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逆皇塔?”流塵疑惑地問道。
“不錯,就是九逆皇塔,據我所知,這九逆皇塔乃是乾坤大陸目前最強的一件靈器,可惜被用在了這裡。”張十二仰天長嘆一聲。
“要是真如你所說,倒的確可惜了。也不知道當年太皇爲何要這樣做,白搭了一件靈器。”流塵也是跟着嘆息一聲。
張十二笑道: “這個沒人知道,不過其中必有隱情,不然太皇是不會放着這麼好的寶貝不用。”
“嗚嗚……”正在流塵肩頭小憩的雪兒聽到兩人的談話,突然嗚鳴幾聲,兩隻肉嘟嘟的小爪子不斷地在面前比劃,像是在爲自己的嗚鳴做着解釋。
流塵見到一直很安靜的雪兒,突然因爲兩人的對話變得異常躁動,好奇地問道:“雪兒,你在說什麼?”
不過,雪兒畢竟不會人語,只能一邊嗚鳴,一邊用雙爪比劃着,弄得流塵是一頭霧水。
“嘿嘿,看這意思,這個小傢伙恐怕知道一些關於九逆皇塔的事。”站在一旁關注雪兒比劃動作的張十二,突然笑道。
流塵神色間頗有幾分不相信,笑道:“就它這麼個小傢伙能知道什麼,據我估計它還不到一歲,而且天天呆在幽深的山洞,唯一知道的恐怕就是吃了,是不是啊,小吃貨?”
流塵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輕輕地在雪兒的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撫摸着。
“吼!”聽到流塵不僅鄙視自己,而且還叫它小吃貨,雪兒不滿地低吼一聲,縱身一躍,跳到流塵的頭上,肉嘟嘟的雙爪開始不斷地折磨流塵的頭髮。
流塵急忙將雪兒一把抓了下來,苦笑道:“好了,再弄真成雞窩了,本來就是一個小吃貨,還不讓人說,真是的。”
張十二調侃道:“它這是打算在你頭上安家呢。哈哈……”
流塵摸摸鼻子,也跟着笑道:“它想的到挺美,哈哈……”
雪兒:“嗚嗚……”
回到納海閣之後,馮平果然大宴羣雄,酒過三巡之後,流塵向大家提前做了道別。
“賢弟,你真不打算留在納海城麼?要是你留在這,我的門主之位隨時可以拱手相讓。”
喝的醉醺醺的馮平聽到流塵居然要離開這裡,前往第二層,頓時就酒醒了。
流塵正色道:“算了,馮門主,小塵只願意過一些閒雲野鶴的生活,對於門主的事着實不感興趣,實話跟你說吧,我進入十八層地獄,就是爲了衝上第九層,找回一些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馮穎好奇地問道。
不過在她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馮平一把就抓住她的手,給她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不要多問。
將馮穎拉到身後,馮平有些尷尬地笑道:“既然這樣,大哥我也不勉強你,只要你願意回來,這仙劍門門主一職永遠都是你的。”
流塵拎起兩壇酒,將其中的一罈遞到馮平的面前,他笑道:“謝謝馮大哥,心意我領了!”
馮平接過這一罈酒,醉眼熏熏地笑道:“馮大哥?怎麼不叫馮門主了,我記得你一直都是這麼叫的。”
流塵不好意思地捎捎頭,笑道:“這個叫馮大哥不是親切麼?”
“好,就衝着你這聲大哥,幹了!”馮平豪爽地拎起酒罈,不由分說地猛灌下肚。
“幹了!”流塵二話不說,拎起酒罈緊跟着將酒全部灌下喉嚨。
“哈哈!”同時喝完酒的兩人相視一笑。
陪馮平喝完一罈酒之後,流塵就被仙劍門的衆人圍住了。大家都知道流塵就要走了,紛紛上來敬酒。
雖然很多人和流塵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他們心裡明白,仙劍門能成爲納海城的主宰者,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是託了流塵的鴻福,而且今天望月森林一戰,迎擊獸潮,趕走冰火雙熊這兩件事哪一件和流塵脫的了關係?
流塵的實力,讓衆人是心服口服,同時大家都有一份這樣的小心思――戰場上我們不如你,難道酒場上還不如你麼?
所以,在場的衆人都是懷着喝醉流塵的意思來找他單挑,可是結果卻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仙劍門這邊一共來了十三個人,無一例外,都被流塵喝趴下了,就連門主馮平和張十二也不例外。
本來熱鬧的人羣,現在站着的人只剩下流塵一個,而流塵這個酒鬼,在衆人的車輪戰下,也是喝的東倒西歪,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會打彎。
“流塵,我能和你喝一杯麼?”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從流塵身後傳來。
“唔……可以的。”流塵慢悠悠地轉過身,看到俏臉通紅的馮穎怯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地笑道:“咋的了,男的不行,換女的來麼?告訴你,馮穎別以爲你喜歡我,我就怕你,來,小爺陪你走着!”
“呸,誰喜歡你。”馮穎俏臉更紅了,照着流塵的面,輕啐一口,然後突然想到,流塵是喝多了,纔會說這些渾話,自己和個酒鬼較什麼勁,滾燙的臉頰這才冷下來。
“呦,還不承認,算了不跟你多說,來,你不是找我喝酒麼?幹了!”
流塵僅存的一絲清醒讓他知道,這時候還是喝酒爲妙,言多必失, 所以他抓起一罈酒自顧自地灌了下去。
“喂,你就這麼喝了?”這還沒有碰杯呢,流塵就一骨碌喝了下去,把馮穎晾在了一旁,讓她很是生氣。
“沒事,我們倆的關係,碰不碰杯都一樣的,唉,我一罈子都喝光了,你也喝啊,都喝光,不許……”
又喝了一罈酒,流塵徹底醉了,正催着馮穎趕快喝酒,沒成想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撲倒她的身上。
馮穎冷不防被流塵這麼一推,纖弱的身子坐倒在椅子上,酒水撒了一地。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喝醉酒,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佔我便宜啊,趕快給我起來。”
感受着耳邊傳來的從流塵鼻息間冒出來的熱氣,馮穎俏臉紅的都要滴出水來,小心臟如幼鹿般亂撞,放下酒杯,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扶起流塵。
可是靠在她肩頭的流塵卻已經睡着了,鼾聲如雷,在她耳邊時不時地炸響。
“沒有酒量,還裝着很能喝的樣子,這下好了,栽了吧!”
馮穎無奈地苦笑道,然後微微用力想將流塵推到一旁,可是無奈流塵太重,不是她這個小身子板能推動的,推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反應。
“這是要比逼本姑娘發飆啊!”馮穎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通通灌了下去。
“媽呀,怎麼這麼辣!獨自暖暖的,臉上熱熱的,我這是不是喝多了。”
一壺酒下肚,馮穎只感覺嘴中都能吐出火來,小腹不斷傳來陣陣熱意,渾身冒汗,俏臉猶如火燒雲。
“給我走開!”酒壯慫人膽,這句話說的一點不假,本來纖弱的馮穎喝酒之後,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雙手一用力,就將靠在她身上的流塵推到在地。
“你們都不行了吧。一個個男子漢大丈夫幾壇酒就把你們喝成這樣?還不如我一個弱女子呢。”
馮穎顯然也是喝醉了酒,踉踉蹌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見到在坐的衆人都是喝醉了,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只有她一個人還站着,不由地將他們嘲笑一番。
“嗚嗚……”還醒着的當然不止馮穎一個,至少雪兒還沒有喝醉。因爲這小傢伙對酒壓根不感興趣,自從流塵他們開始喝酒時,它就偷空溜走了,敏捷的身子在幾個桌子間不斷地亂竄,尋找可口的事物。
當聽到馮穎的酒話時,正在啃雞腿的它,含糊不清的嗚鳴,表示它沒有喝醉。
“咯咯,你還是在那吃你的吧,乳臭未乾的小子,本姑娘纔不和你喝呢。”馮穎美目斜了雪兒一眼,然後從一個桌子上拎起一罈酒,仰頭灌了下去。
“吼!”雪兒低吼一聲,它也知道馮穎喝醉了,就沒去理她,風捲殘雲似的掃蕩着桌子上的食物。
一罈酒喝完之後,馮穎醉眼朦朧間瞥到躺在地上打鼾的流塵,秀腿一擡,就踢在他的腰間,一連踢了七八腳之後,才含糊不清地道:“你這該死的傢伙,本姑娘哪點配不上你了,如此嫌棄我,可惡!”
罵完流塵之後,馮穎沒有在這裡做過多的停留,踉踉蹌蹌地出了門,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衆人才醒了酒,相視一笑之後,各回各的房間,洗漱一番,整理一下行頭。
下午的時候,納海城外突然聚集了一大批的人,是仙劍門的衆人再爲流塵和張十二送行。
“決定不再多留一日了麼?”馮平望着眼前稚氣未褪的黑衣少年,問道。
流塵清瘦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搖搖頭道:“不留了,還是今早衝上第二層爲好,我內心已經有些小期待了。”
馮平嘆道:“那我也不留你了。”
流塵點點頭,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站在最邊緣的小幺子兄弟幾個,此時的他們正雙眼含淚地望着他,心生感觸,流塵道:“馮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望你能答應。”
馮平乾脆地說:“兄弟有事只管說,別說是一件,就算是百件千件,只要老哥我能做到,絕不含糊。”
流塵指了指小幺子等人,笑道:“大哥幫我照顧好這幾個孩子,可以麼?”
馮平拍了拍胸脯,豪爽道:“沒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流塵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擡眼望了一眼天空,扭過頭對張十二道:“十二哥,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啓程了。”
張十二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