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極少數的人以外,沒有人能夠看清,南宮斷如何採取的反擊,可是場面,卻是如此地清晰,如此地殘酷。
劉島的眼中,有着無法訴盡的震驚,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敗給一個新生班的人。
而且,那人還將他最引以爲傲的兵器,給斷成九截,除了刀把以外,他手中什麼都沒剩下。
這一幕本不該發生,可是它偏偏發生了,如此猝不及防,如此地讓人難以承受。
瞬間巨大的落差,讓一向冷漠的劉島,都無法及時地反應過來,他的神情中,充滿呆滯。
寒風吹來,夾雜着片片散落的殘葉,對於劉島來說,這是一個難以忍受的寒冬。
“我輸了,我真的輸了,我怎麼會輸?”劉島喃喃地問道,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層的迷霧。
縱然是再傻,劉島都知道,對方是在手下留情,否則,他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兒。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正如沒人能夠猜得出,南宮斷用的是什麼兵器一樣。
就連楊燦都倒抽一口涼氣,果然南宮斷,有了極大的奇遇,不但境界高了,這攻擊力,更是令人不可小覷。
“贏了,贏了,我靠,終於贏了。”
“怎麼可能會贏?我們不是輸定了嗎?”
“什麼都別管了。我們只要記得,我們贏了就行,這是一個我終生難忘的時刻。”
“哈哈,誰說我們新生班裡,沒有隱藏的高手?只是連我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罷了。”
“剛纔的這場對戰,雖然短暫,可是看得我心搖神馳,直到現在,還有點迷迷糊糊。”
一羣新生,不停地叫嚷起來,在經歷絕對的低谷之後,迎來如此激烈地爆發,讓他們心中,如何能不激動。
本來都已經絕望了,誰知卻又絕處逢生,這一種感覺,才真的無以倫比。
憋悶已久的新生班學生,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嘲諷的話語,如同錢塘江水漲潮,向着對方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
“誰說我們新生班不如別人,你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經過努力,一樣可以做得到。”鹿曉純話音未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卻已滾落下來。
在剛纔經受無盡屈辱的時候,這個堅強的少女,都沒有落淚,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動盪之下,卻再也忍不住了。
歸長旗激動地站起來坐下,坐下又激動地站起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顯然心中絕不平靜。
“哈哈,周長老,你看到沒有,這纔是我們班的精英學生,我一直雪藏着他,未曾讓他在衆人面前招搖。看吧,實力真是驚人的強……”
平日裡伶牙俐齒的歸長旗,激動之下,連表達什麼都不太清楚了,只是在周崑崙面前顯擺。
周崑崙噗地一聲,將數粒瓜子吐到地上,撇了撇嘴:“歸講師,好象你剛纔,不是這麼說的?”
歸長旗面色大窘,這才猛然間想起,這人是有名的不按套路出牌,想要糊弄他,那可是加倍的難。
常一色心中非常地窩火,他沒有想到,眼看就要創記錄的時候,偏偏對手陣營中,出來一位猛人,讓他打壓歸長旗的計劃,受到極大挫折。
“只不過贏了一場而矣,別那麼張狂,好象你們新生班,多麼強一樣,真是不自量力。”
常一色恨恨地說道,誰都能夠聽得出,他心中濃濃地不滿。
“其實,你的刀法,算是很不錯了。可惜,遇到了我。”南宮斷淡淡地說道。
劉島心裡很不服氣,可是他不是沒有眼光的人,知道眼前的他,萬萬不是南宮斷對手,無論對方說多麼難聽的話,他都只能聽着。
想想看,這真是一種悲哀,劉島在心中不停地暗歎,這麼多的老生,偏偏他遇到南宮斷,這是何等的不幸。
“南宮斷,好樣的。南宮斷,好樣的!”
新生班的一羣人,如夢初醒,他們整齊地喊着號子,盡情地給南宮斷加油。
強大的陣勢和凝聚力,引來不少的人,他們紛紛地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聽到新生班學生誇張的描述,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望着那個從臺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的身影。
一羣新生們都在歡呼,歡呼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從擂臺上載譽歸來。
正因爲難得一勝,所以南宮斷勝這一場,才顯得如此珍貴,迎接他的人,都是笑臉。
南宮斷衝着衆人連連地點頭,好不容易,才衝破衆人的封鎖,來到了樑庸等人身邊。
“好小子,掩藏的好深啊,我看你跟楊燦那傢伙,越來越像了。”樑庸冷笑一聲。
“見笑,見笑了。”南宮斷在別的地方,還可以裝裝冷酷,但是在這羣人面前,他卻沒有這麼大的本錢。
拋去楊燦不說,身邊的人,那一個都不是平凡之輩,豈能眼睜睜地看他裝逼?
楊燦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道:“第十一場,闞動對呂築。”
老生班中站起一人,異常開心地道:“等了這麼久,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縱然隔得很遠,楊燦都能感覺到,一種傲氣從老生班中傳來。
回想起此人,與呂築先前的樣子,倒真是極爲相似,但是現在的呂築,似乎氣質改變了不少。
“劉島,你不必沮喪,也不必悲哀。這一場,看我給你贏過來。”闞動洋洋得意地道。
這兩個人,彼此之間,有點不對付,闞動說這番話,顯然是在噁心劉島。
如果是在平時,劉島一定不會任闞動這般奚落,可是眼下,他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很顯然,就算在老生班中,闞動的爲人,都不太受人待見,替他加油的人,遠沒有剛纔熱烈。
虞超海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來,他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是說他的實力,纔是新生班的第一麼?爲什麼戰勝對手的人,偏偏不是他?
落敗的苦澀,再加上看到南宮斷勝利的嫉妒,如毒蛇般噬咬着虞超海的心,讓他鬱悶到了極點。
“海哥,我們贏了,你難道不該高興嗎?”偏偏有個不識趣的同學,好奇地向虞超海問道。
“高興,自然高興了,哈哈,哈哈。”虞超海乾笑兩聲,聲音中可並無歡娛之意。
闞動耀武揚威地走上臺來,掃視全場,身上的驕橫之氣,讓人看到,就隱隱地不舒服。
“不知你們,哪個叫做呂築?上臺來吧,我教你兩招。”闞動對着新生區域,瘋狂地叫囂着,神情中都是不可一世。
呂築走上臺來,他一身白衣如雪,英俊的面容,夾雜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
不知怎的,新生班的人,在呂築走過的時候,都感覺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本來新生班的人,該爲呂築加油,可是一時間,卻陷入一片靜寂。
就算是楊燦隔得極遠,臉上都露出極其疑惑的神情,眼前的呂築,就如變了一個人,氣質截然不同。
闞動正在瘋狂地叫囂,就看到呂築走上臺來,不知怎的,他囂張的話語,竟然無端地噎住,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從呂築一上場以後,擂臺上的氣氛,就變得特別地詭異,只覺壓抑的可怕。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只怕很難想象,一個人上場,竟會改變整個氣場。
“我就叫呂築,你不是找我嗎?我來了。”只是簡簡單單地話語,但是從呂築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闞動在呂築面前,總覺得矮了一頭,有一種仰望的感覺,這讓他心裡,特別地不舒服。
費了很大的勁,闞動纔算調整好呼吸,他嗖地一聲,持槍在手,擺了一個勢子。
“闞動,這一場,就看你了。”劉島驀地在後方叫嚷道,聲音中不無惡意。
本來劉島輸給南宮斷,心中可是鬱悶萬分,如今一看,老對頭闞動竟也遇到一個強手,自然要將受的氣,盡數還回來。
闞動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考慮劉島了,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面前的對手上。
沒想到,對方還沒有動手,單是氣勢,就差點將他壓垮。
闞動只覺得他的心,不斷地砰砰直跳,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真是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