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的家將道:“血觀音也在邊上?”
“血觀音?”厲芊芊道:“也不見,除非這個賤人答應做我哥哥的小妾。”
“一同來的,還有安隆土司褚紅棉。”家將道。
頓時,厲芊芊臉色微微一變,坐直了嬌軀。
雖然是敵人,但這位褚紅棉威望實在太高了,只比他父親低半級,她不得不見的。
“讓他們進來吧,我一會兒就去正堂見他們。”厲芊芊下令道。
……
這厲氏在廉州府的別院,是一個超過百畝的莊園,真的是美輪美奐,建築藝術的結晶,比起吳正道的莊園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
足足等了一刻鐘,厲芊芊這位土司公主終於出現了,勉強朝褚紅棉行了一禮道:“見過褚大人。”
然後,她瞥向血觀音一眼道:“有什麼事快說,我沒空招待你。”
血觀音道:“那匹千里馬是屬於杜變的,我們想要回來。”
厲芊芊絕美的臉蛋一寒道:“做夢,那是我花錢買的馬,憑什麼還給你?難道你上街買的東西吃到肚子裡面,別人來要回去,你吐給他們嗎?”
這個女孩真是蠻不講理之極。
血觀音道:“那是你搶的,不是買的!一萬多兩銀子的千里馬,你花了一千兩強行買走,這不是搶是什麼?”
“那又如何?”厲芊芊道:“總之到了我厲氏手中的東西,就休想再拿回去。”
血觀音道:“可是你已經有了一匹更好的汗血寶馬雲泥,爲何還要奪走杜變的那一匹?”
厲芊芊道:“我這個人,看到了好東西都想要佔有,那又如何?我就不能牽着一匹,騎着一匹嗎?”
這句話,真是囂張跋扈之極了。
大寧帝國何以勢弱至此,讓區區一土司家女兒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褚紅棉老將軍氣得渾身發抖,一字一句道:“厲芊芊,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交出來。”
厲芊芊臉色一變道:“褚紅棉伯爵,我敬你是長輩,但你也不要倚老賣老。讓我交出來,憑什麼?你安隆土司府,還管不到我文山土司府來。”
褚紅棉淡淡問道:“你交還是不交?”
厲芊芊寒聲道:“不交又如何?難道你以爲我真的怕你?”
褚紅棉緩緩道:“你厲氏爲了刺探我安隆土司府的軍事機密,派出了多少細作?就我知道的便有三十九人之多,念在同朝爲臣的份上,我故作不知。但你如此跋扈,我立刻書信一封,將這三十九名厲氏的細作全部救出來,一併斬殺。”
這話一出,厲芊芊臉色一變。
當然,她並不是非常在乎這三十九名厲氏細作的性命。但若這三十九人間接死在他的手中,只怕父親會責怪。
不過,若想要讓她心甘情願交出這匹千里馬,那是千難萬難。
“你想殺就殺吧。”厲芊芊道:“但是你殺我厲氏三十九人,我們就敢殺你三百九十人。”
頓時,褚紅棉臉色一變,寒聲道:“岡厲家的小女孩,真讓我老婆子教訓不了你嗎?”
說罷,褚紅棉直接解下鎧甲,卸下寶劍。
厲芊芊色變道:“你想做什麼?”
褚紅棉道:“替你的父親厲如海侯爵教訓你。”
這位老將軍真是性情如火,說動手就動手,絕對不嗶嗶。
這厲芊芊臉色大變,厲聲道:“你敢。”
褚紅棉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動手開揍。
厲氏家將們紛紛擁在門口卻不敢進來,因爲這褚紅棉威望太高了,和厲如海都不止打過一兩仗,真要衝上去被她殺了也是白死。
而就在此時,周圍空氣忽然猛地一寒,一股強大的殺機籠罩整個大堂。
緊接着,傳來一陣平淡的女子聲音,緩緩道:“褚紅棉老將軍,小孩子的事情我們老一輩就不要插手了。”
這聲音的主人當然是劍魔李道真。
褚紅棉頓時鬆開了手,道:“李宗師,你難道就任由你的徒弟爲所欲爲嗎?”
劍魔李道真道:“誰都知道,我李道真幫親不幫理!”
這話一出,褚紅棉老將軍大怒,猛地拔劍道:“那就用劍說話吧,你李道真是劍術宗師,我雖然練的是戰場殺伐之術,但也未必不敢一戰。”
頓時間,整個大廳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杜變當然不能讓褚紅棉老將軍和李道真打起來,萬一老將軍傷了那真是莫大的罪過。
“厲芊芊小姐,你聽說過我嗎?”杜變問道。
厲芊芊美眸一轉,重新慵懶地坐了下來,甚至將胸口擱在桌面上,玉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道:“杜變?閹黨的一個小太監,會一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至於剩下的,完全一塌糊塗,蟬聯閹黨學院幾年的倒數第一。”
這個賤女人不是對杜變一無所知啊。
杜變道:“聽說厲芊芊小姐騎術驚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從十五歲開始就參加西南土司聯盟的騎術大賽,從未一敗?”
厲芊芊道:“那是當然,千里馬稀有,它的主人也要配得上它,你的騎術配得上那匹千里馬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幾乎都不會騎馬天天乘坐馬車,根本不配擁有那匹千里馬,我正好買過來玩,哪天讓它去拉磨。”
這小賤人對杜變果然足夠了解,甚至連他乘坐馬車都知道。而且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氣死,竟然要用杜變的千里馬去拉磨,那是毛驢乾的事情。
杜變道:“我還聽說厲芊芊小姐有一匹寶馬名字叫雲泥,它和你一起長大,你視作珍寶。不僅如此,那還是一匹絕品的汗血寶馬,當時還是小馬駒的時候,令尊就花了五萬兩銀子從遙遠的西域買來,給你做生日禮物?”
厲芊芊的這匹雲泥馬可謂名聲遠揚,整個西南都知道她有這麼一匹汗血馬。
這匹雲泥馬簡直就是厲芊芊的象徵,不管她到來哪裡,這匹汗血馬就會跟到哪裡。
很多人都戲言,這匹汗血馬是土司公主厲芊芊的另一半,儘管那是一匹母馬。
從十五歲起,她就騎着這匹汗血馬在西南土司聯盟各種騎術大賽上戰無不勝。
所以,這匹汗血馬成就了厲芊芊的驕傲和榮耀,絕對是她的命根子。
而且這匹馬之神駿,聰明,靈氣甚至超過了杜變買的那匹千里馬不少。
杜變道:“厲芊芊小姐騎術驚人,而我一塌糊塗。那我們就來一場騎術比賽,地點在天龍馬場最艱難的斷魂賽道。我若贏了,我的千里馬歸還我,你的汗血寶馬也歸了我如何?”
這話一出,厲芊芊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找死!”
然後,她本能地拿過寶劍就要殺人。
竟然有人敢打她汗血寶馬的主意,找死,找死!
幾年以來,不是沒有人想要她的那匹汗血馬,但屍體都涼了。
這匹汗血馬是她的禁臠,是她的逆鱗,是她的命根子。誰想動佔爲己有的念頭都要死。
這個嬌娃就是這麼跋扈,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可以搶你的東西,但我的東西你敢多看一眼我就殺了你。
而杜變,要的就是她的命根子。
杜變笑道:“厲芊芊小姐也知道,我的騎術一塌糊塗,你又有什麼擔心的呢?”
是啊,杜變騎術如此之爛,甚至都不能稱之爲爛,因爲他根本不會騎馬。連一個普通小兵都比不過,更何況她這個騎術天才?
頓時,厲芊芊將寶劍放了回去,又重新慵懶地依偎在大椅子上,又將胸口擱在桌面上,又用雪白凝脂一般的小手支撐着下巴,笑意吟吟道:“想要和我賽馬啊?不是不可以啊,不過你拿得出賭注嗎?”
這個小賤人變臉還真是快,一會兒拔劍要殺人,一會兒又笑意吟吟。
杜變道:“我的那匹千里馬就是賭注啊?”
厲芊芊搖頭道:“那匹千里馬已經到了我的手中,那就算是我的東西了,不能作爲賭注的。”
這個小賤人這幅模樣,真的想要讓人將她掐死。
厲芊芊美眸落在血觀音的臉上,道:“這樣如何,她來做你的賭注如何?”
這話一出,杜變心中殺機頓起。
這個狠毒的小賤人,竟然把血觀音和一匹馬相提並論,哪怕那是一匹汗血寶馬。
這厲芊芊上次收買血觀音的好友,讓她服用了鴉片,幾乎上癮毀了一生,就是想要徹底掌控血觀音。
厲氏家族向玉真郡主求婚不成,便尋找任何時機要報復鎮南公爵府。所以厲氏家族的少主幾次要娶血觀音爲妾,畢竟義女也是女兒,但是每次都被鎮南公爵拒絕了。
這次,厲芊芊竟然是想要將血觀音也捆綁上賭注,以報鎮南公羞辱之仇。
“怎麼?這個賭注還算便宜你們了。”土司公主厲芊芊道:“我的汗血寶馬雲泥價值連城,是我榮耀的象徵,是我的命根子。而血觀音表面上鎮南公的義女,實際上是一個無父無母的海盜而已,我的汗血寶馬可比她高貴多了。”
這話一出,頓時血觀音氣得渾身發抖,美麗的臉蛋蒼白。
因爲厲芊芊說中了她內心最痛最自卑的地方。
但是血觀音沒有反駁,美眸緊緊盯着杜變,看着他如何迴應,看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什麼分量?
厲芊芊道:“我用汗血寶馬和千里馬做賭注,你用血觀音做賭注。明日進行一場賽馬,你若贏了兩匹馬都歸你。我若贏了,血觀音歸我厲氏了。如何?你賭不賭呢?”
杜變美眸盯着厲芊芊的精緻絕倫的臉蛋,一字一句寒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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