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三人降落到地上,那團白蓮雲團漸漸散去。
“裴矩賢侄,你突破天象境了?”
曲州孔家的帶隊長老孔休元拱拱手問道。
他是孔家長老堂的二長老,在孔家的地位,除了上面的孔家老祖外,可以排入前三了。
作爲金剛巔峰宗師的強者,一身霸道的瀚海大真氣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名震天下。
“孔長老,我確實突破天象境了。”
裴矩淡然笑道。
縱然之前有了猜想,可現在裴矩親口承認,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三十多歲的天象大宗師啊。
這是何等資質,不愧是裴家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代天驕。
未來百年,恐怕將會是屬於裴矩的時代了。
接下來就是一番寒暄了。
雖然在三家四派的帶隊強者面前,裴矩算是晚輩。
可這是一個實力爲尊的世界,裴矩足以跟老牌的天象大宗師們平起平坐了。
所以,裴矩被請上了主座。
就算是其他兩家四派的帶隊巔峰金剛境宗師,也不得不屈居裴矩之下了。
“既然諸位前輩沒有意見,那我裴矩就暫任這會盟之主,如有不當之處,還請大家見諒。”
裴矩坐上主位之上,拱拱手說道。
在場的人卻都內心苦笑,你都成天象大宗師了,我們還能怎麼樣?
除非自家的大宗師也來了。
不過...天象大宗師都是坐鎮各自地盤之中,不會輕易出動的。
齊皇欲廢太子,事情還沒有嚴重到天象大宗師出動的地步。
也只有裴家才如此興師動衆,派出裴矩這個新晉天象大宗師,明顯是要讓裴矩立威造勢。
此次三家四派會盟,自然是要統一意見了。
不然很容易引發三家四派之間的衝突。
“諸位,此次齊皇欲廢太子李恆,公然破壞我三家四派之前與皇室達成的約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覺得齊皇已經不適合做這個皇帝了。”
裴矩溫潤的目光掃視全場,看似平和,可在場無人敢與之對視。
這是屬於天象大宗師特有的氣場與威勢。
“裴矩居士所說極是,這也是我大澤寺的想法。”
一個身披灰色僧袍的老和尚開口說道。
此人乃大澤寺羅漢堂首座玄寂禪師。
這個老和尚的皮膚彷彿度了一層奇異金粉一般,散發出淡淡的金輝。
這是大澤寺一種特殊煉體功法,金剛不壞神功大成之象,
其他幾家的人都心中冷笑,不愧是大澤寺,這些禿驢就是臉皮厚,這麼快就向裴家示好了嗎?
大澤寺在三家四派中,應該算是最弱的一個了。
也因此,大澤寺從來是牆頭草,哪個勢力更強就倒向哪個,所以其他幾個勢力都對大澤寺很是不屑。
不過,裴矩卻露出了滿意之色,雖然大澤寺是牆頭草,可在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的。
現在大澤寺的表態,就表示願意跟裴家站在一起了。
他看向其他人,面色平靜,卻給人各家莫大的壓力。
誰都知道,現在裴家擁有兩尊天象大宗師,那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勢力了。
其他幾個勢力的帶隊強者也只能紛紛表態,願意支持裴家的舉動。
於是,三家四派就這麼決定了齊皇的命運。
雖然殘酷,卻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太監老祖伍公一坐化,齊皇也就失去了依仗,沒有了跟三家四派對抗的本錢。
齊皇老老實實得坐在皇位上,不搞小動作,還能夠體體面面再坐幾年皇位。
可現在欲廢太子,那就是要打裴家的臉了。
如果裴家沒有誕生第二個天象大宗師的話,其他兩家四派還會從中作梗,不會讓裴家輕易如願的。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裴家掌握了大勢,兩家四派都不得不避其鋒芒,配合裴家行動了。
明哲保身,一直以來都是三家四派的策略。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這平衡的重心就在三家四派中轉移,除非是到改朝換代,誕生了霸絕天下的雄主,纔有可能打破平衡,讓三家四派內部產生瓦解,最終針鋒相對。
當初大齊太祖橫空出世,就是這種情況。
導致三家四派內部聯盟瓦解,爲了各自的利益而決裂。
只不過大齊太祖太過於霸道,逼迫三家四派交出穩定傳承天象大宗師的辦法,這才讓他們重新聯合起來。
一場驚天大戰,以三家四派損失慘重,而大齊太祖也深受重創而告終。
當年的三家四派都不止一個天象大宗師,只不過大多隕落在大齊太祖之手,導致三家四派青黃不接。
如果不是有穩定傳承天象大宗師的辦法,三家四派也已經沒落了。
就算如此,三家四派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元氣,每家都只有一尊天象大宗師。
而裴家誕生第二尊天象大宗師,實力立馬就凌駕於其他兩家三派之上了。
......
就在三家四派在古鎮中會盟時,京都皇城之內。
乾元宮中。
齊皇在服用了諸多丹藥之後,終於恢復了許多。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他身體的精氣神都已經消耗一空,只是依靠一身強橫的巔峰金剛境修爲硬撐着。
如大齊太祖殘念所說,最多三天,他就要一命歸西了。
所以,他只有三天的時間佈置一切了。
他知道,接下來將會是非常兇險的三天。
三家四派不會任由他廢掉太子,必定會有反制手段。
隨着太陽升起,驅散了宮中深深的寒氣,溫度變得暖和了許多。
齊皇睜開了眼睛,對伺候在外面的曹懷英說道:“曹大伴,去把信王喊過來。”
“是,陛下。”
曹懷英恭聲道。
沒過多久,信王李璟就進入了殿堂之內。
當他看到坐在案几之後的齊皇之後,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因爲齊皇頭髮全白了。
雖然精神狀態還算好,可他還是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疲倦。
“父皇,您...”
李璟有點難以置信,他昨天才見過父皇的,怎麼一夜之間父皇就全白了頭?
“璟兒,朕沒事,只是修煉一門秘法,操之過急,所以才導致頭髮全白了。”
齊皇淡然笑道。
信王李璟聰明得很,知道父皇身上必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的話,不可能一夜之間白頭。
這一切恐怕跟廢太子李恆有關係。
他很想勸說父皇,不要廢掉太子了。
可他又很想知道母親的下落。
“好了,接下來朕要交代你一些事情,這也是作爲太子,以及未來當皇帝所必須知道的。”
齊皇忽然喊道:“殷公,凌公。”
頓時,兩個蟒袍老太監從陰暗中走了出來。
“見過太子殿下。”
兩個蟒袍老太監恭聲說道。
李璟一愣,自己還不是太子啊。
“殷公和凌公皆爲太監宮老祖太監,替朕掌管大齊十萬太監,以後,你要像朕一般,敬重兩位老公公。”
齊皇沉聲說道。
“殷公,凌公。”
李璟連忙見禮。
“如娘。”
齊皇忽然又叫道。
很快,一道老婦人飄然而出,雖然年紀看上去不小,卻保養得極好。
“老身見過太子殿下。”
“璟兒,這是朕之乳孃雲夫人,替朕掌管三千映月樓。”
齊皇介紹道。
李璟連忙見禮。
不過,他對映月樓沒有半點了解。
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出過宮,並不知道映月樓是什麼樣的勢力。
“鬼老。”
齊皇又喊了一個名字。
頓時,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浮現而出,赫然是一個身穿黑袍,帶着面具的身影。
根本看不出真容。
“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這鬼老躬身說道。
從聲音來看,竟然有種似男似女一般的詭異之感。
“璟兒,鬼老替朕掌管黑衣監,監聽天下情報,執行秘密任務。”
齊皇繼續介紹。
接下來,又陸續出來幾個神秘而強大的人,都是齊皇手下秘密組織的掌控者。
這一刻,大齊皇族的底蘊在這一刻,徹底展露在了信王李璟面前。
李璟卻有種不詳預感,因爲父皇這種一股腦兒得將麾下秘密力量都告訴他,有種託孤的味道。
“可惜,朕在三年前徹底失去了對赤梟軍團的掌控,不然的話,或許還能夠給你留下更多一些家底。”
齊皇看着一臉稚嫩的李璟,嘆息說道。
將這樣一副重擔壓到一個才十歲的李璟身上,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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