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本來枯黃的野草,在文氣牌散發出來的文氣滋潤下,重新變得綠油油的,煥發出來勃勃生機。
這等奇異境象,令得所有圍觀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呼神奇。
連樑庸本人,都驚詫地張大了嘴,不敢相信,他的文氣牌,居然會有如此妙用。
在樑庸的掌控下,文氣牌落入水中,如同受驚般,立刻沉到水底。
熊熊火焰燃燒起來,可是其中的文氣牌,在火光的映照下,本來質樸的樣子,變得璀璨起來。
樑庸將文氣牌扔到地面,這是一片泥土地,生長着野草。
嗖!
文氣牌消失的無影無蹤,衆人都詫異地看到,居然鑽到土裡去了。
真是太神奇了。
沒想到文氣牌,居然真有如此妙用,衆人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
楊燦終於放下心來。
要說沒有一點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樑庸出手,而非楊燦本人。
幸好,楊燦沒有看錯人,樑庸擁有極強的潛力,只是連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輸了,真的輸了。”馮子京失魂落魄一般,直到現在,仍不肯相信事實。
魏枰神色,更是陰沉的可怕,他本來想着,能借機贏楊燦一回,誰料居然又輸了。
這可是一百萬兩銀子。
縱然魏枰家裡,頗有錢財,都禁不住這樣的折騰,他只覺得心中,好痛,好痛。
魏枰只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沒暈倒在地上,這簡直是在拿刀子,割他身上的肉。
虞世南在一旁,暗自抹着頭上的冷汗,他剛纔差一點沒衝上去,幸好關鍵時刻,還是戰勝了貪婪。
祝軻憤怒得差一點沒暴走,他縱然沒有財物損失,可是以後,肯定威信大失,指揮身邊的人,都沒有那麼得心應手了。
楊燦道:“看清楚沒有,只有這樣的文氣牌,才能夠觸動規則。如果誰的文氣牌,質量不夠,我希望你們還是重新凝一下,別到時候,想退都退不了,那可真坑自己了。”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冷汗直流,楊燦所說的事情,絕非虛言恫嚇。
就連葉辰,都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因爲他發現,他所凝聚的文氣牌,與馮子京一樣,都是不合格產品。
在衆目睽睽下,魏枰不可能不認賬,當他將一百萬兩銀票,交給楊燦的時候,心裡充滿怨恨。
說起來,楊燦可真是他的苦主,先前曾贏了他的文寶棋,如今又弄了他一百萬。
馮子京則是相當地不服,他大聲道:“樑庸,我這次輸你三十萬,下次就可能贏你六十萬。你等着。”
樑庸將銀票揣入懷裡,心中也不免歡喜,有了這筆錢,對於他以後的修煉,必然極有好處。
馮子京轉向魏枰,搖了搖頭:“老大,都是我,連累你了。”
魏枰嘆了口氣:“算了,誰能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
當着衆人的面,魏枰不得不這樣說,可是在他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怨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通過這一次,楊燦算是徹底樹立了威望,一些凝不出文氣牌的文人,紛紛地向他請教。
楊燦毫無保留。
對於楊燦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而且,能夠幫助大家,是他願意做的事。
一直以來,縱然魏枰等人,和楊燦有着私怨。
但是楊燦,並沒太過放在心上,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楊燦也會給對手,留下一條路走。
寒月瞧着楊燦,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楊燦婉拒她的情意,曾經讓她的心中,感覺極爲憤怒。
可是她的心中,仍是割捨不下,要不然,不會追到這兒來。
只是到了這兒,楊燦還是那個楊燦,在衆人面前,風光無限的人物。
而寒月,則不是那個寒月了,除了美貌,還可以令她自信外,其餘地方,真沒有可以自豪的。
瞧着燕南鬆在她身側,殷勤體貼的樣子,寒月心中,不免苦澀,真是各人自有各人的機緣啊。
除了葉辰等少數人,自行摸索到了,凝聚真正文氣牌的方法以外。
大多數的人,還都是從楊燦這裡得到的方法,楊燦此舉,惠人不淺。
就連祝軻和魏枰兩人,都是間接學習了楊燦的方法,這讓他們心中,多少有點沮喪。
幸好他們兩人身邊,還有不少人可以利用,否則,要他們兩個,落下面子,去求楊燦,只怕打死都不肯的。
等到大部分的人,都能夠凝聚真正文氣牌,他們開始,學習其他技能。
不愧是“文道心經”,裡面包含的東西,着實不少,就算悟性奇高的人,都難悟透。
包括楊燦,都是將整篇“文道心經”,先背了下來,枯澀難解的地方,以後再慢慢領悟。
“啊!”“啊!”
“石碑上的文字,怎麼變暗了?”
“發生了什麼事?”
“壞了,後面的東西,我還沒看呢?”
……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先是石碑上的金字,漸漸地沒了光澤。
接着整個石碑,漸漸地虛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地間沒有什麼東西長久,就連大儒顯化出來的手段,都經不起時間的侵襲。
一羣人懊悔不已,他們實在料不到,石碑說沒就沒了,給他們造成,不少的遺憾。
按照石碑中留下的路線,衆人一起向前闖去,來到了第一關,鷹愁谷。
面前一道深谷,深不見底,被一層黑霧籠罩,下面傳來陰風怒號聲,還夾雜着一陣陣的嚎叫,極其可怕。
誰都看不清,下面有什麼,可是知道,萬一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身邊,有着衆多同伴,場上的人,還是一陣心寒,這地方,太嚇人了。
“只不過是考個舉人,有必要這麼難嗎?”
有人小聲地嘟囔着,暗自發泄着心頭的不滿。
中間一條細細地鐵索,連在山谷中間,正在狂風中,不斷地抖動,忽隱忽現。
“楊燦,你文章寫的不錯。可是,會作詩嗎?”蘇萬年一臉挑釁地道。
先前一番表演,蘇萬年遭到衆人恥笑,這讓他怒火升騰,此時想要將功補過,找楊燦麻煩。
乍聞此言,燕南鬆徹底驚呆,沒想到竟有人,問出這樣奇葩的問題。
楊燦愕了一下,只能無奈地答道:“一般吧。”
“可惜啊!那你想過這道山谷,只怕就不容易了,沒有詩詞加成,單憑文氣,難!”
蘇萬年話語中說着可惜,可是他的臉上,卻盡是幸災樂禍之意。
“誰打頭陣?”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躊躇。
楊燦能夠感覺到,在這座山上,氣海中的氣息,受到明顯壓制,根本發揮不出作用。
想完成任務,只能靠文海中的文氣,這無形中,增加了許多困難。
瞧到谷中翻騰的黑霧,疾風都吹不散,就連楊燦心中,都不由心生寒意。
“我來。”
鄭龍挺身而出,他縱然略有殘疾,可是爲人非常自傲,處處敢爲人先。
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的人,都是真的勇士,值得好生相敬。
不少的人,都心生讚歎,別瞧鄭龍,平時沉默寡言,危急時刻,還真能站得出來。
楊燦有心給鄭龍指點一番,可是怕人說他顯擺,而且看鄭龍,根本沒有聽人說教的意思,只得作罷。
樑庸踏前一步,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長嘆一聲。
“各位,我給大家趟趟路,請大家爲我壯行。”
鄭龍拱了拱手,傲然說道。
在場都是文人,不大會兒,數首壯行詩,就吟了出來,只聽得鄭龍熱血沸騰。
“我走了。”
鄭龍咬了咬牙,踏足便上了鐵索橋。
“行行復行行,我在橋上行。不爲舉人試,只爲兄弟情。大袖空自展,揮舞動寒風。待到功成日,一醉慰平生。”
鄭龍念動着疾行詩,大袖揮舞,且歌且去,腳步甚是平穩。
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這情景太爲兇險了,只怕稍有不慎,就是性命難保。
鄭龍的腳步飛快,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主要是黑霧太濃,讓人很難看得清楚。
“啊!”
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突然間傳來,將衆人嚇了一跳。
誰都能夠聽出,這正是鄭龍的聲音,他恐怕已經,慘遭不惻。
一時間,衆人都是無語,沒想到這場測試,居然如此兇險,鄭龍只怕是沒命了。
楊燦的心中,極爲難過,他一直對鄭龍印象不差,沒想到,對方竟然慘遭厄運。
“我該阻止他的。”樑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當時看他,頭上直冒黑氣,顯然此行不利。”
“各位,如果誰感覺,實力不夠,最好還是回去吧。”
常念長嘆一聲說道,他跟鄭龍是很好的朋友,心中極爲傷痛。
有不少人,都一片茫然,當面見到鄭龍慘狀,他們暗自決定,不再闖這鷹愁谷。
楊燦一直以爲,舉人試,不過就是吟詩作賦,寫寫文章,實在料不到,會是如此兇險。
“啊!”
一聲慘叫,這是鄭龍的聲音,將衆人都嚇了一跳,難道鄭龍沒死。
就見黑霧中,凝成一個人臉,正是鄭龍的模樣,只是極其可怕。
“快下來陪我,這裡很冷,我很寂寞。”鄭龍陰惻惻地叫道,隨即沒入霧中。
本來衆人,心中就是一陣寒意,此刻更加恐懼,一時間,居然沒人邁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