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後,張去一把一隻長條形的紫檀木盒收進藥王鼎中,這才施施然地出了門。紫檀木盒裡裝着的正是那幅宋徽宗字畫《蝶戀花》,這幅字畫經殷老爺子鑑定過,雖然不是宋徽宗趙佶的真跡,卻是出自蔡京之手。
蔡京是宋徽宗的寵臣,雖然爲官名聲不好,但同樣是史上著名的書法大家,與蘇東坡、黃庭堅、米芾並稱爲北宋四大書法家,他的作品價值並不比宋徽宗低多少。殷老爺子估計,這《蝶戀花》若拿到海外拍賣,分分鐘過億,500萬買到簡直就是賺大發了。
張去一剛走出四合院,腳步忽然頓住,暗道:“糟糕,出門時忘記先算一卦,失策了!”
只見停在四合院門口不遠處的吉普車上走下來五人,一言不發就圍了上來,把張去一前後左右的去路都封鎖住,一看就知來者不善,而且從身上的氣息來判斷,全部都是修行者。
“張去一,請跟我們走一趟!”爲首那人是名勾鼻老者,目光像鷹一般盯着張去一,說話時雖然帶了個“請”字,但神態和語氣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
勾鼻老者左手則是一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張去一心中一動,這名壯年男子身上還殘留着兵煞箭頭的氣息,很明顯,前段時企圖潛入四合院,被兵煞箭頭擊中的就是此人。這貨竟然沒死,應該是避過了要害部位,不過看樣子也夠嗆的,過去了大半個月還沒恢復。
張去一不動聲息地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要事待辦,改天吧!”
壯年男子冷笑道:“張去一,你以爲你自己是誰,有資格跟五門討價還價,你今天就算父母雙亡也得跟我們走,沒有商量的餘地!”
張去一的劍眉瞬時挑起,他早就猜到這些傢伙是五門的,所以說話才留有餘地,但並不代表怕他們,冷道:“如果我不配合呢!”
“嘿嘿,那我們只好使些手段把你抓回去了!”右手則留着兩撇短鬚的中年人嘿笑道,手裡還好整以暇地把玩着幾枚銅錢,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五門中相門的人,但實力明顯比一塵道人差得遠。
張去一淡笑道:“就憑你們幾個恐怕還辦不到!”
張去一雖然對五門不甚瞭解,但也知道五門每次執行任務都是五人一組,分別對應山、醫、命、相、卜五門。
眼前這五人以那勾鼻老者爲首,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個山術高手,約莫化勁初期的實力,其他四人的實力都不如勾鼻老者。這種組合張去一根本不放在眼內!
“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我佘紅纓先來試試你的斤兩!”站在張去一身後那名白髮老嫗冷哼一聲,手中赫然多了一柄桃木符劍。
五人的實力,除了勾鼻老者就輪到這名老嫗了,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化勁,而且兵器是桃木符劍,看樣子是命門中人。
山醫命相卜被稱爲玄門五術,修武不修術只能稱爲武者,術武同修才能稱爲修行者,所以同樣是化勁境界,修行者往往要比武者強大。
這時,老嫗手中的桃木符劍猛然刺出,不過卻不是刺向張去一,而是刺進了地面,將鋪在地面的青磚直接洞穿。
張去一愕了一下,搞什麼飛機?
老嫗佘紅纓插完符劍鬆開手,一臉得意地陰笑道:“嶽老大,我都說這小子沒啥本事,果然,中了定影禁身符術還懵然不知,虧得咱們之前還小心翼翼。”
“定影禁身?”張去一這才發現佘紅纓的桃木符劍正好插在自己的影子上。
這時還是早上八點左右,迎面照射的陽光把影子拉得老長,難怪佘紅纓跑到自己身後,敢情早就打算使那啥“定影禁身”符術。
張去一暗中試了一下,發現身體果然動彈不得,而且一旦試圖掙扎,腦袋便有點麻痛,這定影禁身術顯然是靈魂層面上的禁錮。
“有點意思,看來地球的修行者也不像想象中那麼弱嘛!”張去一暗忖,卻沒有半點驚慌,這種程度的禁錮,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掙脫。
這時,二撇須滿臉譏諷地道:“嘿嘿,傻眼了吧,讓你小子牛逼。不過你也太垃圾了些,貧道還以爲可以松下筋骨呢!”
勾鼻老者皺者道:“陸罡,廢話少說,把這小子制住帶上車!”
二撇須嘿笑道:“好哩,回去再慢慢泡製這小子!”說完便要出手封住張去一的經脈。
“還是讓我來吧!”壯年男子冷冷地道,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顯然打算公報私仇。
這貨之前企圖潛入四合院,結果被兵煞器擊傷,差點就一命烏呼,幸好得總領醫門第一人及時救治,否則已經去閻羅殿報到了,所以對張去一恨之入骨。
張去一察覺到壯年男子流露出來的殺意,那會讓他如願,就在對方伸手的同時,驀地一腳踢出。
嘭……
壯年男子慘叫一聲,像只死狗般飛跌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這也是張去一腳下留情的結果,要不是顧忌對方是公門的人,這一腳就要了他的命。
其他四人面色大變,佘紅纓驚駭地道:“你……你沒中定影禁身術!”
張去一笑嘻嘻地道:“中是中了,不過你的道行似乎差了些!”
話音剛下,插在地上那柄桃木符劍突然燃起大火,傾刻化成了灰燼。
“你……哇!”佘紅纓頓時如遭雷擊,張嘴吐出大口鮮血,整個人都萎靡下去,符術被破,施術者當即受到嚴重反噬。
勾鼻老者急忙一掌拍向張去一,不過後者比他還要快,嘭嘭兩掌,把二撇須陸罡,還有另外那名醫門的年輕小子拍飛出去,再回身輕描淡寫地架下勾鼻老者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