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萬事萬物都可以入道,象棋自然並不例外。
江州地界,有不少的人,專門就修棋道,他們通過弈棋,就可以獲得神奇的力量。
這類人有個專門的名稱,叫做棋武士,同樣有着淬體、先天和宗師境的劃分。
境界低的人,通過不停的弈棋,論棋,研習棋譜,苦讀棋書,來打熬身體,如兵卒一般,講究的是一番銳氣。
境界高的人,就可以如馬炮一般,擁有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比如棋公子,就是靠下棋,晉級的宗師境,因爲他在這方面,有着神奇天賦,比起一般練武之人,升級速度更快。
楊燦初聞之下,非常地驚奇,沒想到還有,這麼奇怪的事。
“難道,楊公子,居然不知道嗎?”向楊燦介紹的紅面老者,一臉詫異。
這個人正是江州棋壇的會長袁天機,他在江州棋壇德高望重,棋力也是相當地老辣。
本來袁天機,極爲看好棋公子,沒想到,棋公子竟輸在楊燦手裡。
一番驚詫之下,袁天機想要培養楊燦,畢竟楊燦更年輕,潛力更好。
“我不知道。”楊燦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袁天機呵呵笑道:“我們弈棋之人,經過一番苦修,會在體內,開闢一個特殊的空間,這個空間,我們叫做棋海。”
楊燦瞧了袁天機一眼,欲待不信,奈何袁天機,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
“隨着你棋力的增高,對棋的認識增加,你體內的棋海,就會越來越大,傳說到了聖人境界,棋海就如汪洋一般,舉手之間,摘星拿月,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臆測。”
袁天機帶着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說道。
“其實說起來,我們棋道,比起文武兩道,絲毫不遑多讓。具體超脫棋海,晉級先天的法門,我想憑楊公子的天賦,必然可以很快的悟到。”
袁天機一心想引楊燦入門,直將棋道文化,說得無比燦爛,擺出了一副,極其誘人的前景。
楊燦點了點頭:“如果有機緣,我一定會入棋道,領略這浩瀚無比的棋道文化。”
袁天機一聽,知道楊燦說這話,完全就是推托之詞,不由地極力遊說。
楊燦搖了搖頭,他如今正在起步階段,不敢練得太雜。
在袁天機身旁,一羣人都在苦苦地勸說,要楊燦棄武學棋,奈何楊燦,心意堅如磐石。
“這麼說,你是一心修武了,可曾到先天境界?”袁天機橫了楊燦一眼,惱羞成怒。
楊燦點了點頭:“已經到了先天境界。”
一羣人都露出驚訝神色,沒想到楊燦年紀輕輕,居然修煉到了先天。
“哦!”袁天機頗感意外,“那麼,你到了先天的那個階段?”
楊燦一臉苦笑:“說實在話,我如今,已然是宗師境了。”
一羣人都在倒抽冷氣,如此年輕的宗師境,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袁天機真是被震撼到了,楊燦的修爲,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難以置信。
楊燦微微地散發出一絲宗師境的氣息,令得周圍一羣人,紛紛後退,臉上露出肅然起敬的神情。
袁天機仍不肯死心,恨恨地道:“你看棋公子,整天弈棋,讀讀棋譜,修修心性,熟練熟練棋子,輕輕鬆鬆,就到了宗師境界。將興趣當修行,晉級又簡單又快速。何樂而不爲?”
楊燦微微地嘆息一聲:“可是我對練武和讀書,同樣有着極深的興趣,難以割捨。”
一羣人都露出惋惜的神情,本想借助楊燦,壯大江州棋壇,一番心思,終付流水。
袁天機神情一片沮喪,仔細想了一想,還是將一本棋書,塞到楊燦手裡:“有機會,好好地看一下,說不定,你會大感興趣。”
楊燦謝過袁天機,無論如何,對方總是一番好意,他不能,不知好歹。
一羣人都來向楊燦致賀,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戰勝了強大的棋公子,楊燦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直線上升。
樑庸一羣人,興奮異常,非要楊燦請客不可,他們就近找了一家酒樓,喝了一個痛快。
回到住處。
楊燦發現門前,站了一大羣前來送禮的人,旁邊地上,堆滿禮盒,還有着禮單和請柬。
這些送禮的人,對於楊燦,都是特別地客氣,顯然將他,當成了江州城未來的大人物。
對於禮物,盛情難卻,只有照單全收,但是請柬太多,楊燦只能酌情參加。
畢竟,這段日子以來,楊燦太忙,根本顧不得,這麼多的應酬。
這一晚,楊燦睡得特別踏實,解決了棋公子的事,少了一項麻煩。
宿醉醒來。
楊燦洗漱完畢,正準備迎着朝陽讀書,隱隱地感覺,門口圍了一羣人。
走出門口一看,好傢伙,只見足有數百人,黑壓壓一片,連巷口都堵了一個嚴實。
“各位鄉親父老,你們這是幹什麼?”楊燦看這羣人,不象有什麼歹意,不由詫異地問道。
“楊公子,我們是特意跟你,前來學棋的。”一羣人紛紛擾擾地道。
楊燦一聽,不由地頭都大了,萬萬沒料到,江州棋友,居然是這麼熱情。
“可是,我怕我沒時間。”楊燦皺了皺眉。
每天的修煉,楊燦都排得挺滿,他可真沒功夫,教這些人下棋。
“楊公子,收下我們吧。”一道道的哀求聲,顯得極爲真誠。
楊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到了他初學太極的時候,沒有門路可尋,何等的艱難。
正是因爲前世數位良師,給他奠定堅實的基礎,纔有了這一世修行上的,突飛猛進。
不忘師恩,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一身所學,得到最好的傳承,不管是太極,還是象棋。
“楊公子,放心好了,我們會按時交納費用的。”一個老者,顫抖着聲音道。
“費用的事,倒真無所謂。只是,我的時間,太緊張了。”楊燦嘆了口氣。
人羣中一陣失望的表情,他們這一次,可是懷着極大誠意前來,沒想到會被拒絕。
“唉,算了,如今有本事的人,那看得上我們?這輩子,怕是隻能這樣了。”
那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發出了一聲深長的嘆息。
沒有明師,進行正確的指引,有些人就是下棋一生,都摸不到門路,只能用於遊戲,楊燦能夠,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場上一片嘆息之聲,化成了濃濃的憂愁,凡是趕來的人,都是衣衫破爛,窮困潦倒,鬱郁不得志的。
“只要我在江州,每個月都會抽出一天時間,給大家講棋。當然,只是下棋這方面的事。”
楊燦不忍心讓大家失望,沉思一番說道。
人羣呆了一下,頓時響起一片的歡呼之聲,臉上露出感恩戴德的模樣。
要知道,棋力到了楊燦這個階段,縱然是隨口的指點,都會令他們,有了努力的方向。
縱然一天的時間,確實少了點,可是總算沒有白來。
當下,楊燦與衆人約定,公開講棋的時間,讓這羣人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
“讓開,讓開,你們這羣窮鬼。”
一個異常刺耳的聲音,陡然間傳進楊燦的耳鼓。
楊燦皺了皺眉,他能聽出來,這是晉文特別囂張的聲音。
“看什麼看,再敢看,將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這是唐川的喝叫聲,比晉文還要更加的蠻橫。
楊燦憑藉靈敏的聽勁,能夠感覺到,盡頭的人羣,正在快速地向兩旁分開。
可是由於人實在太多了,縱然有人,都快貼到牆上去了,仍有不少人,來不及躲避。
“敢擋大爺的路,想找死嗎?”晉文一腳就踢了出去,將眼前一位老者,狠狠地踢到一邊。
老者身材非常地瘦弱,那禁得起晉文一腳,被踢飛在地,不住地劇烈咳嗽,半天爬不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這麼蠻橫?”人羣中,響起憤怒的質問聲。
“我們是棋公子的手下,找楊燦公子,有要緊的事情。如果耽擱了,你們吃罪得起嗎?”晉文怒氣衝衝地吼道。
晉文和唐川兩人,一路耀武揚威,很快闖到了楊燦面前。
瞧到在門前靜立的楊燦,他們本來不可一世的臉,頓時變了顏色。
晉文兩人嚇了一跳,連忙彎下腰來行禮:“楊公子,這羣窮鬼,居然敢堵你的門,簡直無法無天了。不好好教訓一番,他們就不懂得規矩?”
“嘿嘿,楊公子,你是貴人。別與他們交往,否則,沾上他們窮酸毛病,這輩子,就別想發達了?”唐川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
一羣人頓時鼓譟起來,被晉文兩人如此欺辱,每個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團怒火。
“我說你們,想造反嗎?”晉文將眼珠子一瞪,身上龐大的先天氣息,肆無忌憚地散發出去。
“快滾吧。別惹楊公子發了火,一個一個,打斷你們的狗腿。”唐川揚起兩隻手來,做出一副趕人的架勢。
這兩人囂張的言行,引起了衆怒,明知道他們實力強硬,一羣人還是怒罵起來。
晉文和唐川兩個人,一邊對楊燦陪着笑,一邊拉開架勢,準備揪出桀驁不馴的領頭人,來個殺雞儆猴。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楊燦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大喝一聲。
這一聲如同虎豹雷音,在晉文和唐川兩人身畔炸響,交織成一片悶雷轟響,直震得他們兩人肝膽欲裂。
噗通!
兩個人同時坐倒了地上,這一陣驚雷,勾起他們惡夢般的回憶。
“楊公子,你是說我們?”晉文和唐川兩人,結結巴巴地道。
瞧到晉文和唐川兩人,面如土色的樣子,一羣人都覺得心中暗爽。
晉文和唐川兩人極度驚駭,難道剛纔那片驚雷般的大喝,別人都沒有聽到,否則,豈會如此輕鬆。
本來兩人就覺得楊燦邪乎,如今不由更增恐懼,不知道接下來,楊燦會如何發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