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妥當了嗎?”景博瀚來到景言房間門口,正好四娘關門出來。
“放心吧老爺,被子下面什麼都沒穿,我連他們的衣服都讓下人搬了出去。”
“嗯。”景博瀚點點頭,“你去吧這香點燃,放到房間內。”
“老爺,你這是什麼玩意?”四娘接過那褐色的香,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味道很是清淡。
“哎呀,別亂聞,這是名叫‘超厲害’的催情香,是我特意派人去藥王谷要回來的。”
“超厲害?有多厲害呀?”
“藥效發作的時候,無論自制力多強的人都不受控制,可是這事情辦到一半的時候就會清醒過來。”
“這麼神?”
“藥老頭那裡最多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了,有沒有效明天就知道了。”
“好。”四娘拿着香再次進了房間,沒一會就出來了。
半夜婉清是被熱醒的,她伸出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踢開了被子。
被子被掀開,這把景言給弄醒了,他也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燙,身體的每一寸都叫囂着要釋放,當他感受到身旁就有一個女人的時候,想都沒有就翻身上去。
婉清感覺到有人在她身上游離,可卻一點都不反感,還迷迷糊糊地配合起來。
事情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藥力頓時消退,他們兩人開始清醒起來。儘管知道這是父母們的詭計,可景言並沒有停下來,他也根本停不下來!
婉清是第一次,加上傷沒有痊癒,沒多久就暈了過去,良久之後景言才滿足地在她身旁躺下。
景言碰過的女人不少,但是他從來不碰處處子之身,因爲他沒有成親的打算,只是婉清的身體令他迷戀,他忽然好像有點希望可以永遠霸佔她的身體。
他在牀上沒有發現自己的衣物,地上也沒有,便光着身子去衣櫃拿,可是這衣櫃裡面空空如也。
“卑鄙!”景言自己沒衣服穿沒關係,可是婉清不一樣呀,他的父母是在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對一個清白的姑娘。
找不到衣服不能出去,景言只好回到牀上繼續睡覺,他拿着被角輕輕地擦掉婉清臉頰上的淚水和汗水。
“如果你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你還會替楊柳兒說謊嗎?”景言伸出手,用指腹輕輕在婉清臉上勾勒她的輪廓。明明才發泄了沒多久,可是身體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景言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所以想就做!
婉清被景言弄醒了,她睜大眼睛,“你……”
“我會負責的,乖,好好享受。”說完景言便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的嘴脣,婉清在這一方面只是個菜鳥,可景言卻是個頂級高手,沒多久她就淪陷了,良久之後兩個人才累得沉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景言的父母們依舊組團來要給婉清一個公道,也就是逼婚啦。
他們輕輕地打開門,悄悄地走到牀邊,此時此刻牀上的兩個人還沒有醒來,景言摟着婉清,而婉清則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睡得可香啦。儘管兩人蓋着被子把重要部分都遮住,可婉清的手臂和脖子上全都是吻痕,可見昨晚兩人有多激烈!
景博瀚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其他人點點頭,輕輕地離開,只留下了兩套衣服。
婉清現在身上全都是歡愛過的痕跡,就算不用把他們堵在牀上也可以讓景言乖乖負責,所以他們識相地離開,免得男女主角醒過來看到他們會大吵大鬧,逼婚不成弄得離家出走就麻煩了。
他們退出去之後,景言就睜開眼睛,其實他早就醒過來了,只不過是在裝睡而已,要不是他把婉清的身體用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話,就被這羣父母們看光了。
景言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下牀穿好衣服,還把婉清的衣服拿過來放到牀邊,想要替她穿,可是又擔心驚醒了她,畢竟昨晚被他折騰了三回,肯定是累壞了。
景言就這樣坐在牀邊看着婉清傻笑,這個比男人還要厲害的女人最終還是臣服在他身下,一想到這裡景言就有滿滿的自豪感,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要跟她成親,以前超級抗拒的事情,可是現在卻反而有一點點的期待。
婉清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她不會哭哭啼啼,武功很好,白天當兄弟,晚上當妻子,這樣的女人去哪裡找?
“唔……”婉清轉了下身,平常她都很早起來的,只是昨晚實在太累了,所以纔會睡得這麼晚。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婉清跟往常一樣坐起來,正是因爲她坐起來,所以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胸前一涼她才驚覺不對勁,睜開眼睛就看到景言色眯眯地盯着她胸前看。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什麼呢!”婉清連忙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這是我的房間呀,你忘記啦?其實你不用這麼害羞的,昨晚我不但看過,還摸過、吻過了。”景言壞壞地伸手要去扯被子。
經過他這樣的提點之後,婉清纔想起昨晚的事情,原來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天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夫人不穿衣服又不給爲夫看,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景言說話的同時慢慢朝婉清靠近,兩人的臉相距不到兩釐米,“夫人你好香呀……”
“嗚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又被景言親上了,情急之下婉清狠狠地踢了景言一腳,把他給踢下牀。
景言完全沒有想到婉清會有這種舉動,被踢了一腳不說,頭還撞到了凳腳。
“哎呀……哎呀……”景言倒在地上,誇張地抱頭呻吟。
婉清就趁着這個機會馬上穿上衣服,甩下一句“對不起。”就開門走了。出了景言的房間,婉清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往東城那邊跑。她現在很亂,根本不知道改怎麼面對這一切,所以選擇了逃避。
“這女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還沒有成親呢就想要謀殺親夫了。”不過就是婉清這麼特別,纔會引起他的興趣。
“怎麼了?怎麼了?”大娘看到婉清跑了出去,想要追卻又不會輕功追不到,所以她才跑進來看。發現景言躺在地上,她就害怕了,“你怎麼會躺在地上,剛纔來看你們還好好的,怎麼才一眨眼功夫就弄成這個樣子?”
景言將計就計,他繼續跨張地抱着頭在地上打滾,“好痛,好痛,我的頭……”
“別嚇我,你別嚇我,來、起來,不要躺在地上。”大娘想要扶起景言,可是卻不夠力氣,“你等我,我這就去叫人來幫忙。”
大娘出去了沒多久,很快其他人也跑過來了,這時候的景言已經“昏迷不醒”了。
“快,快去叫張老頭過來。”景博瀚把景言抱起來放回牀上,四娘跑得快,她去叫張老頭。
很快張老頭就被四娘扛了過來。
“你快看看,景言他到底麼了。”景博瀚說。
“他說頭痛,我進來的時候就躺在地上。”大娘說。
“老爺,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超厲害’的問題?”四娘問。
“哎呀,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呢?”
“婉清呢?她去了哪裡?”
“……”
“停!”張老頭大喊,他們這八個人你一言、他一語,弄得張老頭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你們先去,等下我檢查完再告訴你們結果。”
張老頭很少這麼兇,他發飆了之後大夥乖乖出去。
張老頭仔細地給景言檢查了一邊,只發現他的頭上腫了一個包,可是這個包也不至於他昏迷不醒,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堂主,你是不是裝的?”
景言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看了一下外面,門是關着的,他才小聲地說,“張老頭不錯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哎呀,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玩這些把戲做什麼,你都不知道老爺跟夫人們有多擔心你。”
“他們昨晚下藥,然後把我跟婉清兩個人放到一張牀上,結果今天一醒來就被婉清打了。張老頭我也是受害者,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你。”張老頭之前看他們那樣對楊柳兒已經覺得很過分了,所以這一次他站在景言這一邊。
“那……你說我應該要怎麼裝呢?總不能要一直都躺在牀上裝昏迷吧。”
“撞到腦子,撞傻了。”
“這個好,這個好!”景言連女人、乞丐都裝過,就是沒有裝過傻子,這一次可好玩啦。
婉清在京城除了去楊柳兒那裡,根本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杜楓打開門看到婉清就站在門口又驚又喜,喜的是她來了,驚的是她看上去不太好。
“柳兒呢?”
“她在廚房。”
“謝謝。”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杜楓更加確定婉清有問題了,他不放心地跟過去。
往常一日三餐都是婉清負責的,現在她不在,所以楊柳兒就親自下廚了,她做了一盤雞蛋煎餅,端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婉清,“吼吼,昨晚夜不歸宿,是不是跟男人去廝混了?”
楊柳兒只不過是隨口調侃一下,結果婉清哇一下就哭了起來。楊柳兒連忙把煎餅塞給杜楓,並示意他出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婉清才說了一個字,就哭得更兇了。
看樣子也問不到什麼出來,楊柳兒便抱着婉清,借個肩膀給她哭,女人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還要大哭一頓就會舒服多了。
只是當婉清靠過來的時候,楊柳兒清楚地聞到有男人的味道,正確來說是汗臭味!女人就算出汗也不會這麼大味,楊柳兒瞄了一下婉清的脖子,果然有可疑的紅印。還有還有,婉清雙眼哭得紅腫起來,可是她的嘴脣也是紅腫的,所以說昨晚她真的跟男人廝混了!
“說,是誰欺負你了,我把他給劈了!”雖然楊柳兒不能打,可是她還有一個很能打的仇千劍呀。
婉清一味地在哭,沒有說話。
“是不是景家那羣家長對你們下藥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楊柳兒可以確定景言是一個正人君子,只是他有一羣恐怖的父母,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她總算明白你一個晚上爲什麼仇千劍會把她壓在身下,假裝在辦事,原來就是怕他們會下藥。
雖然景言跟婉清都是武林高手,可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有一堆滿肚子壞水的父母,真的是無論怎麼防也防不到!
“對不起婉清,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當初一時腦子熱提出要演戲,那麼就不會連累婉清失去清白了。
“柳兒別這麼說,不關你的事。”
婉清越是這麼說,楊柳兒就越內疚,“好了好了,已經哭夠了,不要再哭了,我去燒點熱水給你洗個澡,泡個澡會舒服很多。”
“我自己來就好,怎麼可以讓你給我燒水呢。”無論身份怎麼變,在婉清心中,楊柳兒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好,那交給你吧。”楊柳兒轉身就走到倉庫,挑選了幾個能夠舒緩情緒的香囊,以及給婉清挑了一套衣服。
幾個香囊被楊柳兒直接丟到鍋裡面連水一起煮,泡出來的水帶有淡淡的香氣,婉清泡完澡之後感覺舒服多了。
她默默穿上楊柳兒給她選的裙子,每一次有合適的裙子楊柳兒都會說要給她,可是婉清總是說穿不慣裙子或者穿裙子很不方便爲理由推辭,她是捨不得穿呀。
“婉清你就應該穿裙子,你穿得很好看,快來快來,我幫你梳頭。”
聽到楊柳兒這麼說,婉清低頭看了一下,這時候才發現穿的是裙子。
坐在銅鏡前,婉清淡淡地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她很迷茫,過了很久之後纔開口,“柳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跟你還不是差不多,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呢。”楊柳兒苦笑了一下,“不過跟秦永祺相比起來,景言不錯。”
“你在胡說什麼呢!”
“秦永祺妻妾成羣,而且他好像也對你沒有意思,而景言就勝在尚未娶親,可是他那羣父母實在太恐怖了,其實深想一下還真的兩個都有缺點呢,其實你自己呢?有什麼打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景言一定會負責的,就算他不負責他家裡面那八位家長你也不會同意。”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成親,我只想這保護你,一直下去。”
“笨蛋!”楊柳兒用力地敲了婉清的腦袋一下,“說的什麼假話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夠照顧自己的,能夠你跟生活在一起我很高興,可是你總不能因爲我而虛度你的青春呀,雖然我說過不靠男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談戀愛、不嫁人呀。難不成你打算跟着我一起嫁人,跟我共侍一夫?”楊柳兒當然知道婉清不會這麼做,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要婉清清醒一下。
“不、不、我沒有!柳兒,你有沒有打算跟少莊主成親?”
“嗯……其實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次,現在我們孩子都有了,我當然會考慮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而且我的確有點喜歡仇千劍,只是這喜歡還不足以令我有足夠勇氣嫁給他。我對他還不夠了解,成親不是玩遊戲,不能兒戲,等我足夠愛他的時候,我就會跟他回山莊。不過你還好,還沒有孩子……說這話好像有點早吧?”楊柳兒盯着婉清的肚子看,這些會武功的男人都比較厲害,總覺得好像會一擊即中。
“對,對,我去找大夫,我這就去找大夫!”
“你回來,你回來,我去,我去!你去的話豈不是被人知道你那個那個了,那你的名聲怎麼辦?”
“可是你還不是一樣。”
“錯了,我完全沒有名聲可言,你等我回來。記住,千萬別亂跑。”
“好。”婉清點點頭,看到楊柳兒對她這麼好,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
仇千劍來找楊柳兒,遠遠就看到她出來,便悄悄跟着她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卻發現她去了一家醫館。
“姑娘有什麼不舒服嗎?”
“那個我想要事後藥。”
“事後藥?”大夫一臉不解地看着楊柳兒。
楊柳兒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事後藥是現代的詞,可是這古代應該怎麼叫呢?
“就是行了周公之禮,卻又不想懷上孩子的藥,這樣解釋,你聽得懂嗎?”
“懂懂,六文錢。”這種藥妓院經常會來採購,所以痛常都有一包包分好的,“水開了之後就用文火煮,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就行,這藥對身體不好,一個月最多喝兩次。”大夫囑咐。
“好的,謝謝大夫。”楊柳兒掏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錢出來!“原來我沒帶錢,我回頭再來。”楊柳兒放下藥,一轉身就看到仇千劍,太好了有他在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仇千劍給我六文錢!”楊柳兒朝仇千劍伸出手掌。
仇千劍鐵青着臉,雙手握緊的拳頭手背上冒出了青筋,他咬牙切齒地問:“你跟誰行了周公之禮?”
“哎呀,這事情回去再跟你說,你先給我六文錢嘛。”這裡這麼多人,怎麼可以把婉清的事情說出來呢。
“我再問你一次,你跟誰行了周公之禮!”
“不給算了,打不了跑一趟。”
“你不說清楚不準走!”仇千劍一把抓住楊柳兒的手臂。
“喂呀,你弄痛我了,快點放手!我沒有時間跟你瘋,要麼就給錢我,要麼就放我回去。”
“是誰!”
“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呀,我不是跟你說我的大姨媽來了嗎?誰誰誰誰,誰你的大頭鬼!”楊柳兒發現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提起腳狠狠地朝仇千劍胯下踢過去。
圍觀的男觀衆都默默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分,彷彿他們都感受到仇千劍現在有多痛。
楊柳兒趁機跑了回去,仇千劍想了一會兒,楊柳兒說過大姨媽來了就是月事,所以要這藥的不是她!
仇千劍掏出一顆碎銀丟給大夫,拿起剛剛楊柳兒的藥就飛快地追上去,該死的他居然誤會了她!
“柳兒你等等我,柳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在乎你,所以纔會這麼衝動,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由於胯下的痛令他跑不快,仇千劍也不在乎這大街上有多少人,他一邊追一邊大喊。
楊柳兒氣沖沖地跑回來,婉清看到她兩手空空,“是不是忘記帶錢了?”
“別提了!”楊柳兒生氣地一屁股坐下來。
這時候仇千劍也追過來了,只是他跑的姿勢很是怪異,而且臉上的表情帶着痛苦,這兩個人到底怎麼了?
“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大寶、小寶。”婉清識相地選擇消息。
“這個……”仇千劍知道這藥應該是給婉清買的,因爲除了婉清沒有人會值得楊柳兒這麼做,只是又怕再次弄錯了,所以仇千劍還特意說明:“這是柳兒剛纔買的藥。”
“知道了。”婉清接過藥就走出去。
“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就行。”生氣歸生氣,楊柳兒不忘告訴婉清這藥怎麼煎。
“柳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覺得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楊柳兒指着門口說。
仇千劍哪有那麼乖,他直接緊緊地摟住楊柳兒,“我不走,我不走,今生今世我都要粘着你。”
“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當你看到我買這種藥的時候你第一時間就想到是我自己用的,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人麼?”忽然楊柳兒冷笑了幾下,“對,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人,我還沒有成親就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如果不是夠隨便,又怎麼可能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就行周公之禮呢?”
“不要,不要這麼說,不要這麼說你自己!”
“別自欺欺人了,就算我不說,在你心中還不是早就認定了我是這樣的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仇千劍將楊柳兒扳過來,讓她面對着自己,“那一次只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