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就是,”蘇若依又習慣地往鳳牀上一坐,說道,“我們本來要去定縣出任務,但是大家一致決定,爲了你順便拐去河西郡一趟,幫你捉赤鯢!”
秦源聽完,立即激動地站了起來,然後說道,“這就對了,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就出發,但是……”蘇若依猶豫了下,又道,“可能你也得跟我們一起去。你不是很瞭解赤鯢嗎,大檔頭的意思是,咱們要麼不去,要去就一舉把赤鯢拿下,到時候把屍體往水妖科那幫人跟前一扔,看他們什麼表情!”
“大檔頭英明啊!”秦源微微一笑,說道,“有我在,抓到赤鯢的機會自是能大上幾倍!不過,我覺得扔一半屍體也夠打臉了,是吧?”
“這個倒是沒問題。”蘇若依道,“我跟大檔頭說好了,到時候我們就說戰況太激烈,赤鯢的下半身不幸被毀。”
秦源嘿嘿一笑,“妙哉!此妖下半身最是粗壯,也是最爲兇險,爲了制服它不得不毀掉它的下半身,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有一點,”蘇若依看着秦源,正色道,“此行我們先去定縣除妖,而那片妖域十分兇險,照道理你才七品,而且毫無除妖經驗,是不能一起去的。所以到時候你千萬別往前衝,一定要躲在大家後面知道嗎?這也是大檔頭的意思,我們沒人會怪你的。”
秦源愣了愣,然後當場就黑臉了。
“蘇姑娘,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一個苟且偷生之人嗎?我像是那種人嗎?”
簡直豈有此理!
苟且這種事,跟自己的專業簡直無縫對接,這麼大的秘密居然也被他們知道了?
蘇若依看了眼一身正氣的秦源,不由嘆了口氣。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小秦子,果然還是那個捨己爲人的性子,就如當初他冒死爲自己偷藥,又冒死甘爲誘餌一樣,遇到危險半點都不讓人後。
“你有沒有爲誰拼過命?”
“我爲人人,人人爲我。”
……
這是一種善良、一種勇氣,可這說白了,也是一種衝動和魯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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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烈、太耿直了!
蘇若依很爲秦源的未來擔心,畢竟修道一途本就艱且險,更遑論如今大妖遍地、兇悍無匹,且比妖更可怕的,還有叵測的人心。
“小秦子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蘇若依語重心長地勸道,“你這捨己爲人的性子,自是讓人敬重的。但是也得分時候,高祖曰: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所以這次你就先忍忍,好吧?”
“忍?”秦源一聲冷哼,“那些可都是我的手足兄弟啊!他們在前面廝殺,讓我躲在後面苟且,這豈是大丈夫所爲?”
“……小秦子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沖動了!”
“不衝動那還叫年輕人?”
蘇若依頭頂冒出五點星光。
好傢伙,這是表示很欣賞嗎?
蘇若依無奈,只好用出最後一招,說道,“反正你要是不答應,這次就別想去了。”
這是真話,因爲秦源現在對於大檔頭的寶貝程度,大約等於她在司正大人那的寶貝程度。
秦源知道各種妖精的習性,以後甲字科的業績可全指着他呢,大檔頭會讓他去冒險?
秦源一聽蘇若依都這麼說了,只好一臉委屈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無奈道,“行吧,那我儘量不往前衝。”
吶,說話憑良心,這可是你們讓我苟的!
“這就對了嘛!”蘇若依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此去三天,你提早準備。今夜子時,我會帶清正司批文進宮,藉口要你協助調查。把你秘密帶出宮去。”
“等下,”秦源好奇道,“河西離這三千多裡地,定縣也有兩千多裡,來回三天就夠?”
蘇若依一臉納悶地看着秦源,“不夠麼?司正大人到時候會給我們一柄僞飛劍,一把劍可載五人,日行萬里,很快就到了啊。”
“僞飛劍?”
“一種法寶吧,”蘇若依解釋道,“灌注大宗師之氣後,便可飛行,看上去跟大宗師御劍飛行差不多,只是除了能飛也沒別的用處,所以叫僞飛劍。”
秦源又好奇道,“可我聽說大宗師的真飛劍也才日行三千里吧?僞飛劍能這麼快?”
“那是三品下階的大宗師,但凡能升到上階,都是日行萬里,再往上日行三萬裡、十萬裡皆可。”
蘇若依道,“而我們清正司的僞飛劍可是劍廟給的,與三品上階大宗師的真飛劍可以媲美,不是很正常麼?”
秦源一聽,也就不說什麼了。
對他來說,時間當然是越短越好,畢竟就算是清正司藉口協助調查,要是時間太長,也難免惹人懷疑。
於是當即說道,“那就這麼定了!”
照例,蘇若依吃了午飯才走的。
等他走後,秦源就關上了大門,開始往納石中收拾東西。
一應機關肯定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地雷,他悄悄挖了幾個出來,也放了進去。
墨甲現在因爲原料短缺,比如白刺短吻妖的刺就還不夠,外表皮用的也不是二品大妖七彩妖虎的皮,而是四品的羅瑤妖魚的皮,防禦力自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算是個半個成品吧。
但無論怎麼說,它的威力已經是不容小覷,明天自然要穿上。
另外,晚上可以再做幾個代死木身帶着,這東西倒不是說可以無限用,而是用完一次,要間隔一個半時辰才能再用,不過多帶幾個總是好的。
還有,之前從餘萬修那搜刮來的硯臺,這可是很好的法寶,也得收着。
哦對了,上次還用剩下一點點毒藥,也全部帶上。話說,藥家的典籍現在還是打不開,要是能打開的話,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煉這些毒藥?
零零總總,秦源足足收拾了一個時辰,這才安下心來。
說白了,這可是他第一次出門歷練,加上又是一次正經的尋根之旅,所以方方面面的,自然是要做足準備。
到了子夜時分,蘇若依果然帶着清正司的文書,以讓秦源協助調查爲名,把他從皇宮接了出去。
有文書,皇宮各門的守衛自然不會阻攔。
這是秦源第一次,自己走着出皇宮。
“此次任務情況有變,我們需連夜趕去。”蘇若依神色嚴肅,拉着秦源一陣快跑,“快點,大檔頭在等我們。”
很快,兩人來到了距離皇宮兩裡外的長安街上。
此時夜市已歇,街上空蕩蕩的,秦源很遺憾沒能體驗一把京城的繁華夜景。
竄入一個小弄堂,秦源就看到了三個清正司甲字科的高手。
趙宗鎮、獨眼強、殘腳登。
“就我們五個?”秦源問道。
“就五個,兵貴神速,這劍只能坐五人。”趙宗鎮說道。
秦源心想,這麼說你也不是大宗師啊?
趙宗鎮說完,很快掏出一把大寶劍,輕念一聲咒語,那劍便瞬間變成了約一丈長、半丈寬的樣子。
五人陸續縱身上劍,輕立劍上。
正要御劍而起,忽然所有人都一陣詭異的沉默。
只見秦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小馬紮,X型的馬紮,下面兩個腳可以各種調節角度,一番調試後,就穩穩地扣住了劍的兩個邊緣。
而馬紮上方,還有兩條奇怪的帶子。
只見秦源坐下後,把帶子往腰上一系,頓時穩如泰山。
抱歉了各位,在下剛剛發生過一起空難,所以還是安全第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