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盡歡而散。
楊燦陪着洪乾和周通等人喝茶,雙方互道離別之情,頗有拳拳之意。
其中,就數洪乾最爲健談,果然是八面玲瓏的人物,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楊燦沒有顯擺之心,只是在別人問起時,才偶爾簡單地說上那麼兩句。
就這,已經將洪乾等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楊燦的戰績,居然是如此地驚人。
看到楊燦一點都不會炫耀,楊虎在旁邊很是焦急,恨不得站起來替他吹噓。
奈何,兩番插嘴,都被楊燦狠狠地瞪了一眼,沒辦法,只好閉嘴喝茶。
盤龍鎮上的人,自洪乾和周通往下,對於楊燦的敘述,都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這樣的經歷,近似於胡扯。
尤其是那些,本來就對楊燦有偏見的人,如文院副院長蕭志遠和武院副院長唐晉等,更是將懷疑寫在臉上。
蕭志遠表現還要好一點,畢竟周通在這兒,他不敢放肆,但唐晉就不同了,沒有蕭飛鴻在,他就代表武院。
“楊公子,我記得你參加盤龍鎮武考時,還只有淬體五重吧,如今真的晉級宗師境了?”唐晉撇了撇嘴說道。
楊燦對於這個白髮矮小老者,記憶相當地深刻,當時跟他,起了很大的衝突。
時過境遷,楊燦與鎮武院的關係不錯,而唐晉同樣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楊燦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憑什麼能擒殺這羣流寇?”楊燦淡淡地笑道。
唐晉微微一笑:“楊公子,恕我直言,你能擒住這些流寇,一是運氣好,二是全靠你的陣法,與你的功夫,怕是沒有太大關係吧。”
楊燦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閉口不言,在他眼中,象唐晉這樣的人,就沒必要和他多計較,反正從此以後,過得不是同樣的人生,很少會有交集。
胡凡站了起來,他是唐晉的親信,無論唐晉到哪兒,都喜歡帶着他,在這個時刻,他更要向唐晉表忠心。
但是,胡凡心裡清楚,楊燦的身份地位,絕非以前可比,所以他的態度,還是相當地恭敬:“楊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展示兩招,讓我等開開眼界,見識一下高手的風采?”
楊燦冷哼一聲,心中微有怒意,心想你讓我展示就展示,這不是拿我當猴耍嗎?
唐晉心裡打了一個突,他不知道楊燦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但比他高明很多,這卻是無可置疑。
一想到這裡,唐晉就覺得很不公平,他每日辛辛苦苦地練功,都熬到這麼個年歲,才總算熬成先天。
可是,反觀楊燦,如此年紀輕輕,就到了宗師境,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想到楊燦列舉他的諸多毛病,唐晉就覺得心裡憋得慌,他不敢報復,可是能稍微出口氣,讓心裡舒服一點,卻不失爲一件美事。
洪乾道:“我這次最主要的來意,本來是想提醒你們,逃避流寇的攻擊,如今自然是不必多說。除此以外,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參與。”
“不知道是什麼事?”楊燦一臉的愕然,能讓洪乾用這麼慎重的態度說話,顯然不一般。
洪乾道:“盤龍鎮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你還不知道嗎?”
楊燦搖了搖頭,他這些日子以來,一心都在應付流寇的攻擊,別的事情,真是無暇理會。
洪乾沉吟一下,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辭:“盤龍鎮上,來了一羣猛人,以開武館之名,橫掃各大武館,強令鎮上其餘的武館,一律關閉,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楊燦一聽,不由地怒火升騰,他一生極討厭的事情,就是恃強凌弱,偏偏這樣的事情,還是屢見不鮮。
“學武先修德。”
這是楊燦前世恩師的淳淳教誨,要他終身不得違背的習武格言,在這個世界上,卻沒聽人提起過。
楊千山站起身來:“公子,這件事情,我還未來得及向你稟報,這一次,武館怕是開不下去了。”
楊燦一看楊千山的樣子,就知道他這些日子以來,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不由心中怒火更盛。
一直以來,在異世開武館,將太極發揚光大,是楊燦立下的宏誓大願。
但是,由於楊燦目前實力未濟,勢力更是單薄,他只能是先小打小鬧,然後徐圖發展。
鑑於這個考慮,楊燦只是在家鄉楊村,開展太極教習,另外一個試點,就是盤龍鎮。
楊燦不敢到大地方,就是怕惹上強橫的勢力,沒想到,有人竟跑到他的地盤上欺負人,真的當他好欺負嗎?
怪不得這一次,來了這麼多武館的館主,楊燦總算明白了,這是來和他商量對策。
“對頭很厲害嗎?”楊燦深吸了一口氣,怒火漸漸地消了下去,太極功夫調整心態,還是有着獨特的功效。
大聖武館的館長八臂猿段驚道:“楊館主,對手很厲害,厲害到我們沒法抗衡的地步,這一次,武館真是開不下去了,想要維持生計,難啊!”
霸王武館的館主周天霸,是清水縣霸王武館的分館主,曾經因爲挑釁楊燦,被趕出盤龍鎮。
後來,霸王武館與楊燦和好,這才重新開了回來,如今與太極武館的關係,比另外幾個武館還好。
周天霸接口道:“靠,這羣混蛋,比我當年還囂張,一言不合,非打即罵,真是氣死我了。”
無影武館的館主慕小花道:“如今唯一的出路,只能合計着將武館開到其他的地方,正在選址,不知是沙河縣好,還是平陽縣好?”
金剛門的館主鐵無恨長嘆一聲:“惹不起我們總躲得起,只是可惜,好不容易纔積累起來的人脈。在這個地方呆習慣了,如今被人趕走,這心裡總是捨不得。”
幾大武館的館主,相對長吁短嘆,觸動傷心事,一個個情緒相當地低落。
周天霸大聲嚷道:“先前被洪鎮長驅逐,那是官方行爲,我無話可說。可是如今,這口氣我怎麼都咽不下,我已專門請了縣武館內的神秘高手,要與他們再決高下。”
相比起周天霸的豪情滿懷,其餘館主都在不停地搖頭,顯然他們幾個,已經被人打怕了。
“這羣人究竟從哪裡冒出來的?”楊燦充滿疑惑地道。
洪乾一臉苦笑:“這纔是真正棘手的所在。這羣人全都來自京城,手裡拿着正式的批文,很明顯,他們都有極硬地後臺。所以這一仗,我們別說打不贏,就是能打贏,都不能打,後患無窮。”
隨即到了訴苦時間,各大館主提起新開的武館,都是咬牙切齒,血淚控訴,惡行數不勝數。
楊燦越聽越怒,他只聽描述,就是感同身受,這些日子以來,這些武館,不知遭受多少委屈。
楊千山什麼都沒說,可是看他的神情,楊燦就知道,太極武館所受的委屈,恐怕是首當其衝。
畢竟在整個盤龍鎮,如今就算太極武館興旺,這新開的武館第一目標,肯定是衝着太極武館。
如果不是知道,現在太不是時候,楊燦真想立刻衝到盤龍鎮,與這些混蛋較量一番。
洪乾搖了搖頭:“楊燦,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可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相信,以你的潛力,總有一天,能夠勝過這一羣人,到時候,我們跟他算總賬。”
楊燦沒有言語,就是這一句話,不知坑了多少人,讓人忍氣吞聲,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周通道:“楊燦,這一次,你千萬不能逞能,我只說對手中的一人,恐怕你就要放棄,他可是宗師境四重的人物,整個人金光燦燦,好不嚇人。據傳連宗師境五重的人物,都打不過他。”
唐晉在一旁插言道:“還有他那個館長,一看就知道,是個真正的高手,那雙眼睛,別提有多嚇人。”
一羣人議論紛紛,不是說新開的武館有多麼地可惡,就是說這個武館有多麼的可怕,顯然都是深有懼意。
就連洪乾和周通,都表示了極度的厭惡,可是沒辦法,看來他們準備就這樣忍受下去。
楊燦表示暈倒,一個武館的館主,能做到讓人人厭惡,人人懼怕,這也算是本事。
對於這樣的奇葩對手,楊燦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見一見,究竟有多麼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