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個!再殺兩個時間就差不多了。”普金斯感覺很爽,如果論起射殺成績的話,自己這個基因戰士應該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狙擊手吧!
他有時候有一種幻覺,自己彷彿就是死神的化身,在收割生命中感覺愉悅。
死光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搜索着,“咦,那些帝國聯盟的菜鳥呢,怎麼忽然全都不見了?”普金斯有些惱怒,有一種在高潮前被人打斷的感覺!
他放下了手中的槍,耳裡塞的偵聽器認真地分辨着周圍的細微響動,凌亂的腳步聲在遠去,帝國聯盟的白癡們放棄了?
普金斯直到現在依舊很憤怒,這是他幾年來第一次失手,他沒有想到那個星空帝國的統治者,竟然有如此明銳的直覺,有那麼靈敏的身手!竟然在那樣的情形下都能躲過自己的射殺。
任務失敗如同一根刺一般紮在普金斯的心頭,作爲一個完美主義者,永不失手,刺殺失敗,絕對是不可原諒的恥辱!他一直希望這是一個噩夢,希望着時間能夠回到那失敗的一槍以前,如果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彌補這個錯誤,他可以讓自己的記錄保持下去,一直都這麼完美!
時光畢竟不能倒流,這個事實幾乎讓普金斯發狂!他開了那一槍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發瘋地期待着燕狂的身影能夠再一次出現在窗自己眼中,再一次出現在瞄準鏡中,哪怕只有那麼幾秒的時間,普金斯相信自己也會抓住機會,殺掉那個人,讓完美射殺的記錄保持下去!
燕狂沒有再出現,出現在瞄準鏡中的,是一羣帝國聯盟的菜鳥士兵,普金斯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一次未遂的狙擊竟然讓帝國聯盟如同驅趕一隻蒼蠅般只派出這士兵!這是一種輕視,一種侮辱,普金斯發誓,要讓這些帝國皇帝知道,即使失敗了一次,我,普金斯!依然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基因戰士!
他開始了表演,是的,對於普金斯來說,這只是一場表演而已,一場把侮辱還給帝國聯盟那些自大的傢伙的表演!一場用幾十條無價值目標的生命做道具的表演!他甚至已經打算好了,殺掉八十個人以後,他會在返回的路上殺掉自己見到的每一個帝國聯盟的人!他要在這顆星球掀起血雨腥風,讓這些自大的傢伙爲對他的侮辱付出代價!
偵聽器裡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明顯是個菜鳥,普金斯把瞄準鏡重新套在右眼上,第七十七個,他在心裡默默地數着。
一個消瘦的身影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和速度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普金斯一驚,帝國聯盟也有精通三十米內消失潛行的高手?難怪剛纔的那些士兵都撤了,看來,他們是派遣了他們以爲能和自己對抗的狙擊手來追捕。
普金斯冷冷一笑,來吧,沒上過戰場的狙擊手再怎麼厲害也是菜鳥,別的不說,剛纔偵聽器裡的腳步聲就
暴露了這個所謂高手的真正實力。
燕雲伏在草叢中,努力把自己和草叢融爲一體,模擬迷彩光線在夜裡其實沒什麼效果,不過它可以保護自己不被紅外線瞄準鏡看到。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很沉着,自己打草驚蛇的舉動並沒有能夠引他開槍,那是自己最極限的誘惑了,再慢一點,自己就不可能躲開敵人的射殺。
自己雖然是機械戰士,可燕雲已經從剛纔那道死灰色的光芒之中,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死光射線。
死光射線,不論擊中人體的那一點,都能讓被射殺者毫無生還的機會,它同樣也可以破壞機械戰士的核心思維體,燕雲可不想被這種死光射中,要說死光射線還有什麼缺陷,那就是死光射線,無法利用在戰艦大炮之上。
那些士兵們奉命向後撤了,狙擊手的對決不需要太多的人,人多了反而會礙事,燕雲一度擔心在那些士兵撤退後,普金斯已經離開了,但是從剛纔那一瞬間的感覺中知道,敵人並沒有離開,他幾乎縮鎖定自己。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危險到極點,讓人寒毛倒立的驚悸!
在突入這片草叢中的那一刻,燕雲甚至清晰地感覺到了那隻緊緊盯着自己的眼睛!如同一條吐着紅信的毒蛇,冰冷而危險。
燕雲緊繃的身體已經在進入叢林之後平復了下來,核心思維體也也進入了最平靜的狀態。死亡的恐懼消失了,他不斷地提醒自己,警惕!現在在他的眼裡。只有敵人!找到他,抓住他或者殺死他!
山林中的植被茂密,宇宙戰爭爆發之前,這個封地的統治者曾經準備在這裡開闢一個公園。一些小路甚至已經修建了好幾公里,但終究停了下來。
山不高,但是佔地很廣,有一條小河和幾處瀑布。河水清澈瀑布秀美,河邊有些平坦的草地。以前地學員經常有躲在這裡面談戀愛露營的。
在這座大山坡的西面,往南是加里蘭市區,往北則是連綿的山地叢林,小河便是從東北方向過來地,先流經了東邊的一個小湖泊。再順着山地叢林一路蜿蜒,跳下幾道懸崖,形成瀑布最後繞過一處山石,向西南流去,彎過加里蘭市區向東匯入一條大河。
敵人在一路向北。從港口到這裡,他地逃跑路線指向東北,如果再往那邊走,想要找到他就很難了。
燕雲輕輕地用樹枝和石頭擺了一個記號,他必須激怒這個對手,通過這傢伙的一序列行爲表現,燕雲大概能猜到這個狙擊手的心理,論起戰場經驗燕雲絲毫不比這個殺人如麻的對手差,但是燕雲覺得自己更是佔據了心理優勢。機械戰士的冷靜不是什麼人都能比擬的心理。
心裡狙擊,有時候比死亡光速更解決問題!
直到現在,這位名叫普金斯地狙擊手還沒有因爲憤怒而犯下任何錯誤,他太冷靜了,始終保持在可以隨時脫離戰鬥的距離,射殺數十個帝國聯盟士兵彷彿只是他在完全輕鬆的狀態下順手做的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
要想激怒他,只有一個辦法,直接挑釁他最注重的地方,一擊必中!
燕雲幾乎是蠕動着向後退去,一根枯枝斷裂的聲音出賣了他,比受驚的麋鹿更快,燕雲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就跳了起來,開始在叢林裡奪路狂奔,無聲無息的死光射線打在他剛纔匍匐的地方,發出一聲輕響。
樹枝的斷裂聲被偵聽器捕捉到了,普金斯幾乎在一瞬間就瞄準了燕雲潛伏地地方扣動了扳機,死光鑽入草叢的一瞬間,普金斯看見了那個由石頭和樹枝擺放的圖形信號,差點氣炸了肺!信號的意思是:“去你媽的,菜鳥!蠢豬!”
如果有幾秒鐘的反應時間,普金斯一定會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沉住氣,那個帝國聯盟的混蛋在試圖激怒自己。
可是他的動作太快了,當第一槍沒擊中的時候,瞄準鏡裡出現了燕雲閃動的身影。普金斯無法按捺自己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的憤怒讓他扣下了第二槍。
第二槍的死光射線擦着燕雲不斷變換的身體飛過,打在一棵大樹上,這一槍同時也暴露了普金斯的隱藏座標!果然,普金斯只來得及把頭一低,一道光速打在他前面的岩石上,發出噗嗤一聲輕微響聲,普金斯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裡,如果被對方鎖定住,自己只能窩在這個地方等待其他士兵來把自己像攏子裡的雞一般抓起來。
無奈之下,普金斯的腳使勁一蹬,撲出土堆後急忙一個翻滾,當燕雲的鐳射光束將他面前的土地打出一個洞的時候,他也同樣獲得了足夠躲閃的速度。
叢林中開始了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這是狙擊手最怕的兩種情況之一,一是在靜止狀態下被鎖定,一露頭就被打死,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二是在運動狀態下互相鎖定,這時候誰也不敢停,停下來就是死!
兩個人在快速奔跑中互相射擊,利用着各式各樣的物體做掩護,每一棵樹木,每一塊岩石,這時候已經沒辦法潛行了,他們互相鎖定了對手,不但誰停下來誰就死,誰先被擊中也是死。無論擊中什麼部位,只要速度慢下來那麼一絲,就會被對手無情狙殺!
每一位優秀的狙擊手都是最有耐心的獵人,他們能潛伏在冰天雪地的雪堆裡,能潛伏在蚊叮蟲咬的草叢裡,能潛伏在任何地方一動不動長達數天之久,他們可以把吃飯喝水都分解成無數微小到無法察覺的動作,無論他們的眼睛裡,直覺裡有沒有敵人。他們都會用最嚴格的潛伏標準要求自己!
他們不怕潛伏!怕的就是這樣地運動戰!在正面戰爭中,幾千發子能源光束彈才能換取一個普通士兵的生命,更多的能源光束彈是浪費在壓制和不精確射擊上,對狙擊手來說。這完全是一種浪費,他們殺人,只需要一顆能源光束彈!所以,他們的槍不是可以揮霍光束彈用於掃射地槍。而是注重射程和精度的專用狙擊射線槍!
這樣射擊緩慢的槍,在運動中對決談何容易!
但是。運動中的精確射擊,是狙擊手地訓練科目,尤其是這樣的頂尖狙擊手更是個中高手,在這兩條不斷變化着無規則路線地人影之間,光束彈一直互相緊緊地咬着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