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妃覺得好了,一定有你的賞!”
敏枝拿着小盒的口脂和香料,對着胭脂鋪的張掌櫃許下好處。
別看敏枝年紀不老,不過二十三,說話做事可是絕對的老手。眼看着張掌櫃的忠心耿耿獻殷勤,哪裡有讓底下人失望的道理。
聽到敏枝的許諾,張掌櫃立刻樂得眉開眼笑。
“還望嬤嬤在王妃美言,嘿嘿,多謝嬤嬤!”說罷,他諂笑着瞥了一眼馬車,彎着的腰低得更恭敬一些,“敢問敏枝嬤嬤,王妃娘娘可是在馬車上?小人……嘿嘿,能不能給王妃請個安啊?”
說完,張掌櫃搓搓手,雖然顯得有些猥瑣,但卻是真的緊張。也不知道王妃應不應他這個請求。他是真心想給王妃道上一聲謝,要不是王妃給他出的主意,指不定這胭脂鋪就要在歧途上越走越遠了。
只看那馬車金蓋籠罩,四角流蘇,車廂上的角落刻着“厲”。拉車的馬匹體態飽滿有力,體形強健流暢,非同一般府邸出行所配駿馬。趕車的車伕身形修長孔武,坐於車板之上,目不直視,顯然訓練有素。
這般的陣勢,不可能只承載着一個敏枝姑姑。在張掌櫃猜來,這馬車裡八成就坐着王妃娘娘呢。
聽到掌櫃想見主子,敏枝玩味的笑:“怎麼,想給王妃娘娘請安?”
“嘿嘿,小的是想親口向王妃道謝。”
“行了吧,”敏枝一甩手,“等這東西王妃用了說好,自然會召見你有賞的。到時候,你再有謝有賞的有面子,豈不更好?”
張掌櫃一怔,而後嘿嘿笑。
“走了!”
張掌櫃急忙作揖:“嬤嬤慢走!”
敏枝坐上馬車。張掌櫃的恭敬的目送王妃的馬車離開。也不知道坐在馬車裡面的王妃有沒有聽見他的話,還請王妃一定要相信他的真心。
張掌櫃的兒子張青山拿着算盤走出,見到父親站在門口,疑惑問道:“父親,怎麼了,你不是說要給王妃請安嗎?”
對於兒子的問話,張掌櫃擺擺手:“敏枝嬤嬤說得對,等王妃高興了,我再謝,賞賜更多。”
張掌櫃的這個兒子在張掌櫃的看來,有幾分呆頭呆腦。畢竟本是做書生,後來張掌櫃覺得他這個胭脂鋪不能後繼無人,於是就硬生生拉着兒子淪落爲商了。然而,兒子讀書可以光宗耀祖,經商卻一竅不通。
愁得張掌櫃是唉聲嘆氣,直道家業要斷送。
張青山皺眉:“敏枝嬤嬤?”
“就是王府中管賬的侍女,王妃身邊的人。”
“哦,”張青山木訥的點點頭,“父親,你看看這賬……”
……
敏枝將東西遞給唐菁月:“主子,你看!這就是張掌櫃所說的口脂和香料。”
攝政王府的馬車行駛起來平穩寧靜,敏枝將盒子打開,只是輕微的在口脂上面扇了扇,立刻,濃郁的芳香就散遍了整個車廂。
敏枝好生驚訝:“這口脂,真是香得厲害!”
聞到味道,唐菁月也很感興趣。畢竟哪怕是宮裡的胭脂水粉,也達不到這種濃重的氣味。可見的確是上好品質的口脂。
拿過來,嗅了嗅,非常純正而醉人的牡丹花香,閉上眼睛,就猶如徜徉在一片牡丹花海中,格外的放鬆與輕逸。
“很不錯,也不知是哪位調香師調出來的。”唐菁月說。
將口脂遞給敏蕊,敏枝又去將裝有槐木香的盒子打開:“聽張掌櫃說,鋪裡來了一位年輕輕輕的女調香師,姓王。她調出來的香料味道都好極了,生意紅火也有這王姑娘的功勞。這口脂所用的香料命名爲‘牡丹醉’,口脂只有這兩盒。奴婢手上的這塊香料也是王姑娘調出來的,說是槐木香,和牡丹醉相得映彰。”
槐木香料只能以燃燒的方法去聞,敏枝只是湊近聞了聞,果然見得並沒有什麼味道。
唐菁月接過,也是聞幾下。
而這時,一旁的敏蕊將手中的口脂盒子給蓋住,說:“主子,畢竟是接觸主子貴體的東西,奴婢還是讓鬆神醫驗驗,確定沒有問題後主子再用吧?”
敏蕊就是這般謹慎。若是讓敏枝負責唐菁月身邊的日常瑣事,怕是唐菁月已經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敏蕊的小心讓唐菁月放心。點頭,將手中的東西一併交給敏蕊:“那就拿去看看吧。”
回到王府後,還未坐定,阿皓卻陰沉着臉,如同一陣風似的刮進屋來。不及唐菁月詢問,重重的坐下,揮手示意下人全都出去!
看他面色不善,心知定是因爲大事而有此情緒。唐菁月悄聲吩咐敏蕊去廚房做一些阿皓愛吃的……土豆蘿蔔泥來。2333
“阿皓?你……唔!”
下人出屋,將門帶上。唐菁月剛剛走進阿皓的身旁,忽而就被景芝皓一把拉進懷裡,重重的吻着。
好蠻的力氣,卻又好深的親吻。好像一隻大貓在外面生了氣,回到窩裡以後要安慰。
唐菁月將身子慢慢的軟進了阿皓的懷裡,輕輕的摸着他的耳朵。直到親吻蔓延到耳後、脖頸,再往下領子都凌亂散開了,唐菁月才微微用力將這只不爽的大貓耳朵揪住。
輕輕的帶離些:“怎麼了嘛。”
軟糯的語氣,說完還去親親阿皓的嘴角、耳後,親暱得讓人害羞。
景芝皓就罕見的害羞了。
總覺得親吻耳後這個動作,月兒對他做,羞恥度爆表。
捂臉!
攝政王爺自然沒有這麼萌,他只是有些覺得難爲情,月兒這樣親吻他,似乎在安撫他的無理取鬧。
將人帶入懷中安坐。景芝皓想了想,說:“我給你幾個名字,你就先從她們開始,把她們都送出府去。”
這話讓唐菁月忽然沒有理解:“恩?誰?”
景芝皓伸出手指,將月兒衣領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解開一顆,說出一個名字,解開一顆,說出一個名字。幸而唐菁月衣領的衣釦總共只有五個,否則阿皓說得太多,她的腦子都要糊塗了。
報完名的阿皓總結道:“就是一些完全在王府裡吃白飯的。”
然後,撲倒。
自然,像唐菁月這樣的,就不是吃白飯的。她是吃獨食的。
……
白日宣淫!銀銀銀銀銀!
“恩!”
半個多時辰後,唐菁月沒好氣的在景芝皓的背上狠狠的撓了一道。
饜足的大貓喵了喵,賊懶賊懶的笑。
沒等唐菁月嬌罵幾句,忽而,院外傳來呼呼啦啦哭哭啼啼的聲音,嚇得唐菁月差點坐起。
“怎麼了?”
她趕忙穿衣起身。而屋外,敏蕊已經等不及的敲響了房門:“主子?主子,有事,您快收整一下吧。”
“知道了。”
唐菁月匆忙穿着衣服。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鬧得動靜這麼大。聽聽那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像是野貓在春天的夜晚叫春似的嚇人。
正穿着,眸光一瞥,卻見阿皓輕嗤了一下,扭身去睡了。
這驚得唐菁月差點穿錯袖子。
停下動作,探過去身子。唐菁月伸手在阿皓健壯光溜的身子上推了推:“你不起嗎,愛妃?”
聞言,阿皓沒好笑的拍開她的手:“胡說些什麼。”
“既然不是愛妃,你柔弱什麼?”
“我不想見外面那些人,睡了!”
這般任性,真讓唐菁月大開眼界。這才幾時,青天白日的,就算是不辦公,也不至於此時休息吧?
想了想,唐菁月顫抖着聲音問道:“阿皓你……不行了?”
春曉一刻值千金。阿皓只花了六千金,就難以爲繼了?
方纔沒感覺呀。
這一刻,唐菁月只想叫鬆神醫來。
本已經打算閉住裝睡的景芝皓聽見這話,差點沒被氣得吐血。他擡眼,冷峻的面容輕佻了下眉梢,臉上覆蓋了薄薄一層微怒。他這般臉型容貌,生起氣來,也猶如天神下凡似的英武不凡。
景芝皓看着月兒,很認真的說:“別穿了,上來。通宵達旦。”
唐菁月一怔,而後漲紅了臉。
真是一本正經的淫言穢語!
羞得唐菁月怒聲罵道:“愛妃還是好生休息吧!”一把猛扯牀幔蓋下,將景芝皓留在了春牀裡面。
敏蕊又急得在外面敲門了:“主子,您好了嗎?”
“進來吧!”
穿好裡衣的唐菁月忍着一身的力盡,讓敏蕊和敏枝爲她梳洗打扮、穿衣束腰。
“外面怎麼了?”
很少有事情會讓敏蕊急得直請她,而且,想到阿皓方纔那怪異的反應,唐菁月直覺不是什麼好處理的事。
敏枝搶話道,神色誇張:“外面來了好多侍妾,一個個頭破血流的!慘不忍睹。說是要請主子做主查出真兇,嚴懲不貸!”
敏枝說話就愛誇大。什麼頭破血流。
可是還沒等唐菁月翻出白眼,敏蕊就正經的道:“真的是頭破血流。有好幾個侍妾,臉上都劃了好長的口子。”
“臉上劃口子?”唐菁月疑惑問聲,“怎麼回事?都請大夫看了嗎?”
敏蕊說:“大夫都看過了,也包紮了,只是只要是流血的都沒洗。臉上紅瑩瑩的很嚇人。至於是爲什麼,她們也沒人說,只說是請王妃給做主。”
忽然的,唐菁月就想起了方纔阿皓的那個輕嗤。
有很深的的感覺,是和阿皓有關係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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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的新文《稟皇上狂蜂浪蝶找娘娘》,只更了幾萬字,求鑑賞。覺得似乎有些不好。女主臉盲症、會鍼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