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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樓怎麼了,很叼麼?”歐楚陽話剛出口,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在鴻門客棧之時,一名大漢搶了他的上房,而魏東恆堂堂天階大能,也隱忍不發。今日這萬花公子花無殤似乎也對風雨樓大爲忌憚……這風雨樓可能還真的非同小可……
花無殤像看個白癡一樣的看着歐楚陽,“無知者無畏。我總算知道你爲什麼敢殺死吳彥昭又大鬧狄家喜宴了……你這二愣子,完全不知道厲害關係。”
“知道不知道有什麼分別,該殺的照殺,該鬧的照鬧。”歐楚陽的口氣十分霸道。
“呵呵。”花無殤戲謔一笑,衝對面努努嘴,“你有種去鬧風雨樓啊。”
“風雨樓又沒惹我,我鬧他們幹什麼。”歐楚陽掉頭就往回走。他知道‘秋水’是要不回來了,也不再糾纏。本來‘秋水’就已經送給慕婉晴了,她想怎麼處置,歐楚陽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今天演這一出,不過是特意給慕婉晴看看而已。能不能收回名劍‘秋水’,並不重要。這把名劍反正不過是殺了褚元義,搶了狄振雄的,並沒什麼“重大意義”。
路上,歐楚陽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花無殤:“那風雨樓到底有何非同凡響之處,讓你如此忌憚?”
花無殤似笑非笑的隨口答道:“風雨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用不着怕他們。”
“說正經的。”
慕婉晴一開口,花無殤立刻如奉聖旨一般恭謹答道:“風雨樓崛起於千年之前。其樓主風千重據說千年前已經超凡入聖,是天下實力最強的名宿之一。”
“劍狂風千重?”歐楚陽驚奇的問道。
“是啊,你知道?”花無殤也驚奇的反問道。他十分納悶,既然歐楚陽知道劍狂風千重,怎麼會不知道風雨樓的厲害呢?
“前不久剛見過,沒想到風雨樓是他創立的。”歐楚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花無殤一陣無語,心裡更加肯定,歐楚陽的家門或者師門十分了不得。他肯定是跟着師長前輩一起見過風千重,卻沒有接觸過風雨樓。
慕婉晴催促道:“接着說。”
“是。”花無殤乖乖的繼續說道:“風雨樓的副樓主叫宇文睿,也是了不得的頂階大能。風雨樓便是風千重和宇文睿兩人姓氏諧音的合稱。風雨樓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要殺的人,從來沒有得以倖免的。”
歐楚陽皺眉問道:“那不是和絕殺門一個意思?”
“不。”花無殤伸出食指搖了搖,“雖然結果是一樣,但風雨樓和絕殺門採用的方式卻截然不同。絕殺門的絕殺令一下,便會不擇手段的殺死目標,暗殺下毒綁票要挾無所不用其極,令人防不勝防。而風雨樓的生死牌一出,則意味着對方將會面對狂風暴雨一般連綿無盡的劍決挑戰,至死方休。”
“哦,一個是暗箭,一個是明槍,確實大相徑庭。”歐楚陽恍然道,“劍決的規矩公平公正神聖不可褻瀆,如果一個人的實力同階無敵的話,那風雨樓怎麼能夠通過劍決殺死他呢?”
花無殤並不知道歐楚陽問的是他自己,輕笑一聲,答道:“同階無敵,不過是個神話。這世上哪有真正同階無敵的人。就算有,他總是要突破晉級的吧,他剛剛突破之後的兩三年內,境界還未穩固,怎麼保持同階無敵?”
“說的也是。”歐楚陽點點頭,“不過,風雨樓這種做法,雖然霸氣,但是自己的損失也不小,還是絕殺門更可怕一些。”
“你錯了。”花無殤搖頭道:“恰恰相反,世人最怕的反而是風雨樓。”
“這是爲何?”慕婉晴不解的問道:“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風雨樓怎麼會比絕殺門更可怕?”
花無殤笑着答道:“因爲被絕殺門下了絕殺令的人,往往死到臨頭也不知情,又怎麼會怕?而被風雨樓下了生死牌的人,直到臨死前的一刻,都將永遠處於高度的緊張戒備之中。常年累月下來,誰受得了?而且風雨樓最喜歡在對方辦喜事的好日子上門發起劍決挑戰。”
“這又是要鬧哪樣?”歐楚陽實在感覺有些莫名,劍決還要挑日子麼?
花無殤笑道:“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某人的特殊癖好吧。總之,收到了風雨樓生死牌的人,都將惶惶不可終日。不敢隨便外出,不敢操辦喜事,甚至不敢突破境界……你說可怕不可怕?”
“確實可怕……”歐楚陽感到一陣後怕,幸虧花無殤剛纔制止了他挑釁風雨樓的行爲,不然萬一被下了生死牌,那可真有他受的了……
“花公子,你再說說關於絕殺門的傳聞吧。”慕婉晴知道歐楚陽對絕殺門比風雨樓更感興趣。因爲韓玉華曾經說過,他的大仇人很可能就是絕殺門門主。
花無殤聳聳肩膀,兩手一攤,“絕殺門十分隱秘,外界對他們的瞭解很少,甚至連門主的姓名都是個謎,我也沒什麼可以告訴你們的。”
連花無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見絕殺門的底細確實隱藏得極深。但是歐楚陽並不着急,他現在修爲還太低,知道得太多反而徒增煩惱。目前,他唯一的要緊事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突破突破再突破。
三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阿喇善左旗的車陣前。歐楚陽並沒有急着繼續修煉,而是打算借這個機會打探一下神秘大殿的線索。三人便沿着湖邊繼續前行,一路走馬觀花,隨意瀏覽着兩邊販賣的貨品。
對於神秘大殿,歐楚陽並不清楚它究竟是直接存在於這天地之中,還是一種遊離於世界之外的獨立空間。也不知道其外觀形態是什麼樣子,更不敢輕易暴露自己與神秘大殿的聯繫。所以無法直接向人詢問,只能耐心的關注別人對話中的敏感字眼。
“姑娘,來看看上等的雪貂皮吧,質量上乘,價格實惠。”路旁一位圓臉姑娘熱情的招呼慕婉晴。
慕婉晴隨手拿起一件雪白的貂皮,看了看。
“針毛短而細膩,絨密輕盈柔軟,顏色均稱,光澤明亮,確實不錯。”熟悉草原的花無殤給慕婉晴做起了參考,“雖然貂皮大衣顯得過於成熟,但是做件夾襖或者圍脖還是很合適的。”
慕婉晴說道:“這馬上便要開春了,不用了吧。”
圓臉姑娘連忙勸道:“就是因爲開春了,價格才便宜呀。秋天的時候來買,價格要貴很多呢。”
慕婉晴對服飾裝扮並不是很感興趣,常年累月都是一襲白衣白裙。而且修劍之人,並不怕冷,毛皮等禦寒之物也並不是必需品。但是這雪貂皮毛茸茸的確實十分可愛,慕婉晴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花無殤殷勤的問道:“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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