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幾乎封死了陳sir的閃避路線。而以陳sir現在燈枯油盡的狀態,也基本上沒有辦法對這樣的攻勢做出規避。
最終還是隻能選擇這條路嗎?雖然手背上的裂痕已經開始向着手臂蔓延,但是陳sir依然想要將赤霄拔出。就算最後落得一個戰死的下場,至少也要帶走這兩個整合運動的高層。
“沒有必要做到這步,陳長官。”螺旋槳的轟鳴從頭頂傳來,漆黑的雲層似乎被撕裂,一個巨大的洞窟出現在了近衛局的天空。重型直升機呼嘯着從洞窟中鑽了出來,向着龍門近衛局的天台方向直接俯衝過來。
“趕上了!”陳sir的身上突然接連亮起了三道綠色的治癒法術,一層淡藍色的角質出現在了陳sir的身體表面,在治癒了陳sir的傷勢的時候順便爲她稍微抵擋了一下襲來的弩箭。一架無人機搖頭晃腦地在陳sir的頭頂不斷灑下治療之光,只不過沒過多久就墜落在了弩箭下。
雖然得到了防禦,但是這種緊急展開的防禦源石技藝卻並沒有完美地擋住弩箭的攻勢。不過這會兒陳sir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頭頂的飛行載具吸引:“直升機?不,這不像直升機。這……”
“煌,跳吧!”白翊站在機艙門口,雙手握着警棍對碰了一下,咧嘴說道。
“好,不過要注意不要離開我的熱流哦。”煌很俏皮地衝着白翊眨了眨眼睛,但是換來的卻是白翊的哈哈大笑:“你照顧好阿米婭就好,我自己能夠安全落地。”說着,白翊的身上就直接燃起了火焰,腳下宛如踩着推進器一樣,向着天台落去。
“羅德島?從天上……”梅菲斯特擡頭看着宛如隕石一樣投射過來的白翊,眼中滿是驚訝,但很快,他驚訝的地方就被轉移了,“這些黑色的絲線……”
“恐懼升騰,她終將盲目——淚水乾涸,她怮泣無聲。”阿米婭在煌的援護下開始緩緩降落。而隨着阿米婭的施術,大量的黑色絲線隨着雨水落下,但凡沾到了絲線的感染者,原本宛如野獸的他們,嘴裡發出了悠悠的悲鳴聲。
“怎麼回事,我的護衛,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悲鳴。”梅菲斯特一臉破滅的表情幾乎要崩潰,“爲什麼,我的法術,應該早就泯滅了他們的情感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你嗎?是你!羅德島的兔子!”
“阿米婭的法術只能限制他們十秒鐘,煌、斯卡蒂、塞雷婭,迅速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白翊雖然落下時氣勢驚人,但是在真正站在天台上的時候,他還是腳底噴火利用反推力安全落地。雖然這會兒的天氣並不適合他的發揮,但在不動用源石技藝的情況下,他的戰鬥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準備好大幹一場了嗎?”煌立刻取消了自己身體周圍的熱流,彷彿跳傘一般向着天台飛去。浮士德在白翊落地的時候就再一次控制了他之前佈置好的弩箭炮臺,想要將白翊和陳sir一起消滅。但是從鄰近大樓過來的斯卡蒂以及塞雷婭已經趕到。斯卡蒂身體周圍環繞着水波,大劍直取浮士德本人。
“斯卡蒂已經精二了?這不是涌潮悲歌嗎?”白翊望了望斯卡蒂的方向,右手從身體的左邊拉出了一道彎月一樣的火焰刃,將這一側飛過來的弩箭盡皆擋下。
至於另一邊的弩箭,別說箭了,就連炮臺都已經被小火龍給拆了。
“別小看人啊。”阿米婭在落地後對着浮士德伸出手,一股強勁的風向着浮士德颳了過來,剛剛出膛的弩箭直接偏離了方向,擦着斯卡蒂的帽子飛了過去。
“弩彈被風偏移了?難道——”浮士德還沒有震驚完,那邊落地了的煌已經開口高聲叫道:“你們注意穩定身體。這一招我可是幾個月才能夠用一次的。”她將手中的奇異劍刃插進了近衛局大樓的天台,無數橙黃色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然後在一聲轟然巨響下,整個龍門近衛局的天台直接碎裂,向着下層砸了下去。
“唉,怎麼回事?!怎麼做到的?!發生了什麼?!”一同掉了一下來的龍門近衛局小隊隊長一發懵逼三連之後,很快就招呼着隊員整隊,“唉,整合運動的傢伙也跟着落下來了。不管了,大家撐住。”
白翊鬆開了手,將剛纔還差點摔倒的陳sir放開,說道:“抱歉,冒昧了,陳sir。”
陳sir看着白翊,剛打算說點什麼,耳邊的通訊卻又響了起來,裡面傳來的是詩懷雅的大嗓門兒:“喂,喂!我說你不用這麼急着去死吧?”
“這種緊要關頭你在通訊裡又要幹什麼?”陳sir很不友好地回了詩懷雅一句。
“哦,我的任務完成了。就是想告訴你,羅德島有一個大傢伙,你的支援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已經到了。你的任務是什麼?”
“接應羅德島啊。”詩懷雅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通訊。
“她說的沒錯,我們趕回來確實是由她接應的。”白翊撓了撓頭,“按照羅德島和龍門近衛局的協議,現在是羅德島支援你的時候了。”
“你們……”陳sir抿了抿嘴,很不好意思。畢竟最開始是他們將羅德島丟在切爾諾伯格,讓他們獨自面對着大量的整合運動。而現在羅德島還不計前嫌前來支援,這讓陳sir有了更強的愧疚感。
雖然這個愧疚感完全沒有必要,因爲某個無良博士“私通敵軍”,給龍門近衛局還有梅菲斯特聯合演了一場戲。
“本來確實打算讓你們也嚐嚐孤立無援的感覺的,可誰讓我們的刀客塔這麼熱心腸呢。”煌從地上抽出了武器,在白翊的後面插了一句話。
這讓陳sir原本的愧疚感頓時煙消雲散。原來羅德島裡也還是有這樣的王八蛋。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這隻兔子,你們羅德島,不是應該早就被凍死在切城了嗎?”相比白翊等人這邊的好氣氛,梅菲斯特那邊就完全是低氣壓了。原本必死的陳sir,現在不僅不用死了,還陸陸續續來了這麼多幫手,而且原本應該被留在切爾諾伯格的羅德島,居然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霜星那個傢伙,是吃乾飯的嗎?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
“我們必須在這裡。因爲這裡是我給你挑選好的墳墓啊。”白翊捏了捏手指,獰笑着看着梅菲斯特。這會兒原本衝進了敵陣的斯卡蒂已經退回了白翊的身邊,大劍垂向地面。
“你沒動用全力?”白翊側頭問道。
“還是有些底牌好。”
“我們還不能死。只要這片大地上還有礦石病帶來的災難,我們的戰鬥就永不休止。”阿米婭從白翊的身後走出,站在了陣型的最前方,“無論是你這樣的狂人還是感染者遭遇的不公,我們都會一個接一個的剷除。”
“哈,哈哈,哈哈哈……”梅菲斯特按着腦門,似乎真的瘋了一樣大笑着,“來啊小兔子,如果我真的是你們的敵人,那就殺了我吧!現在!殺掉我!”
“不,你不是我的敵人。”阿米婭搖了搖頭。
“那我就殺掉你。”梅菲斯特說着,他身邊的浮士德立刻就射出了弩彈,但是白翊早有準備地向前一步,將弩彈劈了個粉碎。
“你想光榮地死去?不,你不會得逞的,你會死亡的只有仇恨和怨毒。你會怎麼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看看周圍的感染者吧,你的死不會帶來任何東西。”
“你……”梅菲斯特被阿米婭的話氣的直髮抖,但是卻找不出什麼話語去還擊。
“你不值得我浪費任何情感。至少,不是現在。”
“你想和整合運動爲敵嗎?你想嚐嚐感染者真正的憤怒嗎?”梅菲斯特現在完全是惱羞成怒了,現在他恨不得讓周圍的護衛衝上去,將面前的這些傢伙全部撕碎,讓他們跪在他的面前求饒。
“感染者是不同的。霜星小姐和你沒有任何相同之處,整合運動中並不都是你這樣的人。”
“霜星和你說了什麼,那個女人……”梅菲斯特的眼睛幾乎瞪出了血絲,就連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飛出來一樣,“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纔是那個能夠控制住各個城市的人!我纔是那個能夠控制住所有普通人的人!不是她!”
“可憐的娃喲,幹嘛被洗腦的這麼徹底,克蘇魯許給了你什麼好處。”白翊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狂笑卻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阿米婭……”陳sir看着阿米婭站在陣前喊話的背影,“對不起……”
“啊?陳長官,您剛纔的作戰計劃,我沒有聽清。”阿米婭轉過頭來,一副沒有明白的樣子。
“炎國有一句古話,擒賊先擒王。梅菲斯特會不斷驅使感染者進入戰場,希望你們羅德島協助我,我要去拿下整合運動的將領。”陳sir在經過赫默和白麪鴞的聯合治療後,這會兒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身爲龍門的長官,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羅德島戰鬥而不參與進來。
“呵,就你們這些人,能夠做什麼?我可是有源源不斷的護衛。”梅菲斯特還在揮着手,不斷有整合運動的感染者出現在戰場的外圍,這一次,不僅是那些白翊見過的源石結晶感染者,就連大盾哥這種級別的傢伙,也出現在了被結晶侵染的行列。
“但就是我們這幫人,卻已經將你們逼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白翊這會兒也懶得跟梅菲斯特BB了,“羅德島,聽我指揮,協助龍門近衛局,將這幫傢伙,全部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