拉着圖海問道:“那其他的呢?你確定是只有太后?沒有人幫她嗎?”
安親王話裡的意思已經十分露骨,明顯是覺得太皇太后也脫不了干係。
不過圖海卻是不想惹事,畢竟他的頂頭上司康熙還未曾發話要把太皇太后給收拾了,他自然不能越矩,如今把太皇太后逼到這個程度圖海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太皇太后的事情關係到科爾沁,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很有可能動搖江山,圖海又不是蠻幹只顧自己利益的蠢貨。
圖海輕鬆的回答:“請恕奴才愚鈍,不能查出更多的消息,只找到這些證據,還請皇上太皇太后還有衆位王爺見諒!”
太皇太后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深深地看了圖海一眼,心中暗道:“老狐狸。”
不僅是太皇太后,這些個王爺也是同樣的感覺,心裡幾乎同時默唸,“老狐狸。”
安親王見了更加急躁,恨不得從圖海嘴裡掏出什麼點什麼,只是康熙卻是看夠了,說道:“既然已經查出來先皇是太后害的,雖說太后已經畏罪自殺,但太后尊號不得再用,且太后不能再入皇陵,以慰皇阿瑪在天之靈!”
康熙說出自己的處置之後,這些個王爺就沒有話可說了,明擺着皇上不予處置太皇太后,他們這些個宗室來的時候有沒有準備,自然不能和皇上硬抗,更何況太皇太后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擔心自己說多了得罪太皇太后,要是太皇太后再勢起復出,他們不就完了?
康熙的決定雖說不能讓衆位王爺滿意,但是也聊勝於無,這些王爺也不會多事,就算心裡有其他心思的也不會在這個場合多說什麼。
只是太皇太后卻是忽然阻止道:“皇帝,你說的怕是不妥!”
這下衆位宗室卻是不願意了,剛纔饒過你一馬就不錯了,這下還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