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腆幹崔漆愚自只都沒想明白。就在他的條腿第二以出述講了鬼門關的危急關頭,他竟然又能夠絕處逢生。
大難不死的崔濟愚,與他的衆多徒子徒孫一起,被髮配到了咸鏡道極北的鏡城都護府去勞動改造。
其後。果然如林海豐委員長所料,儘管這位崔濟愚在勞動改造期間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樂於悔過的誠意,儘管這位崔濟愚只要一有機會,就還會多多少少地散佈一些不利於李朝的大院君政府的言論,但在李是應隨後發動的“邪教煉獄”大行動中,崔濟愚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掉頭,展現出了一種別樣的風采。
只今洋夷邪教之禍,如鴆之入喉,達於心腹,倘不肅正。大亂極矣。彼時之國都,則盡是夷賊之巢穴。壬辰之恨一五九二年豐臣秀吉侵朝未雪。而我東方三千里兆域,勢必又將盡爲禽獸之據;五百年宗社,將見奉離之嘆。仁義禮智,孝梯忠信,何以存焉”
此時的崔濟愚,爲大義而忘小異”連發文章公開替李是應政府的這一舉動站腳助威。
而當日軍悍然入侵朝鮮,戰火驟然燃起的時候,崔濟愚更是通過各種的方式呼籲其過去的信徒們,“僂奴當前,應同力誓死,共赴國難,效大報之義”
也正因爲如此,李是應看到了崔濟愚的可用之處,於是,當閃慈英暗中指使的說客們開始藉機爲崔濟愚求情的時候,李是應也就沒加多想,順水推舟地提前解除了崔濟愚的勞改,並按照說客們的思維,先是把崔濟愚放在了平壤,隨後又允許他到了漢城。
至於再隨後的崔濟愚之所以會坐上閏慈英的這條船,倒也並非是崔濟愚自食其言,不願意再跟李是應一起共赴國難,而是閏慈英畫給他看的那幅朝鮮的未來的畫卷,遠遠要比李是應正在塗抹的那幅更誘人、更
。
而尤其令崔濟愚感到萬分榮卓的是,閏慈英不僅是多次託人帶口信,還親自當着他的面說過,她和大王都狂其地欣賞他崔先生的思想,如果有可能的話,很願意將他崔先生的這種新思想,融進未來的治國之道中去。
當然。閏慈英及其同黨們也不會忘了點撥崔濟愚,他的這條性命之所以能保留到今天,那可都是與閃妃的艱苦努力緊密相關的。
說這話的時候,閏妃的那張笑臉不僅令人心馳神蕩,還是那麼的天真爛漫。
就這樣。當歷史的大鐘剛剛指向一八六八年的年初的時候,蔫了吧唧的十八歲的小女子閏慈英,在李朝內部的“擴軍備戰”方面,那已經是小有“成就”
一八六八年三月,崔濟愚拋出了他的“大王親政論”他從多個方面論證,要想完成對僂抗戰的最後勝利,現在的大院君攝政政府,就必須歸權於國王。在年輕有爲的國王李熙的統一領導下,改革各種現政府的弊端,從而調動起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完成驅逐僂奴,維護國家完整的大業。
崔濟愚這門大炮率先一開火,崔益鋒等一批“漏網之魚”們,也立即紛紛赤膊上陣。一時間,揭批李是應現政府的文章、言論,鋪天蓋地而來。
崔濟愚的種種論述雖然夠狠,夠辛辣,但怎麼說也還是以理說理,是在爲朝鮮能夠建立起一個理想中的完美新政府而奮鬥。
但崔益鎖那夥人就不靠譜了,他們完全走出於一種卑劣的報復心理,對現政府的一切都大加指責。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給李是應羅列了近百條的罪狀。
什麼擊沉“開陽號”導致戰爭的爆發,什麼開戰以來李朝軍隊一敗塗地,什麼戰爭使得衆多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使得無數的百姓貧困交加,甚至連現在戰場上所處的僵持局面,統統都成了李是應的罪狀。
所以,在好不容易得到的近半年的喘息時間,李是應不僅沒好好地喘上一口氣。反而更累,更忙亂。而李是應一亂,整個他的政府也在亂,到處都開始亂。
無奈之下的李是應,只好又偷偷地跑到了平壤。
在這裡。他見到了應他的急請而同時也已經秘密抵達的老朋友陳廷
。
“我真是扛不住了!”
聽李是應苦着臉前前後後地這麼一說完了之後。陳廷香卻笑了。
“老兄啊。你都扛不住了,在這裡難道還有第二個能抗的人?”
“唉”李是應無精打采地看了看老朋友,頭一搖,“管他呢,歸政就歸政吧,總也是沒把權力給了別人。好歹比我現在這樣怎麼敢都捱罵要強。”
“只怕未必吧?難道你還真以爲你那位少爺王上能做個人物用不
陳廷香一邊說,一邊嘿嘿地冷笑着。
看到李是應卡巴卡巴嘴也沒說出什麼,陳廷香從袍袖中甩出了一封信,然後用那隻獨臂輕輕地把信攤在了李是應的面前。
李是應一臉茫然地看看面前的這位老朋友,再低下頭去,目光才網在那封攤開的信紙上一掃,臉霎時就由暗黑色一下變得慘白慘白。
他絕沒有想到,老朋友叫他看的這封信,居然是來自於他的心腹大將,西線戰區的司令官,如今漢城的擎天柱
李景夏。
這是不久前李景夏剛剛寫給陳廷香的一封密信。
在信中。李景夏表達了他對無能的大院君政府的完全失望,同時又希望陳廷香乃至天朝政府,能夠順應朝鮮的民意,由朝鮮民衆自我抉擇,提前結束大院君的攝政等等……
“作爲老朋友,我必須要提醒你”陳廷香望着一頭冷汗,臉色煞白的李是應。“你那個寶貝兒子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他管理不了這個朝鮮。那麼,一旦你交出了權力,你想過沒有。它會落到誰的手
“會落到誰的手裡?”李是應迷惘地瞪着兩隻眼睛,呆呆地看着老朋友,彷彿想不通他的這位老朋友爲什麼會這樣問。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