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別院

秦悅覺得那藥酒果然霸道,不過飲了幾杯,便醉了似的,頭腦昏沉,身體虛浮,竟是連身後的聲音,也動聽了幾分。

他的指端留戀於她的肌膚,輕輕揉捏。

“舒服麼?”燕桓問。

她幾乎是從喉中吟了一聲,“嗯。”

她的聲音嬌柔綿軟,令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小燕桓便悄無聲息地強調自己的偉岸。

秦悅不由笑出聲來,“殿下又調皮了!”

調皮?她恐怕不知道何爲調皮。他的手指驟然下滑,來到臍下的一方沉淵之境。因着她年紀尚幼,百草尚未發榮滋長,千里沃野卻是水潤盈澤。一想到那處能生髮萬物,日後僅供他一人泛舟徜徉,燕桓不由輕輕探入一指。

果然如同她嫣紅的小嘴吮着他……

秦悅驚呼一聲,索瑟着身子躲避他的探究。

她愈躲,他愈入,一番耳鬢廝磨,他終於牢牢鉗住她的腰肢,淺淺進入兩指。

“痛。”秦悅一下子綿軟下來,緊緊閉着眼喘息出聲。

他眸子一暗,不忍嚇到她,卻又萬般不捨地離開她的身子,抱着她入了內室,轉而用長巾細細擦乾她的身子。

金玉伏在地上,不敢擡頭。

燕桓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未待金玉說完,冷冽的聲音直入耳廓。

“出去。”

金玉匆匆出了內室,換了玲瓏入內侍候。

秦悅未曾想過方纔一番旖旎之態被人聽到,紅着臉不停地吃飯。

他……怎能如此對她?女兒家的隱秘,便是在宮中之時,近身侍奉她的宮婢也不能看的。

待到腹中滿滿,秦悅便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有了倦意。方纔沐浴之時,被他抽盡所有力氣,此時一動也不想動,只想這樣昏昏沉沉地睡去。

燕桓卻道:“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家主之令,她本應服從,可是想到方纔被他欺辱地連連喘息,此時清醒過來,卻是無地自容,“不去!”

燕桓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飯後不消食,便會和從前一樣圓潤。”

秦悅的眸子顫了顫,諂媚道:“殿下之命,阿吾不敢違逆。”

燕桓想笑,阿吾對於容貌,倒是在意得很。

星辰別院很大,他們居住的乃是最僻靜的一處。

“白薇她們住在哪裡?”秦悅跟在燕桓身後,跟着他走在石子鋪就的小路之上。

“他們住在其他院落。”燕桓道:“星辰別院從前爲官傢俬用,大部分時間空閒,我想將十幾處小池租以民用,阿吾覺得如何?”

秦悅心道:慶元王殿下果然缺錢,並且缺得厲害。可是他的這個方法,卻是可行的,“日常打理也需要耗資,不若開放一些民用。”

燕桓點頭,“連江城沒有足夠的耕種地,賦稅卻與其他內陸之城持平,實在是重了些。”

“我以爲新官上任三把火。”秦悅好奇道:“殿下是要輕徭薄賦,休養生息?”

燕桓點頭,“自兩年前與白水城一戰,勞民傷財,我亦是悔不當初。可那時我既無軍政也無內政之權。”

他緩緩走了兩步,卻被身後的少女抱住了腰,“殿下不會再攻打北齊了,是不是?”

燕桓遲疑了一下,她倒是個忠君愛國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策,窮兵黷武終是傷人傷己。”

秦悅輕輕嘆了一口氣,抱着他不說話。

“阿吾有沒有想過回去?”燕桓問她,他大約猜得到她上次遁逃的原因,北齊容不得她,她此刻已經無處可去。

“我父母皆亡,無家可歸。”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寂寥,“只要日後不會兵戎相見,我會一直跟着殿下。”

她會跟在他身邊,只要他不對她的國家動武。這個精明鬼竟然在威脅他?

“阿吾十四歲生辰,本王欠你一份禮物。”燕桓說着,自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塞入她的掌心。

秦悅細細瞧了瞧,那是一塊普通的銅牌,雖是不及他贈她的金牌值錢,可這是一塊貨真價實,能在連江城隨意出入的令牌。

令牌?這意味着,她是自由的。

秦悅面上歡喜,能有什麼比自由更珍貴。

“從前不肯放你出府,只因我樹敵太多,怕你遇險。”燕桓望着她帶笑的眼眸,“而今這城池都是你的。”

他說的也是,就連平日的文書,都是她在批改。秦悅莫名在心中竊喜一番,這種感覺,與她從前在宮中一樣。她以前也會替父皇排憂解難,因爲那是她的國,她的家,她的子民。

北齊王爵世襲,爵位由家中族長傳給嫡長子,可是父皇與母后僅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朝臣建議充盈後宮的奏摺如同冬日的雪花一般密集。

彼時秦悅年幼,父皇每每將奏摺盡數藏匿,還對她道:“莫要告訴你母后。”

可是母后還是會知道,每每勸說父皇道:“依照祖制,臣妾膝下無子,萬不該居於後位。還望殿下廣納天下妙齡……”

“秦好!”父皇總會粗暴地打斷她,“昨夜是不是沒餵飽你?還想着給朕娶小?”

母后面上一紅,嗔怒道:“小悅還在內室,陛下怎麼這樣說話。”

秦悅便會假裝熟睡,縮在榻上一動不動。

父皇總會將她抱在懷中,“朕的小公主哪裡不如皇子?朕又哪裡需要那些朝臣指點?倒是皇后,這麼多年可曾明白過朕的苦心?”

母后柔聲道:“從臣妾踏入北齊的那一日起,陛下爲我犧牲太多……正因爲臣妾明白,纔不忍看到陛下爲難。”

父皇終會在母后面前服軟,“朕寧願自己爲難,也不願你爲難。”

每次聽到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訴衷腸,秦悅便會忍不住嬉笑。接着便被父皇按在腿上打屁股,“叫你偷聽!”

秦悅連忙手腳並用地向母后懷裡爬,她怕父皇,父皇怕母后,母后怕她。

父皇那樣硬朗兇悍的男子,在母后面前總會溫和下來。父皇告訴她,要做水一般的女子,如母后那般。

燕桓盯着發呆的小女子,“在想什麼?”

秦悅頓了頓,眸子裡含了淚,“想起我的父母。”

秦悅向他懷裡靠了靠,就着他方纔的話順勢而上,“這城池是我的,城主大人……也是我的?”

連江城主正是眼前的慶元王殿下,她竟是連人也要霸佔?

“都是你的。”燕桓低笑一聲,她果然被寵得愈發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