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李觀一和劍狂

第200章 李觀一和劍狂

龐水雲。

太平軍二十四將,謀主之一。

前代縱橫五子之一。

號稱飛鳳。

李觀一很清楚地知道這一位名將謀主,龐水雲微笑道:“今日夜長,少主,不如且隨我走一段路,若有什麼不解之事,大可和老朽閒聊。”

李觀一點頭,垂眸的時候,看到那銀髮少女已經不知去了何處,潛藏起來了,知道作爲觀星學派的弟子,瑤光似乎會刻意規避一些人,李觀一隻是從容道:“先生請。”

龐水雲微笑頷首。

他和李觀一一起走在這夜色寧靜的道路上。

李觀一將自己的計劃,大略情況說出來了,龐水雲的語氣溫和,道:“您的計策很簡單,卻也直接有效,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順勢推了一把,至於鎮北城,因爲陳鼎業的原因,這裡的權利結構,本身就屬於各方制衡的產物。”

“今夜之後,鎮北城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將渴求這一座雄城的權利。”

“武勳,世家,兵家學派三方勢力交錯,就存在有拉攏,打壓,分化的可能性,鎮北城就猶如一件至寶,圍繞着這一座城池,會有衝突,有衝突,就有我們這些人的發揮空間。”

“但是,這個後手,不是現在可以動用的。”

“若是我們裹挾大勢而來,我們手中那兩個將領的把柄會讓他們倒向我們,可是此刻,少主你只是一個遊俠,老朽也只是個教書先生,他們只會心一橫,把我們兩個沉了江。”

龐水雲笑起來:“所以,鎮北城的後手看起來香甜可口,卻是有毒的,今日就在這裡放着吧。”

李觀一道:“先生覺得,我等應該怎麼做?”

龐水雲撫須,溫和道:“說來慚愧,老朽並不是兵家學派出身的,兵家戰陣,韜略,我實在是一竅不通,不如諸多同僚,論王霸之餘策,覽倚仗之要害,吾似有一日之長。”

“以如今之局面,唯一個字——【走】。”

“此地的各方勢力會迎來巨大的變動,少主在這裡,會困住自己的腳步,種子已經種下,要等到數年的時間,纔會有可能讓其發芽生長,在這之前,您應該前往天下。”

“不過,卻也不可今日就走。”

“眼下整個鎮北城處於最爲緊繃的狀態。”

“看似鬆緩,可是要從裡往外走,極危險,且讓他繃緊幾日,忽然之間,就會大鬆,那時候纔是少主離開此地的機會……”龐水雲和李觀一一路前行,將鎮北城的局勢剖析完畢,已至薛家錢莊。

薛家錢莊之中,薛昭吉等正自焦急,李觀一捨身在內,而今計策一一實現,岳家軍鐵騎奔騰遠去了,鎮北城的雄兵調動往內,一切如願,可是李觀一卻不知道如何了。

正當薛昭吉都忍不住想要調集薛家人手去看看的時候,卻傳來一聲笑:“諸君無憂,李觀一無事也。”

薛昭吉大喜,轉身去看,果然見到那少年道人踱步走來。

雖是臉色稍有蒼白,但是卻神采飛揚,並沒有受傷,這纔是鬆了口氣,而後薛昭吉就看到,李觀一身旁有一位溫雅老者,目光疑惑,這位老者微微笑了笑,道:

“在下姓龐,少主麾下,一刀筆吏罷了。”

薛昭吉不曾多想,只是招呼着人來,李觀一換了衣裳,沐浴一番,身上有傷口,卻都不深,而且都已經止血了,李觀一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卻仍舊木簪束髮,出來的時候,薛昭吉早已準備了藥酒,茶點之類。

龐水雲看向李觀一,溫和道:

“聽聞少主有產業名爲長風樓,不知可否給我一觀。”

李觀一點了點頭,薛昭吉自是把長風樓諸事拿出來去簡單告訴龐水雲,本來以爲,這儒雅老者並不懂得這種情報組織,是以言語之中,帶了些許的炫耀之事,可未曾想到,龐水雲只清淡幾句詢問,就讓薛昭吉有些難以回答。

復又沉吟,又問了幾句。

薛昭吉這位也算是心志堅定,經歷過許多風雨的老者已是臉上有汗,遲滯茫然,龐水雲看向李觀一,微笑道:“少主,若是不覺得老朽僭越,這長風樓,可以讓老朽重新整改一下嗎?”

李觀一奉行專業之事交給專業之人,痛快道:

“龐老自去做就是了!”

龐水雲微笑頷首。

李觀一今日疲憊至極,此刻舒緩下來之後,龍筋虎髓的體魄就需要大量的能量進補,他獨自吃了足足二十人份的高能量食物,那些東西落下肚子裡,很快就被強橫的五臟六腑消耗掉。

肌膚上冒出一些淤血的痕跡,然後又慢慢散開。

劇烈的疲憊讓李觀一很快睡着了。

睡眠之中,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窗戶從外面被撬開。

然後一個在途中消失掉的銀髮少女翻了進來。

李觀一的戒備心才提起來就散去,閉着眼睛睡着了,等到他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已經從恍惚的縫隙裡傾瀉進來了,曬在李觀一的臉上,暖洋洋的。

李觀一翻身起來,卻沒有見到瑤光,皺了皺眉,難道昨天只是他的錯覺?一邊想着,一邊從屋子裡出來,洗漱之後,吃了飯菜,溜達出去,外面戒備比起往日森嚴許多。

城主已被三位將軍直接關押入進牢獄當中。

原本的城主府親信皆被推出來斬首,宣讀其罪狀,百姓皆是叫好。

李觀一看了看,轉身回去了,一連數日,只是休養精神。

龐水雲卻是將整個長風樓的規格進行了改制,比起純粹的江湖情報組織,和薛老擅長的商業類情報組織,此刻改制之後,更傾向於職業斥候間諜組織。

少年人看着那些嚴苛的劃分,風格,以及非常微妙的一點——

極端的效率帶來了相當的省錢比例。

比起往日,省下了至少三成金額。

而對於此,龐水雲的回答是:

“畢竟,主公他很窮。”見到少年人瞠目結舌,這位鬢髮已白了的老謀主微笑起來,帶着一種懷念的感覺:“主公始終自認爲自己是個老農民,所以能省的時候就一定會想辦法省點錢。”

“當然,用間是不可能不耗費銀錢的,大軍若無情報,則如同瞎了眼一般,損失就不只是用間的那一點點了。”

龐水雲這一段時日裡,一方面調集力量不知在做些什麼。

一方面則是散播出許多的謠言。

另一方面,則是將李觀一的所作所爲,誇大化宣揚出去,以成其名,少年人這一日外出赴約,去見姬衍中,他去的比較早了些,就去了一處茶樓裡面等待着。

茶館之中,正自有說書先生在說書,驚堂木一拍,說的就是前幾日的時候,城主府發生之事,說什麼江湖奸雄,宇文世家,說城主如何如何殘忍,又說少年豪雄,孤身赴宴,爲的就是打破這應國奸詐。

又救岳家軍於城外,有勇有謀,年少非凡。

說的是口若懸河,神采飛揚,也是有口才,引得周圍吃茶客人都下意識地傾聽起來了,最後這說書的老者,把手中的驚堂木在桌子上重重地這麼一拍,啪的一聲大響,叫而心裡面一顫。

說書人在上面盤踞,一雙眸子掃過,朗聲道:

“你道這人是誰,正是江州城中斬奸相,關翼城耍威風,一把戰戟,打遍中原江南西域大漠一併英豪,秦武縣男,亂世麒麟,李家李觀一!”

衆聽客叫一聲好。

銅錢銅板扔了一地。

說書人繼續道:“且說這李觀一……”

二樓裡,正閒散消磨時間,等着時候去見姬衍中的李觀一恨不得捂着臉從樓上跳下去了,龐水雲說,名聲這種東西其實具備有巨大的力量,你若是不佔據,就會被人佔據,索性先把名氣吃了。

這城池裡的三個將軍做了事情,這些事情他們不好明說。

那就由我等把這名望吃掉。

少年人詫異,問他難道不該潛伏麼?

龐水雲大笑起來,說道:“唯英雄可吸引英雄,少主若是想要隱居山林,是該要遮掩;若不如此,則要有潑天的豪名,欲要成大事者,哪裡能束手束腳呢?”

“你沒有天下名望,那些遠在千里之外的名士,文人,武官,爲什麼要奔赴而來?靠着自己一個一個去找,那需要找到什麼猴年馬月去啊?”

“天下第一神將出徵的話,只虛名也足以震懾四方。”

復又勸說道:“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是故朝氣銳,晝氣惰,暮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譁,此治心者也。”

“內有名將,而有天下之大名,則三軍氣盛。”

“少主要養名,也非一日即成,宜速開始。”

“可不能等到你往後需要這名望,振臂一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到時候可就遲了。”

這位謀士遲疑了下,還是把更深層次的一個理由說出來了:

“再說,他日少主率兵歸來,無論如何,都算是在【進犯陳國】。”

“在百姓眼中,是一位剛正豪俠被逼迫遠離故土,此刻回來拯救天下更容易得民心;還是一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率鐵騎而來,更得民心?這不必多言。”

“此舉,爲奪百姓之心耳。”

“虛名什麼的,都是假的,讓百姓對少主心有好感,纔是真的。”

龐水雲語氣溫和,儘可能將事情解釋清楚。

卻還是擔心,此刻虛歲才十五歲的少主並不明白這些重要。

語氣稍微沉重,用了激將法,道:“您願意踏足天下,既然有揹負這天下之心胸,難道還背不起這些許的虛名麼?”

卻未曾想到,那邊少年人只是想了想,便即坦然道:

“先生說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切都交給先生就是。”

龐水雲怔住,倒是訝異這才十四五的少年說出的話,又覺得,和大帥的灑脫自在相比起來,這個少年人反倒是更有一種沉靜的氣度在,於是微微拱手,道:

“我總是明白,破軍爲何會選擇您了。”

李觀一隻是由着他去,龐水雲的一切支取銀錢,都直接同意,最後甚至於直接告訴薛昭吉,若是是龐水雲需要銀錢的話,不必告訴他,龐老自去取就是了。

薛昭吉不知,只是嘆息,這個少年樓主。

按着薛老家主的話說,那是有好幾分財迷在身上的。

可是在這個時候,財迷之氣分毫不見,只能夠見到豪俠的灑脫,長風樓和流風迴雪樓已經開始盈利了,他竟然都可以拿來交給龐水雲,自己竟是諸多銀錢寶物,分毫不取。

流風迴雪樓裡上百美人處子,一個不看。

不愛財,不好色,亦只練劍習武,平素撫琴長嘯。

如此之人,所謀甚大。

李觀一喝茶的時候,看着外面的風景,只是這個時候,似乎又有客人上來了,溫和沉靜的老邁嗓音,道:“小友,此地可有人否?若是不介意,老夫可否也坐於此?”

李觀一收回視線,看過去了。

那是一位溫潤老者。

一身青衫,白髮垂落腰間,雖然年老了,卻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丰神俊朗,氣質從容不迫。

腰間並不如江湖武者一樣配劍。

只是佩了一根柳樹枝。

是以讓人一見難忘。

就這樣看着李觀一。

李觀一收回視線,笑着道:“這裡又不是我家開的,老丈,請坐。”這位高大的青衫老者也坐下來,要了一壺茶,獨自自斟自飲,脊背筆直,明明是飲茶,卻有一股如同飲酒般的豪邁從容。

在這老者後面的包廂裡面,司命咧了咧嘴。

他們老早就到了鎮北城。

這鎮北城外面的陣法極爲繁複強橫,但是司命當年給自己留了不止一條‘地道’,一路溜着彎兒就溜達過來了,只是平素瑤光跟着李觀一,司命鎖定不住位置。

這兩日那小姑娘可算是鬆開了李觀一。

劍狂幾乎是等都不等,直接上樓。

司命嘆了口氣,要了一碟子花生米,慢慢吃着,一邊豎起耳朵,聽着那邊的交談。

司命這樣的境界和手段,若是要藏匿起來的話,李觀一這種三腳貓的陰陽術,是絕對發現不了的,而那位青衫老者坐在少年的對面,自斟自飲。

他似乎是在聽着這說書,又見到李觀一似乎只看着外面。

腰佩柳樹枝的青衫老者微笑,主動開口詢問道:“小友,似乎並不喜歡這說書人說的故事?難道是覺得這位李觀一,不算是什麼少年英雄麼?”

李觀一咧了咧嘴。

這話說的,我能說我自己是很厲害麼?

李觀一覺得,自己前幾日的所作所爲,其實是在冒險。

以身爲卒,不是破軍那樣的上上之策,實在是狼狽得很。

李觀一看着這位老者,不知爲何,也沒有那許多的戒備之心,想了想,索性把松紋古劍放在桌子上,笑着問道:“這位老丈,你懂得武功嗎?”

青衫老者摸了摸自己的柳樹枝,微笑起來:“會。”

“只是會一點點劍術。”

青銅鼎並沒有什麼反應。

和見到普通人一樣。

李觀一道:“我是有些武功的,所以也知道故事裡的那個人,嗯,他的所作所爲,過於激進冒險了,雖然成功,但是有許多都是運氣成分,一旦失敗,恐怕就要負傷不輕。”

少年人端着茶,喝了口,自我反思,自語道:“以身爲卒,輕敵冒進,雖然最後成功脫身,卻也只是巧合僥倖,這樣的人,哪裡當得起是什麼英雄?”

青衫劍狂眼底欣賞,微笑着道:

“哦?看不出來,你的眼光還很高。”

“說說看,你眼中,又是什麼樣子的,纔算是英雄?”

劍狂給李觀一倒了一杯茶,用手推過去。

李觀一道:“天下英雄這樣多,我哪裡說得完?”

劍狂慕容龍圖笑道:“只說說看,那就說說最大的。”

李觀一端起茶,大口喝下,想了想,痛快道:“如果論起戰場上的話,天下第一神將,步對步天下無敵,騎兵能對衝勝過鐵浮屠和草原的大汗王,水軍可以打贏了陳國的精銳。”

“算是英雄。”

“太平公,嶽帥鵬武,驍勇善戰,忠於天下,也是英雄。”

“至於江湖上,劍狂慕容龍圖,以一把長劍鬥遍天下而不曾輸過,一怒之下,又擊敗了應國和陳國的兩支軍隊,單人成軍,武道豪雄,又率領江南十八州,脫離陳國。”

“有情有義,武功傲世絕倫,當是英雄!”

司命咧了咧嘴,和那老邁的玄龜法相對視一眼。

玄龜一臉驚歎。

老司命咧了咧嘴,嘴巴里面咕噥着道:“完了,完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偏偏這小子還不知道這老頭子是劍狂,這玩意兒都算不上是馬屁了。”

“李觀一從江州城殺出來的時候,這老小子就很喜歡這個小子了。”

“前幾天這小子在城主府裡面大鬧了一場,還和四個宗師對飲,氣勢上一點都不落下風,對上了陰陽輪轉宗大長老都放狠話。”

“再加上這一次,乖乖,這老東西得多喜歡這小子啊。”

不提司命驚歎。

青衫劍狂只是溫和道:

“劍狂名氣雖然大,卻也不如江湖傳說,不是嗎?”

李觀一想到青袍人,坦然回答道:“武功的高低並不能決定是否是英雄,青袍長生客草菅人命,道宗前輩無心世外,雖然都是武道不世出的人傑,卻也算不是英雄!”

“就算是武功低微,敢於在這天下對強者拔劍,亦是豪雄。”

“以一介武夫,而力拒兩國,如何不是英雄?!”

青衫老者忽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

他笑得酣暢淋漓,痛快極了。

最後飲茶,道:“好孩子,好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生出伱這樣的孩兒啊……”

老者慨嘆許久,道:“你的爹孃如何?”

李觀一緘默許久,道:“我爹孃已去世了。”

老者不言。

李觀一的手掌按着心口,輕聲道:“但是我的父親爲我打開生路,我的孃親保護了我十一年……”少年人垂眸,他的心口似乎有鳥鳴,於是青鸞鳥的法相盤旋起來了。

青衫劍狂眸子凝滯,他的武功境界,何其之高,就看着自己的重外孫坐在那裡,垂眸,眼角有一顆如自己外孫女一樣的淚痣,黑髮微微揚起,青鸞鳥法相環繞着他輕輕舞動。

縱然是這樣張狂的武夫,也在此刻覺得心痛如同刀攪。

他不自覺放緩了語氣,道:“你爹孃,一定很看重你的。”

李觀一笑着回答道:“我會我爹的武功,也懂得我孃的琴……”那青衫老者揮手,讓賣唱的女子過來了,將琴放下,笑着道:“老夫也想要聽聽你的琴音如何?”

少年道人灑脫笑道:“好啊,反正我也在等人。”

李觀一調絃撫琴,從容不迫,慕容龍圖只聽着這琴音悠揚,少年垂眸,黑髮微揚,琴音之中,鬢角黑髮落下,眼角淚痣猶如當年所見的一樣。

這樣的武者,一時間失神許久。

李觀一撫琴一遍,遠遠卻見到了傳信,是姬衍中已到了約定的地方,少年回神,把琴放下來了,笑着道:“前輩,今日我還有些事情,他日有緣分的話,我們再見。”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老丈你很面善。”

李觀一從懷裡掏出錢,放在桌子上。

然後微微一按窗戶,凌空飛下去了,很快就走,司命直接闖出來了,看那失神安靜的青衫老者,道:“喂喂喂,老傢伙,你怎麼了?”

劍狂似是極爲感傷。

他長嘆一聲氣,道:“今日見此孩兒,我心甚寬慰。”

司命點頭,早有預料也似地道:“我知道你就看中這小子,也只有這小子,配得上你傳他武功。”

這青衫老者就像是個尋常老人一樣,目送着那少年人走遠。

然後似乎很隨意地問司命道:

“那一日的四個宗師,是什麼來歷?”

?!!!

司命身子微頓。

他緩緩擡眸,看到老者端坐在那裡,鬢角的白髮微揚,目光還看着那邊少年的背影。

過去了好一會兒。

司命咧了咧嘴,想着那邊四個傢伙,要倒黴了。

然後回答道:“怒鱗龍王,崑崙山怒劍仙。”

“摩天宗宗主。”

“還有陰陽輪轉宗大長老。”

慕容龍圖點了點頭,然後道:“你弄錯了啊,老朋友。”

司命愣住。

老者垂眸,淡淡道:“我是說。”

青衫劍狂把茶盞放下,看向司命,司命眼底的老劍狂目光平和,鉛灰色的眸子裡面似乎有一縷血色,剎那之間,天空似乎失去了顏色,唯劍狂身影占據天地,詢問道:

“他們的宗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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