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玄風從懷中珍而重之地拿出一張黑白照片時,寒鋒再沒任何懷疑,紅着眼叫了一聲:“叔!”
這張黑白照片是兩名青年的合影,依稀還認得其中之一正是年輕時候的陳玄風,而另外那名青年果真與寒鋒極爲相似。或許是父子連心,寒鋒只是第一眼看去,便認定了照片上的男子確是自己的父親。
當年父親失蹤時,寒鋒才兩三歲,對父親的記憶相當模糊,此刻看着照片,父親的音容頓時清晰了,幼兒時的點滴涌現,向來性格堅韌的他亦禁不住紅了眼。
陳玄風唏噓不已,單手按在寒鋒的肩頭,激動地道:“鋒兒,我在族中排行第五,你應該叫我五叔!”
“五叔!”
“呵呵,好,不愧是大師兄的種,年紀輕輕便有化勁修爲,前途無可限量!”陳玄風輕拍着寒鋒的肩頭,藉機拂拭了一下溼潤的眼角。
張去一笑道:“恭喜陳師兄,叔侄相認應該高興纔對,走,咱們回大廳中坐着慢慢聊吧。”
“呵呵,理當如此,倒是老夫失態了!”陳玄風笑道。
衆人回到廳中坐下,柳惜君重新沏了壺茶,款款地道:“陳師兄和寒鋒叔侄相認是大喜事,正好剛購了新鮮的食材,我去廚房弄頓豐盛的午餐慶祝一下,你們慢慢聊!”
“惜君,自己做飯太麻煩了,要不中午就出去吃吧?”張去一忙拉住柳惜君柔荑道。
柳惜君心中微甜,嫵媚地一笑,溫聲道:“外面吃哪有家裡舒適溫馨,你陪陳師兄聊會,很快就有飯吃了。”說着婀娜地站起來,往後廚行去,窈窕的身姿賞心悅目。
陳玄風打趣道:“三日入廚房,洗手作羹湯。張小師弟好福氣,惜君姑娘媚而不俗,既出得了廳堂,又下得了廚房,實是萬里挑一好媳婦,羨煞旁人了!”
張去一不禁有些好笑,以前咋沒發現陳師兄有吟詩的習慣呢,不過這首《新娘嫁詞》他也讀過,用在此刻的柳惜君身上倒是挺貼切的。
柳惜君和除塵在廚房做午餐,張去一等在大廳內聊天,掃雪就在旁邊料理茶水,一邊傾聽她鋒哥的往事。
陳玄風聽聞寒鋒三歲不到,父親就失蹤了,全靠着母親拉扯大,更是不勝唏噓,關心問地道:“大嫂現在何處,身體還好吧?”
寒鋒答道:“多謝五叔關心,我媽現在緬北新城住,身體也很健康。”
前年寒氏在京順利做了換腎手術,後來又在四合院中療養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在靈氣的滋養之下,身體恢復得非常好。本來換內臟的手術,無論完成得多順利,多少都會有些排拆,得通過長期服藥來抑制,所以一般情況下,做過換器官手術的人,最好的狀況就是延長十幾二十年的壽命。
寒氏的情況卻是堪稱完美,完全沒有排斥的現象,平時也不用服藥來維持,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如無意外,可活到正常壽終正寢,所以寒鋒內心對張去一是非常感激的!
“那就好,小師弟打算什麼時候回緬北新城?老夫也正好跟着去見見大嫂!”陳玄風捋着鬍子道。
張去一正打算結交香巷的上層圈子,解決新城目前的困局,自然不打算離開這麼快,道:“我們的貨被人騙了,得重新採購,恐怕要多逗留幾日!”
陳玄風點頭道:“嗯,老夫正好一盡地主之誼,大後天有個藥材拍賣會,屆時香巷有頭有面的人都會參加,老夫給你介紹幾位好友。”
香巷人篤信風水,滿大街的“環境諮詢”公司足以證明這一點,陳玄風大師之名不是白叫的,在香巷風水界算得上是權威人物,結交之人非富即貴,像藥材拍賣會這類盛事,自然少不了他。
張去一腦中靈光一閃,這豈不是正中下懷,問道:“陳師兄,藥材拍賣會什麼情況?”
“香巷的藥材拍賣會每三年舉行一次,全國各地知名的藥材生產商都會參加,他們會拿出珍貴的藥材在會上拍賣!”陳玄風笑道:“參加拍賣的都是富豪,在這方面可是相當捨得花錢的,上一屆一株130年的野山參拍出了1000萬的天價。”
張去一心中一動,自己的納空袋中裝着大量的珍貴藥材,光是千年人蔘就有兩株,要是放到拍賣會上不知能拍出什麼價格呢?
當然,張去一纔不會傻到暴殄天物,更何況他現在不缺錢,不過爲了解決新城的問題,刷下名氣還是必須的,他內心已經有了計較,轉頭問道:“掃雪,藥王集團有沒有參加本屆的拍賣會?”
掃雪吐了吐舌頭道:“往屆有參加,那株130年的人蔘就是我們藥王集團的,不過今年就不知道了,小姐現在不管事,得問過總公司那邊!”
這兩年柳惜君一門心思都放在緬北新城,還挪用了藥王集團近二十億的資金,所以被董事會暫停了職務,要不是她的身份擺在那,再加上張去一是名義上的谷主,柳惜君恐怕都要被追究法律責任了。
張去一皺了皺劍眉,他本來還想以藥王集團的名義參加拍賣會,但現在看來直接以新城的名義參加好了,先把名氣刷起來,再逐步把新城打造成一座藥城。
張去一的想法是這樣的,等新城建好,把各種陣法佈置好,到時有天地靈氣的滋養,種植出優質的藥材不在話下。屆時自己再煉製幾種丹藥,保證那些富豪和藥商蜂涌而來,新城自然就繁榮起來了。當然,在這之前還得解決新城合法身份問題,要不會那些富豪和藥商也不敢來。
張去一問道:“陳師兄,你知道怎麼報名參加拍賣嗎?”
“這個老夫也不清楚,莫不成小師弟有藥材要拍賣?不如拿出來老夫先睹爲快吧!”陳玄風頓時來了興趣,直覺告訴他,張去一拿出來拍賣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張去一正準備將一株五百年的首陽參拿出來,門鈴便被按響了。
張去一神識一掃,臉上不由露出古怪之色,吩咐道:“掃雪,去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