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巴夫斯基實在是超級的陰損。
儘管諾巴夫斯基的“新軍事研究會”發展的是相當的迅猛,無論是在亞歷山大二世沙皇政府的官員當中,還是在軍隊間,到處都已可見“新軍事研究會”成員的身影兒。
然而,畢竟諾巴夫斯基的這個“新軍事研究會”的誕生歷史還沒有足夠的長,暫時也就難以形成一種可以扭轉乾坤的決定性力量。
具體到莫斯科,也是如此。
還早在協助那位尼古拉大公出掌南方軍區之前,這座有着沙皇俄國的第二國都美譽的莫斯科城,就成了諾巴夫斯基的“新軍事研究會”的重點扎根之地。
在這裡,“新軍事研究會”的勢力,那是成長的相當的茁壯。
諾巴夫斯基不僅將他的“新軍事研究會”的觸角深深地插進了莫斯科的政府機構和駐軍之內,更是通過莫斯科的俄中友好促進中心,以及儒學研究會等實際上的“新軍事研究會”分支機構,無論是在莫斯科的地方富豪們之中,還是廣大的青少年之間,都發展了大批的擁躉者。
比起第一國都聖彼得堡來,“吾家大門常打開,開懷容納天地”的那首美妙歌子,不僅唱的同樣是驚天動地,甚至還在“廣大民衆”的強烈要求下,終成爲了這座城市的城市之歌。
僅僅是莫斯科市政府的公開數據顯示,截止到一八七零年年底,已有接近百分之二十的莫斯科青少年通過太平天國政府的教育援助資金計劃,進入到太平天國專門爲沙皇俄國求學者設置的理學、儒學等各類院校學習。而其中的超半數,都已經順利完成了各自的學業。
至於通過那些投機者們設置在莫斯科城內家家都是人滿爲患的,大大小小的假冒僞劣的所謂太平天國教育委員會授權專辦的各類理學、儒學的專科學院和培訓學校,同樣也接受過了“純中華文化”教育的青少年乃至中老年人羣,則就更是難以計數。
跨進了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莫斯科城。到處充斥着“純中華”的文化。不論長幼,不分男女,如果不會熟練地使用太平天國的文明抱拳禮,你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見面。而一張口如果不先說上幾句“純正的漢話”,你則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絕對不是啞巴。
毫不誇張地說,縱然就是一個地道的來自太平天國的邊遠山區的,從未見過世面的老農要是到了此時的莫斯科城內,也都會油然而生出一種似乎是又回到了家的感覺。
儘管如此,當諾巴夫斯基和他同盟者們要想在現在的莫斯科上演一出扭轉乾坤的歷史大戲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想扭轉乾坤。那可是需要足夠粗壯的胳膊來做依靠的。
因此,就必須要不斷地鼓吹應該將本就已是捉襟見肘的前方人馬抽調向莫斯科大批地進行集中。從表面上看,諾巴夫斯基這樣做倒很像是極其敬業地在幫助那位已形同熱鍋上螞蟻的尼古拉大公,緊鑼密鼓地做着那個什麼一定會到來莫斯科大會戰的準備。
可實際上,他卻是在爲洶涌北來的太平天國紅軍減少着一個個的障礙。
而將那些已經被太平天國紅軍殺得是肝膽俱裂的哥薩克們也收攏到莫斯科的行爲,則是有意地要使在這些哥薩克們把他們身上所患的那種對太平天國紅軍的重度恐怖症,像傳染病一樣地在莫斯科的城內外掀起一場恐懼的大瘟疫。
諾巴夫斯基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眼下,太平天國紅軍兵鋒已臨莫斯科城下,而哥薩克們所帶來的恐懼的大瘟疫。也早已讓整個的莫斯科城都像是患上了嚴重的瘧疾似的,天天不住地顫抖。
但如今的那位曾經把一切期望都寄託在了諾巴夫斯基們身上的尼古拉大公,對周邊已經悄然發生了的這一切,顯然還沒有太大的反應。
九月最初的一個天氣還算晴朗的日子裡。克里姆林宮內的尼古拉大公,再次組織召開了一次規模盛大的軍事會議。
而在這之前,這位尼古拉大公也曾召集聚集在莫斯科城內外的十幾個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們,舉行過好幾次重要的會議。並針對部分太平天**隊已經出現在莫斯科郊外的危局,還做過了相應的軍事部署。
然而,儘管領受了重任的各路諸侯們在表面上顯露的都是那麼的豪情萬丈。都是讓人不由得感覺到那位曾經在沙皇俄國抗擊拿破崙的法蘭西帝國的偉大戰爭中立下了不朽的萬世之功的米哈伊爾?伊拉里奧諾維奇?戈列尼謝夫?庫圖佐夫老前輩靈魂,已經深深地植入進了他們的軀體之中。
不過,當這些昂起高貴的頭顱,挺直堅實的腰桿兒,胸前勳章叮噹亂響的諸侯們一出了這位尼古拉大公的大會議室之後,立馬就完全又都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樣。
儘管已經出現在莫斯科郊外的太平天國紅軍前鋒人馬看上去爲數並不多,但是受命應該前去退敵的主攻軍團,卻不僅沒有前進一步,反倒還一溜煙兒地直接龜縮到了莫斯科的城根之下(按照諾巴夫斯基的建議,尼古拉大公把參加莫斯科大會戰的人馬,分成了內線和外線兩個集羣。內線集羣各部擔負莫斯科城內的守備,而外線集羣各部則在莫斯科城外建立各自的防線,不經許可不得擅自進城)。
至於那些只是領受了協作進攻任務的軍團,則就更是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事不關己地該幹嘛,還去幹着自己的那個嘛。
也難怪,連那些本來最能打、最愛打的哥薩克們現在都只要一聽到個“打”字就禁不住地臉色撒白,外加腿肚子一個勁地猛轉筋,他們這些大都是臨時才拼湊起來的,且武器裝備更是已經退後到了連當年抗法戰爭的沙皇將士都不如的雜牌軍團,面對着已經武裝到了牙齒的、兇悍無敵的太平天**隊,又有何能力再敢言戰?
於是,隨着太平天**隊的越聚越多,也隨着一次次新的軍事會議,一個個重要軍事部署的相應作出,這位尼古拉大公所看到的,只是更多的聚集於他的莫斯科城牆根之下,將城門拍得山響的亂兵。
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