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
連續地響聲越來越大,衆人可以清晰地看到,狼王鼎上的裂紋越來越長。
狼嘯聲變得越來越淒厲,就如一頭老狼,被人用繩子捆住暴打。
林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感覺到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顫慄,想要求饒,礙於臉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砰!
一聲暴響,就見那口狼王鼎,硬生生地被轟成碎片,一片片破碎的金屬片上,色彩漸漸地黯淡。
狼王鼎上面,傳來最後一聲慘叫,就如垂死的老狼,被人扼住喉嚨。
咚!
在狼王鼎破碎的同時,林熙直挺挺地摔了下去,他的臉如死灰,嘴上還留有血漬。
有兩個武院的學生,迅速地上前,將林熙擡了下去,到一旁救治。
楊燦的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回想起初見林熙時,那無比囂張的神情,再看看他此時落魄的樣子,世事還真是變化無常。
墨海真是太殘忍了,居然將人打成這個樣子,如果是換作楊燦呢,林熙的下場會不會變得好一些?
當然會揍得更恨,這絲毫沒有任何疑問,楊燦是那種兇狠起來,連他自己都害怕的人。
下面一大羣人都在叫好,主要是墨家的人,帶動起來不少人的熱情。
煉藥堂的人,臉色則不免難看,縱然林熙本人特別地混蛋,可他總歸是煉藥堂的人。
按照以往的慣例,獲勝者要對本次大戰來一場總結,然後答謝觀衆,與大家互動,活躍一下氣氛。
墨海一臉平靜地道:“這一場勝來,說實在話,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或許不是我太強,而是對手太弱了……”
人羣爆發出一陣的掌聲,人們紛紛讚歎着,墨家的人確實不凡,一出場就是這麼驕人的戰績。
本來失敗者,同樣有要說的話,可是林熙已經暈倒,結果就自動取消了。
事實上,林熙就算不被打暈,聽到墨海這樣的話,只怕也會氣得暈倒在地上。
“墨公子,你這次的預想目標是什麼?”燒火的胡寅搶先發言。
很顯然,胡寅是林熙的人,或許是林熙如今唯一的手下,他自然要刁難一下墨海。
墨海顯然頗有經驗:“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仗要一場一場的打,我當然希望這一次,能夠走到最後,可結果卻難以預料。”
在墨海下場時,收穫了很多掌聲,他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容,顯然出師告捷,心情不錯。
第二場房長棟對呂築,呂築是種子選手,房長棟是挑戰者。
臺下不少的人議論紛紛,覺得武院的人,這次評選種子選手,確實有着不少的問題。
在這些人看來,呂築是個新人,而且名聲不算顯赫,而房長棟則早已成名,算是武院中的老牌高手。
一聽到出場名單,楊燦的心裡就是一沉,知道這場比賽,恐怕房長棟要糟。
就算是以前的呂築,房長棟恐怕就不是對手,何況自山中歷練以來,呂築的實力,提升明顯。
房長棟在武院的人緣,實在不錯,自從他一出場,下面的掌聲和喝彩聲就不斷。
縱然天色陰鬱,但是房長棟的臉上,卻帶着燦爛的笑容,他是一個沒有太多心機城府的人。
房長棟身材高大,他闊步走上擂臺,手裡拿着那柄長劍,渾身上下,充滿昂揚正氣。
“呵呵,不知道那位學弟叫做呂築,讓我看看,有沒有種子選手的實力?”
對於落選種子選手,說實話,房長棟同樣是耿耿於懷,他埋怨學院沒眼光。
既然心中憋着一口氣,房長棟自然是想見識一下,還想順便,能夠戰勝呂築,狠狠地打臉一下學院。
呂築走上場來,凡是他一路經過的人,都會感覺到一陣寒氣,忍不住驚懼。
明明看呂築這麼年輕,誰知陰毒殺氣卻是如此之盛,讓不少的人,都是大惑不解。
呂築走上臺來,他陰柔的氣質,贏得了不少人的掌聲,在呂家的帶動下,氣氛也是相當地熱烈。
“我就是呂築,你想挑戰我嗎?”呂築神情當中,有着一種淡淡的威壓。
房長棟感覺到心裡很不舒服,呂築從頭到腳,話裡話外,都對他有着一種蔑視。
“房師兄,加油,我們輸了一場,不能再輸第二場。”
“整個煉藥堂,就靠你撐着了,這一場千萬不能輸。”
“出劍吧,房師兄,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夠大勝而歸。”
煉藥堂的人,都在不住地爲房長棟加油,氣氛相當地熱烈,與林熙出場,形成天壤之別。
呂家的一羣人,自然不甘示弱,他們紛紛地叫嚷着,力挺呂築,形成兩大對立的陣營。
房長棟向着煉藥堂的地方,揮了揮手,他的神情當中,帶着從容和自信。
這種態度,感染了煉藥堂的人,爲房長棟加油的聲音,變得更加激烈了。
房長棟感覺有點激動,他知道,這是一生當中,頗爲重要的時刻,他此時的出場,不單單是爲了他自己。
在不知不覺中,房長棟握緊手中長劍,沉聲喝道:“呂築,亮兵器吧。”
呂築冷笑:“對付你,何須什麼兵器?一雙肉掌,足矣!”
煉藥堂的人一陣大噪,呂築實在太傲了,這是對房長棟極端的蔑視。
就連一旁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認爲呂築此舉,實在是太爲託大。
房長棟氣極反笑:“哈哈,好一個呂公子,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當真有這麼大的本領?”
一直以來,房長棟都是自傲自戀的人,沒想到呂築比他還能裝,這讓他怎生受得了。
嗖!
房長棟一劍,就向着呂築劈了過去,招猛力沉,有力劈河山之勢。
這一招,房長棟使出他的本領,自信在同階之中,可以發揮壓倒性的優勢。
呂築身子一晃,就在場中消失,等到他再出現的時候,就在擂臺的另一側。
“好厲害的身法。”
人羣都是倒抽一口涼氣,看呂築的身形,簡直就如鬼魅一樣。
“恭喜,恭喜!貴公子以後一定成就無量。”有不少主席臺上的人,都對呂洞庭,表示祝賀。
呂洞庭的神色,卻是顯得相當地奇怪,他在歡喜之餘,似乎有着隱憂。
房長棟臉色相當地難看,一羣人都在給呂築加油,很顯然是認爲他的攻擊,還不夠犀利。
刷!刷!刷!
房長棟竄了起來,氣勢如同長江大河,連續不斷地向呂築斬了過去,就象是一座山,都能劈開的樣子。
一羣人都瞧得目眩神迷,給房長棟叫起好來,這樣的氣勢,比起墨海來,不惶多讓。
呂築出手。
只是凌空一指,就見電光閃爍,隱隱間有了一種滅絕的氣息,所有的劍光一同隱去。
噼裡啪啦!
長劍的碎片,如雨點般落了滿地,隨着狂風,不斷地盤旋飛舞。
這場面實在太驚人了。
衆人沒料想,呂築一出手,就是這麼強大的威力,簡直是霸道到了極點。
“算你厲害。”房長棟徹底的服了,他這才知道,呂築的實力,比起他來,確實要高明多了。
話音剛落,呂築又是一指飛出,房長棟就在空中飛了出去,在他的胸口處,有着鮮血狂噴。
楊燦不假思索,飛身而出,將房長棟接在懷中,低頭看他的傷勢,不由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呂築總算是迫於規則,沒有下死手,可是這種傷勢,至少要將養數月,才能完全恢復。
房長棟臉色極其蒼白,望着楊燦的面容,極其慘淡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那枚閃電丹的緣故……”
楊燦愕然,沒想到直到此刻,房長棟還在惦念着,那枚早被楊燦消化乾淨的閃電丹。
看到房長棟滿身鮮血的慘狀,楊燦的心中很是沉痛,他自然忘不了,剛入煉藥房參加考覈時,房長棟持劍爲他守護的模樣。
更加不會忘記,房長棟捧着一碗苦藥,笑嘻嘻地對他說道:“該吃藥了。”
縱然房長棟有些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可是楊燦明白,是該他挺身而出,做點什麼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