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譁然。
這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少年,膽子實在太大了,連鼠臉家族的老三都敢打,這是要捅破天啊。
要知道,在江州城的玄學界,誰不知道鼠臉家族,那可是大勢力,家族中隱有玄學前輩。
就算在整個江州城,鼠臉家族都是極強的勢力,向來橫行,無人膽敢得罪。
“小子,你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鼠臉三雄紛紛地衝上前來,鼠臉老三的一雙大手,還緊捂着臉。
楊燦心中並無恐懼,反而有着隱隱的戰意,事情已經出了,指定不會善了,何妨一戰?
“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如今正事要緊,有什麼恩怨,我們出去再說?”衛老慢悠悠地說道。
在衛老的面前,就算鼠家三雄,都不敢放肆,他們瞧了一眼,無奈地道:“那這件事情,就暫且記下,可是,我們徐家,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楊燦沒有繼續糾纏,他正好藉着這段時間,好好地修煉一番,以求更大的勝算。
風沙越來越大,就算衆人功夫不錯,都不得不小心從事,避免落入到陷阱中。
楊燦將樑庸帶到身邊,以便隨時照顧,免得他墜落到,茫茫的風沙當中。
遠處一片黃雲,滾滾而來,帶着極其兇悍的氣息,如同要吞噬天下。
這種天地之威,如果是普通人見到,只怕嚇都要嚇傻了。
就算是在場之人,各有護身本領,一時心中都有恐懼,不知道能否抗得住?
“沙塵暴,好大的沙塵暴,大家各自小心。”衛老微弱的聲音傳來,充滿驚懼。
楊燦能夠聽得出來,在衛老聲音中潛藏的生機,不由地暗自驚詫,這老者練的功夫,真是好奇怪。
狂風厲嘯。
一道道鋪天蓋地的黃沙,如同一條條的黃龍,騰起數十丈高,從遠處席捲而來。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亂,如果你奪路飛奔,指定會被淹沒在黃沙中,危險大增。
一層層的黃沙,向着楊燦等人的身上,無情地吞沒過來,想要將他們,淪爲歷史的塵埃。
楊燦身上光華隱隱,形成一個無形的光罩,如同圓球般,將他和樑庸,牢牢地罩在裡面。
樑庸驚呆了,這才知道楊燦的實力,到了他根本不可想象的地步。
本來樑庸還想誇獎楊燦兩句,可是看他一臉肅然嘴脣微閉的樣子,識趣地閉住了嘴,只瞪大一雙眼睛,看着眼前難得一見的奇景。
這場沙塵暴持續時間之長,完全出乎楊燦的預料,如果不是他的太極功夫,可以善調陰陽,源源不斷地輸送勁力,只怕支撐會有困難。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外面的沙塵暴,這才漸漸地平息,連狂風似乎都已遠去。
“樑庸,你小心一點,我要帶你離開了。”楊燦突然間開口說道。
樑庸感覺不到,外邊的任何動靜,心中正在暗自着急,聽到楊燦說能離開,心中一喜,連忙點了點頭。
嗖!
楊燦帶着樑庸,陡然間竄了出去,如同煙花爆竹,向上直飛而去。
一路之上,自然是阻力如山,可是楊燦的速度,竟沒有絲毫地遲緩。
樑庸依然在光圈之內,感覺不到一點的阻力,只覺越飛越高,心中極爲奇怪。
驀地,大放光明,只見眼前一片昏然,卻已經立身在,一片高大的沙丘之上。
兩人出來時,本來有個沙洞,此刻兩旁的流沙,沒入進去,瞬間填平。
“保持住身體的平衡,我帶你離開。”楊燦手中稍稍用力,托住樑庸的身子,帶着他,腳不沾地一般,向着沙丘下面飛去。
高高低低的丘嶺,稍用一點力氣,就可能造成滑坡,危險異常,楊燦行來,卻如履平地,在上面疾馳而行。
一直走出,這片黃沙形成的丘嶺,楊燦才長出一口氣,這一番,總算是安全了。
“大漠荒丘,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楊燦,感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樑庸心有餘悸地道。
楊燦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自家兄弟,無需這麼客氣。”
“估計,有人快要出來了。”楊燦聽覺何其靈敏,他能夠感覺到,被埋在黃沙下的人,大都有生存之道,還殘存着氣息。
隨後鑽出來的人,竟是那個神秘的披肩發男子,他的臉色蒼白,神情變得更加的陰冷。
披肩發男子用冷電一般的目光,掃了楊燦和樑庸一眼,顯然料想不到,有人會逃在他的面前。
“這人好可怕。”樑庸低聲地道,相隔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讓他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楊燦點了點頭,他早就察覺到了這個披肩發男子,或許是一個勁敵。
披肩發男子行走在沙丘上,如同閒庭信步,連動作都保持不變,風馳電掣般地奔來。
楊燦心中明白,在這樣的沙丘上行走,就要放開膽量,越是縛手縛腳,減速慢行,越容易引起沙丘滑坡,帶來第二波危險。
當然,這需要足夠的實力,如果實力不夠,想快行,都行不起來。
啵!
衛老出現在沙丘上,就如一截枯木,相隔這麼遠,連楊燦都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這老丈有些邪門,每次看到他,我都會聯想到,那些不好的東西。”樑庸略帶一絲驚恐地道。
衛老走的不快,但卻是極爲平穩,走得近了,樑庸這才驚奇地發現,衛老竟然是閉着眼睛。
“這是什麼功夫?居然能閉着眼睛走路,以後對他,一定要特別地小心一點。”樑庸闇自尋思。
譁!
一個人頭,從黃沙裡鑽了出來,卻是張嶽,那個碩大的腦袋。
張嶽左右望了一陣,這才緩緩地將身子躍了出來,別瞧他身軀高大,落地時,卻如狸貓一般地輕。
一舉一動,張嶽都顯得小心翼翼,他心裡明白,黃沙裡面,還埋着不少人。
如果因爲他的胡亂動彈,葬送別人的生機,這罪過可就大了。
研究玄學的人,一般都很相信因果,無端殺生,是極少數惡人才做的事。
張嶽緩緩地走過一段路程,自料這個地方的沙丘,不會再對遠處的沙丘造成影響,這纔有了動作。
縱然張嶽極力收斂,可是他搖晃身子的動作,依然顯得非常地喜感。
有着一層層的黃沙,從他的身上飄落,使得他整個人,就如一頭正在抖毛的獅子。
張嶽輕輕地飄落,可是腳下的沙丘,依然滑落一層,幸好沒有波動到其它地方,但仍是將他嚇了一跳。
鼠臉家族的人,不停地鑽了出來,他們全身都沾滿沙子,連一張張鼠臉上,都落滿灰塵。
可是,他們都不敢亂動,怕重新陷進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麼大的沙塵暴,那個可惡的小子,應該被活埋了吧?”鼠臉少年的聲音沙啞,但卻不乏惡毒。
“肯定是死了。唉,可惜不能親手報仇,總是生平一件憾事。”鼠臉老三恨恨地答道。
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敢睜開眼睛,唯恐沙石的混入。
四名鼠臉家族成員,好不容易,纔算適應眼前環境,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着脫生的人羣走去。
這是唯一的前路,凡是逃脫的人,必定要來到這個地方會合。
“咦,有些人逃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前輩高手。”鼠臉少年被其父親負在背上,張開腫大的眼睛,向前望去。
突然間,鼠臉少年的身子僵住了,就如看到,什麼可怖的事情。
“嶺兒,你怎麼了?”其父發覺到了異常,連忙問到。
“沒錯,是那個楊燦,他竟然沒死,連他的朋友也在。混蛋,他們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鼠臉少年低聲地罵道。
一衆鼠臉家族的人,都感覺到特別地驚奇,在這樣的風波中,不僅僅靠實力,運氣同樣佔很大一部分。
只是想不透,爲何楊燦的運氣,偏偏就好到逆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