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嘆息什麼?”雪帝回過頭一臉疑惑的望着不住搖頭的流炎。
“沒什麼!”流炎有些話是不好說出口的,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嫂子,不是自己的大哥。
“嗯!”雪帝見他有事瞞着自己,不想說,也不強迫。畢竟流炎不說有他自己的道理,強求只會找不痛快。
過了一會兒,流塵洗了澡,換了新裝和衆妖王一起談談笑笑來到了習武場。
“母親!”流塵興奮地衝到雪帝面前,猴着臉又扭股糖似的抱住她。“我的修爲又漲了一大截。到了壬級了。”流塵小手一個勁的比劃着,分解心中的對於突然暴漲實力的喜悅。
“嗯嗯!我家小塵是最厲害的!啵!”雪帝也是很高興,雖然她早已經知道服用紫炎金果能提升實力,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了,而且是在自己唯一的兒子身上,還是非常高興的。
立馬給了流塵一個熱吻。因爲她的最大心願就是流塵的修爲能一直超越同齡人,而流塵也沒有讓她失望,換句話說,是很給她掙臉。要知道,放眼整個乾坤大陸,流塵在同輩中那是拔尖中的拔尖,天才中的天才。
當流塵的話落地時,不僅是雪帝爲他感到高興,就連十大妖王也是再度高興起來。雖然他們剛剛也是覺察到了,但是畢竟沒有那種現實的衝擊感。
現在聽流塵親口承認了,這種感覺讓他們有點暈,剛剛還是小小的驕傲,現在是被無限放大了。
不容易啊,就這麼提升了一級。大家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很多人在這個階段那是能停上幾年的。要知道士的修煉那是逆天的行爲,無論是術士,還是力士皆是如此。
逆天修煉那路是好走的麼?每一次提升,那可是要在鬼門關轉悠一圈呢。
而且越往上越難,畢竟修爲到了一定程度那可是翻江倒海,只在翻手間。要是整個乾坤大陸都是這樣的人,那大陸就要覆滅了,畢竟不是每個修士都是一心向善的。
只要有一人心懷不軌,那麼大陸和所有生物只有走向滅亡。因爲人的慾望是最可怕的,勝過洪水猛獸!
所以天道的有些律令還是有必要的。當然人的不屈不撓的精神也是一直在延續的。人定勝天,人是這樣認爲的。天道御人,天道是這麼認爲。
所以自古以來,人鬥天,天鬥人,一直糾纏不清,可是也一直沒有真正的勝者,大陸也就這樣發展,興盛起來。而只要沒有過分的強者,天道也是沒有什麼大舉動,畢竟和平是大家一直都希望的!
當然天道是虛無縹緲的,這麼說也是形象的比喻罷了。在每個修士修爲精進是也是有很多自然的磨難伴隨着而生,只有克服了這些,才能提升修爲。
當然很多修士都是在這個當口死亡的,畢竟登上山頂的人是有限,不僅是能力有限,山頂的地方那也是有限的。
站不下那麼多人,怎麼辦!手底下見真章吧!很多人也是在各種各樣的戰鬥中紛紛凋零了。所以說大陸真正拔尖的高手那是屈指可數的。
要知道,流塵可是在一個月前才達到葵級大成的,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突破了,怎麼不讓人豔羨呢?怎麼不讓他的親朋好友感到驕傲呢?
雖然說他是靠紫炎金果得到提升的,可是雪帝這麼一羣人是不在意這些的,只要實力提升了,管他是偷是搶呢!他們只在意結果,至於那些繁雜的過程,誰愛在意,誰在意,反正是不管他們的事。
當衆人都是在爲流塵的進步感到高興時,只有一個人憂心忡忡,這個人就是――剛剛到來的流炎。他現在終於知道嫂子嘴裡的天才是怎麼成長的了,原來是這樣被捧上去的。
“唉!比起他老子該差的遠呢!”流炎喃喃自語,“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留在這他只能是一個廢人。”
流炎此時的心情那是糟糕透頂,本來他看到流塵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爲,很高興呢!再加上曾經聽雪帝說過他的點滴,那是感嘆“流家有後了!”
這話倒不是別的意思,他是在感嘆流家的後代那是一輩比一輩強,不會英雄末路。
可如今這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憂心忡忡,本來在給流塵疏導紫炎靈氣時,他就發現流塵的經脈很多都是靠靈藥強行打通的,而不是憑藉修爲提升兒打通的。
這就說明了,流塵的修爲大多數是靠靈藥堆砌起來,這樣得到的實力看起來很牛,可是真正用起來,那是紙老虎,中看不中用。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現在的流塵要和比他低一級的人對上,那是必敗無疑,毫無怨念。要是和同級人對上,那是隻有被虐的份。
基礎太差,提升太快,修士一途,沒有捷徑可走,只有勤學苦練,一步一步走紮實才行!這個大陸的高手,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巔峰的,即使道路坎坷,即使命途多舛,可是他們都咬牙走了過來。
沒有人想過捷徑,因爲在他們眼裡沒有捷徑二字。或許有人說他們傻,買點靈藥,分分鐘搞定,那麼苦,那麼累,有什麼用?可是後來他們的成就堅堅實實的給了那些說閒話的人一個有力的回擊,一個響亮的耳光!
“現在看來十八層地獄還不是他能去的地方!唉!”流炎也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嘆息啦,反正來到這流炎是隔三差五的嘆息。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這樣說着,流炎心裡也是暗暗盤算起來,“看來以後是要好好收拾他了,命運太順了不好!畢竟我們流家的命運本來就坎坷不平!尤其他還是大哥的後代!”
流炎想了一會已是有了往後的打算,現在他一心只想早早帶走流塵。這樣想着,他的步子也是邁開了,想着熱鬧的人羣走去。
“小塵,你還記得叔叔麼?”流炎也不知道怎麼和這小傢伙開始接觸。所以就來了這麼一句沒營養的話。
開玩笑啊,怎麼可能記得他呢,都九年沒見了,而且初次見面流塵還是個小娃娃,當流炎說出這一句時,自己都覺得可笑。
“好熟悉,叔叔,我們在哪裡見過麼?”流塵認真的看着流炎,上下打量一番,然後一直盯着流炎剛毅的臉龐。眼中的神情恍惚,似是思索回憶,似是逃避。
流炎聞言有點小吃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流塵居然說他很熟悉,還在哪見過,難道流塵的記憶力那麼好麼?一歲的事都能記得。“是麼?那我們在哪裡見過?”流炎倒是很感興趣,好奇的詢問。
“夢中?對!就是在夢中!”流塵開始還不怎麼肯定,最後望着流炎那熟悉的臉,猛然一思索,腦海中靈光一閃,旋即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夢中?”流炎和雪帝同時驚呼,雪帝本來還以爲兩個人是在開玩笑呢。小孩子嘛,尤其是流塵這樣不成熟的孩子。愛玩是天性。
可是剛剛那句話,那表情,讓雪帝立馬意識到這並不是玩笑。流炎也是很吃驚的,他剛剛只是隨口問問,本來是向逗流塵開心的。可是流塵哪認真得回答,讓他着實一驚。
“嗯!是的!你很像我夢中的那個人,不過他好像比你高大一些,他經常來我夢中陪我說話,有時還教我武功。”流塵是越說越邪乎,不過這些確實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什麼?”流炎和雪帝再次驚呼一聲。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那個在流塵夢中出現的人是誰。竟然是他!
“小塵,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啊?”雪帝有點不敢相信,也是想到了一些問題,兒子可是從來沒提過有人經常在他夢中出現,還教他武功。要知道流塵和她娘是無話不談的。
“那個人不讓我跟人說。娘,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流塵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本來他是想告訴雪帝的。可是那個夢中人誘惑他說,只要他不告訴別人他們倆的事,他就教他厲害的武功,並且每天都給他講好聽的故事。
聽他這麼一說,流塵本來就不堅定的心,一下子被俘虜了,武功什麼的他不在意,可是好聽的故事可不是他這個年齡的人能拒絕的。
而且他覺得那個看起來很親切,就跟看着自己的父親一樣。所以他就保住了這個自己唯一擁有的秘密。
“沒事孩子。真的沒事!”自從確定了那個人是誰,雪帝就有點失控了,話語也是凌亂了。原來你至死都沒有忘記我們的孩子,原來你一直都陪在小塵身邊,即使那是夢,你居然教小塵武功。
看來你就算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也沒有忘記我們。雖然你不讓小塵告訴我,可是我明白你的心。
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你能瞞的一時,可是瞞不了一世。你可知道這樣,我有多痛苦。你就不能來我的夢中麼?哪怕是遠遠看着我也好。親愛的,我想你了!
想到這,雪帝乾枯的眼角溼潤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的眼角從來都是乾枯的,當初爲你流乾了眼淚,而如今這第一顆眼淚又是爲你而流。上輩子你爲我澆了多少水,讓我這輩子拿一生的眼淚來還。
“那你今天爲什麼告訴我們這些?”雪帝沉默了許久,才弱弱的問一句。想到了關鍵問題,她覺得既然流塵這一次輕易得說了,那就說明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嗯?那個人當初和我說,只要在現實中遇見和他相像的人,就能暴露這個秘密,並跟他走。”流塵想了半天,纔想起來這話。
此話一出,大家都愣神了,十大妖王到還好,只是有點驚訝那個夢中教流塵功夫的人,居然有預知能力,而且這人應該和雪帝有很大關係,不然怎麼會對一個小孩子感興趣。或許他就是那個俘虜雪帝的心的人。
而流炎的震驚源於流風竟然能這樣留下後手,直接告訴他兒子,讓他跟自己走。他這時也有點懊悔了,早知道流塵會乖乖跟他走,就不用大費口舌,和雪帝磨了半天嘴皮子。
還搭上了十枚紫炎金果,唉!真是的,浪費啊。不過想想也不虧,畢竟最後這十枚紫炎金果落到了流塵手中,要是流塵以後跟了他。自己遲早是要給他的。
雪帝也是震驚住了,他竟然真的讓兒子跟他走,難道自己以前的堅持是錯的了,小塵離開我難道真的好麼?外面的世界那麼複雜,還有那外面還有你我的仇人,他這樣闖出去真的能平安一生麼?
難道你顛沛流離了一生,還讓你的兒子也這樣麼?還要讓他步你的後塵麼?難道你們父子都是這樣的命麼?
雪帝是連連對自己發問,本來她心中還是很想讓流塵出去闖蕩,男兒志在四方嘛!可是當她的丈夫替她這樣選擇時,她的想法又改變了。出去做什麼?
在這裡待着,平安的度過平平淡淡的一生不好麼?外面有大風大浪,兒子那麼單純,怎麼能經得住啊。你怎麼忍心呢?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
女人的思想永遠是在改變的,不管你怎麼的追趕,你也追不上她的思維,她上一秒她在想往東,下一秒她走的卻是西。唉!永遠不要想女人的思維。那樣你只能是找虐!
“孩子,他真的這麼說的?”雪帝還想掙扎,試探性的聞到。她很希望孩子點頭,可是她自己內心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孩子從來都是不說謊的。但是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嗯嗯!娘,塵兒從來是不騙你的。”流塵認真的點了點頭。
對於他說的話那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雖然他也不想離開母親。可是那個人的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意思。
不是不想,是不敢。那個人深邃的眸子望着自己時,感覺自己的內心是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一樣。對於他的話,自己無力反抗,無力說“不”!只能答應他。而且是心甘情願,沒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