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閣。
一處小院,紅花綠草,間雜其中,環境非常地優雅。
一踏入其間,心情就有了一份安靜,這是心靈休憩的好地方。
這是癸申班的部分學生,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在文院旁邊,精心建造而成。
閒暇時,他們會在這裡喝茶聊天,暢所欲言,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氣氛非常地融洽。
組建這個地方的就是楚寒,他並非富裕戶,可是一擲千金,不皺眉頭,當真是熱血男兒。
就憑這份義氣,楚寒成了春華閣的主心骨,他的所作所爲,深得衆人相敬。
春華閣裡的人不多,可每個人都充滿夢想,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在文院中大放光華。
爲了這份夢想,他們都在認真努力着,刻苦地讀書習字,分析技巧和方法。
楊燦一到這個地方,就覺得非常欣賞,他終日忙得不可開交,可總會抽出時間,到春華閣裡喝點茶,看兄弟們聊天。
樑庸,號稱樑天師,以通曉陰陽變化,洞查天地玄機,造化萬物枯榮爲已任,時常語出驚人,往往一語中的。
從看到楊燦第一眼起,樑庸就覺得非常欣賞,他斷言道:“楊燦,你將來會有大成就。”
仔細看了楊燦一番,樑庸頻頻點頭:“非常大非常大的成就。”
楊燦不由地失笑:“樑兄,何出此言?”
樑庸一本正經地道:“我專業研究氣運數十年,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運勢。差點把我的眼都晃花了,你身上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氣質……”
總結了半天,樑庸到底沒說清楚,楊燦身上的氣質,只說是非常特殊,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楊燦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樑庸恍然大悟:“嗯,就是這兩句話,恰好符合我現在的心境。”
楊燦與樑庸聊得非常投機,從他的身上,學到這個世界上神奇的易學知識,學到許多做人的道理。
樑庸沒想到,楊燦對於易學,並非門外漢,有些見解之獨特,連他都不由大呼驚奇。
有位葉辰,對符道頗有研究,胸懷大志,夢想終有一天,能夠符寫天下。
葉辰已能製作靈符,可是他並未去考靈符師,一心想着厚積薄發,一鳴驚人。
楊燦通常會找個角落,與葉辰討論制符之道,兩人有着同樣的愛好,關係自然顯得親近。
從春華閣離開,楊燦回到居所,卻見叢不語,正陪一個人聊天。
那人見了楊燦,連忙站起身來,神情恭敬地道:“楊公子好。”
楊燦觀測那人,帶着一臉兇相,實力當在先天八重,是個難得的高手。
“楊公子,我叫朱七。你可以叫我小七,我手下有一幫兄弟,在千山府算是個小人物。蒙叢大哥招攬,願跟隨楊公子,幹一番大事。”朱七道。
“公子,這人名聲不壞,爲人肯講義氣。我們有些事,不方便出面時,可以着他去辦。”叢不語道。
叢不語拿出三個玉佩狀的東西:“公子,這是傳音符,你如果有事召集我們,儘管傳音即可。”
楊燦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刻畫的符,帶着極其玄奧氣息,料來不是凡品。
朱七接過玉符,手微微有點顫抖,這種神奇的符,他只是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見。
文院中傳來消息,外門中將舉辦讀書會,這次讀書會,遍及整個外門。
凡能在讀書會中,躋身前三名,可以獲得進入內院資格,特別是獲得頭名,還可獲得文寶獎勵。
整個外門的人,都在認真讀書,渴望着能在此番讀書會上,脫穎而出。
楊燦捧着一本靈書,認真地讀着,沉浸在書中世界。
絲絲縷縷的靈氣,向着楊燦靈海中飄去,本就稀薄無比,在中途損失大半,更是寥寥無幾。
“楊燦,有人在春華閣鬧事。”葉辰神情慌張地奔了過來。
楊燦一聽,心頭無名火起,放下靈書,就隨着葉辰,匆匆地趕了過去。
眼前場景。
令楊燦怒火,上升到頂點,往日清靜的春華閣,如今面目全非。
眼前一羣文院學生,個個狂躁無比,領頭一個華服少年,更是不停地吼道:“砸!給我砸!”
啪!啪!
這羣文院學生,揮舞起手中棍棒,如同下山猛虎,不停地砸着。
無論是字畫,還是茶具,統統地砸了個粉碎,桌椅被砸翻,兩扇門都已拆掉。
春華閣中只有數人,如今全被制住,在一些人的身上,還留着被痛毆的痕跡。
閣中唯一的女學生楚楚,正縮在角落裡哭泣,在她的臉上,有着萬般委屈。
因爲只有這一位女學生,閣中的人,都將她當成妹妹,疼愛有加。
眼看她受到這般委屈,楊燦只覺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學妹,你何苦跟着這羣人廝混,豈不辜負了你的美貌和清純?跟着我,包你榮華富貴。”華服少年在衆人面前,調戲起楚楚來。
楚楚猛地啐了他一口,弄髒了他的衣服。
華服少年變了臉色:“不識擡舉,給我打。”
有兩個文院學生,向着楚楚衝了過去,想要給她一點教訓。
“滾!”
楊燦實在看不下去了,將手一招,蠶絲勁出,將兩人重重地甩到一邊。
“哪裡鑽出來的混賬小子?”一羣人怒喝一聲,紛紛地向着楊燦撲了過去。
“打!”
楊燦大吼一聲,衝上前去,上前就是一個肘擊,勁力狂發而出。
衝在前面的那人,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情,楊燦這一擊,直痛到他的內心深處。
單鞭如鞭,鉤手如鉤。
楊燦出手,處處都是要害,勁力直透骨髓,他的對手,紛紛地跌倒。
凡是能挨一擊的人,都算幸運,楊燦太極功夫,連綿不絕,兇狠之處,令人膽寒。
乾淨利落。
楊燦出手,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爆發力十足,暗勁十足。
片刻功夫。
場中躺倒一片,只剩下華服少年一人,他瞧着楊燦,如同見到魔鬼一樣,沒見過出手這麼狠的人。
華服少年臉色煞白,他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不能打我。”
楊燦笑了,溫和的笑容裡面,滿是冷意:“給我一個理由?”
華服少年壯起膽子:“我是司獄洪大人之子洪萇椿,不知這個理由,夠嗎?”
楊燦呯的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之上,勁力狂吐,冷冷地道:“不夠。”
洪萇椿“啊”的一聲慘叫,叫聲極其淒厲,震驚四野。
楊燦出手連綿不斷,專揀劇痛部位,勁力如同刀砍斧削,發出沉悶聲響。
洪萇椿慘叫聲連連,直如殺豬宰羊,極其地難聽。
“快去,叫馬寶帶人來,跟他們拼了。”洪萇椿對着一個少年喝道。
楊燦冷笑道:“去吧,我倒要看看,馬寶是何等人物?”
那少年連滾帶爬地逃了。
“我可不可以出出氣?”楚楚悄悄地走了過來,怯生生地問道。
“當然可以。”楊燦感覺到很意外。
啪!
楚楚從角落裡找出一個茶壺,雙手捧着,帶着一臉的殺氣,狠狠地砸到洪萇椿的臉上。
茶壺被撞了個粉碎,洪萇椿臉上,茶水和鮮血直流,他的神情,如同墜入陷阱的兇獸。
楚楚嚇了一跳,連忙藏到楊燦身後,楊燦能夠聽得到,她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厲害。
春華閣的人,全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文靜的學妹,能做出這般瘋狂的舉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憤怒羔羊,果然女人怒起來,更加不可招惹。
楊燦對着傳音符,讓朱七帶些人過來,他想解決這件事情,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不大會兒。
馬寶帶着一羣人過來,足有數十人,個個都非庸手,氣勢極爲強盛。
“放肆!”馬寶怒容滿面,“你可知道,你腳下的是誰,可是司獄大人之子。”
楊燦冷笑道:“那又如何?”
“馬大哥,給我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洪萇椿趴在地上,連聲地叫嚷道。
楊燦身上勁力,不由地暗自凝聚,難道,這一番還要他大動拳腳?
門外一陣匆忙地腳步聲。
楊燦緩緩地收了勁力,對付這些個蟊賊,他還真不願意浪費勁力。
來人無論是從氣勢,還是從場面上,都比馬寶這羣人大多了。
馬寶一羣人本來嚇壞了,等瞧清楚來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靳大哥,自己人。”馬寶陪着笑容,膽戰心驚地道。
馬寶心中清楚,靳莫勢力,比起他大的多,而且還有強大靠山。
靳莫一臉嚴肅,看都沒看馬寶一眼,走到楊燦面前,躬身施禮:“公子,七哥正在路上。”
“七爺要來。”馬寶差點沒嚇癱了,他只覺得天眩地轉,徹底懵圈。
“公子,我來遲了,恕罪,恕罪!”朱七衣冠不整地跑了過來,一臉歉意。
朱七手下,沒人看到他如此匆忙過,一個個心中大感驚奇。
外邊,一個個高手,不斷地趕來,將這處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除了身份地位較高的人,一般的人,只能在外邊等待,人人好奇,七爺發了什麼神經?爲何如此興師動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