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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傢伙,這麼好運,居然還能活着出來。”重重喘了一口氣,白天仲說道。
“呵呵,運氣是不錯,那日並沒有費什麼力,便回到了當時火狐的山洞,回去後,並沒有看見你們,我想你們應該是離去了,所以,我也沒追上去,就在日幕森林裡修煉了一段時日。”
歐楚陽騙造了一個謊言,把事情的真相掩蓋了去。前者的這種做法並不是沒有把面前的三人當作朋友來看,只是那段經歷着實有些駭人聽聞了些,如果如實的將自己經歷告之三人,恐怕,三人也不會相信的。畢竟,那可是五級地帶啊。
“能回來就好,你不知道,當時我擔心死了。就怕你死在裡面。”聽歐楚陽說完,紫荊拍了拍挺立的胸口,說道。
“呵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歐楚陽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問道:“咦?怎麼就你們倆,方準呢?”
突然想到了那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少年,歐楚陽隨聲問道。
“他走了。”白天仲看了紫荊一眼,回答道。
“走了?”歐楚陽一愣,問道。
“恩。當時,我們等了你很久都沒見你回來,所以就沒有等下去,順手埋葬了他們後,我們三個就出了日幕森林,因爲我急着回家給弟弟治病,所以當初方準要離開時,我也沒有挽留,畢竟,我們這個團隊只是臨時組成的,根本沒有什麼約束性。”見歐楚陽不解,紫荊立刻解釋道。
“唉~”說道這裡,白天仲突然嘆了口氣,笑着說道:“不服不行啊,當初我們看你追了過去,很長時間都沒回來,以爲你再也出不來了,可方準那小子,卻一口肯定你會沒事,看來,還是他看的比較準的,方準方準,真是準啊。”
聽白天仲誇獎着方準,歐楚陽一愣,道:“他怎麼這麼肯定的?”
白天仲一擺手,翻了個白眼,回答道:“別問我,我怎麼知道,不過那小子當時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中,人家拍了拍屁股就走了。”說完,白天仲端起酒杯,仰頭灌下。
“這個方準。”搖了搖頭,歐楚陽暗自苦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什麼都被他看了去,自己在人家眼裡,彷彿沒有半點秘密似的。”
“行了,別想了,你沒事就好,來,白大哥敬你一杯,這一杯是感謝你當時的救命之恩的。”見歐楚陽若有所思,白天仲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前者的肩膀,隨後,舉起杯子遞到歐楚陽的面前,大聲道。
隨着白天仲,紫荊姐弟也是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的酒杯,一臉誠肯感激的模樣。
“這?不用了吧,我相信不管是誰在那種場合也不可能不管不顧,況且,我們還是同一隊的隊友,這我可受不起。”見三人一臉嚴肅的樣子,歐楚陽立刻推辭道。
“那怎麼行,受人恩惠怎麼能說忘就忘,不行,這杯你必須喝了。”白天仲一皺眉,固執道。
看了看三人,歐楚陽也知道自己想躲卻是躲不過去了,沒辦法,只能與三人喝下了一杯酒,算是承了情。
酒杯放下,四人相覷一笑。在一番離別重聚的言談之後,四人的話卻是轉到現實之上。
“歐大哥,我聽姐姐說,兩個多月前你應該只有五級先天武士的實力啊,怎麼這麼快變成武衛了。”聊着聊着,沈航突然問道。而當沈航的話語剛剛出口,紫荊剛剛放下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你晉升爲武衛了?”偌大個飯莊大廳,紫荊一聲驚呼引來了周圍無數人好奇的目光。
感受着三人震驚的目光,歐楚陽連忙擺手否認道:“不,還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爲?”
歐楚陽看向沈航,十分不理解後者的言語。
只見沈航道:“不是?那怎麼會住在別院裡,那裡不是今年武衛級新生的住處嗎,能住在那裡的都是被學院視作重點培養對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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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沈航這般解釋,歐楚陽旋即也是釋然,知道沈航誤會了自己實力,歐楚陽緩緩的說道:“我還不是武衛,也知道什麼原因被分配在那裡,也許,只是幸運吧。”
“幸運?”紫荊與白天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旋即撇了撇嘴,對於歐楚陽的話,二人皆是鄙夷起來。
“當初在日幕森林就隱藏的很深,現在恐怕還是在隱瞞實力,這小子真能裝。”二人白了歐楚陽一眼,心中同時涌現出同一想法。對於歐楚陽,紫荊二人可謂是比沈航要了解的深,所以在歐楚陽否認的同時,兩人當然不信,完全把歐楚陽的話當成了隱藏、保護自己的舉動。
“哼!區區初入武衛級別,就敢在這裡大呼小叫,真是沒見過世面。”
三人正在聊着,突然旁邊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當這道聲音傳出的同時,歐楚陽周圍幾桌的視線同時朝那道聲音發起的源頭望去。
聽到這個聲音,歐楚陽幾個皆是皺起了眉頭,同時向那道聲音的主人看去。
隔着一張桌子,與歐楚陽四人坐的座位只有十餘米的距離,一幫打扮相同的年輕人出現的衆人的眼中。這幫人大約有七人之多,他們的身上穿着同樣的衣袍,而從衣袍的質地和顏色來看,顯然是出自同一組織或者隊伍裡,最爲顯眼的便是,在他們的衣袍之上的胸口處,皆是縫製着一個“武”字。
坐在那張桌子中間一個青年,寸長的短髮,臉上略顯剛毅,讓人一看便知,此人乃是一干煉之人,此時,青年正用手把玩着一隻酒杯,眼神時不時的朝歐楚陽幾人遞**過來,並且在那微眯的眼睛當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你說什麼?”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不善,沈航率先出聲質問道。
“沒聽清楚嗎?說你們沒見過世面,一羣土包子。”青年並未作聲,出言譏諷的是他旁邊的一位年齡相仿的少年,而看這少年的模樣,明顯是先前那個青年的手下。
“你…”感受着對方的譏諷與嘲弄,沈航再也坐不住了,重重一掌拍下桌面的同時,沈航“唰”的站起身來,就要衝上去與對方大打一番。
當然,衝突並沒有發生,當沈航起身的同時,歐楚陽一把便是拉住了前者,微微搖了搖頭,歐楚陽示意沈航不要衝動,隨後,歐楚陽對着隔桌那出聲的青年道:“對不起,我的兄弟說話大聲了一些,打擾到幾位了,還請幾位歐怪。”
歐楚陽的低姿態立刻引起了周圍無數想要看熱鬧的人籲聲,本來,當爲首青年出言的時候,大廳內離兩桌比較近的一些便聞到了一股火藥味,隨後再見到有人被貶低,很多人便起了興致,想要看看熱鬧。畢竟,在帝都內部,一般都會有城衛軍的看管,雖然時常有一些口角事件發生,可一般的情況下不會發生打架的事件。不過,當他們見到沈航受不了對方言語的刺激馬上出手的時候,不少人都是興奮起來,在帝都內打架,這兩幫人的膽子不小啊。
只是,這些人想要看熱鬧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在歐楚陽出言道歉的時候,這些人便是嘆了口氣,顯然,兩方人馬沒有打起來,令他們很失望。不過,歐楚陽的低調和怯懦讓他們不由對前者鄙夷起來。
勇武大陸,尚武成風,凡是武修者都有幾分傲骨,被人如此貶低還能道歉,不施以任何反擊,歐楚陽舉動着實令無數人逼視起他來。
感受着周圍冷淡而又不屑的目光,歐楚陽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只是用那習慣性的微笑,看着隔桌的青年,臉色古井無波,沉穩得如雪中青松一般。
“行了,人家只不過是剛進尚武學院的雛兒,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淡淡的看了歐楚陽兩眼,爲首青年終於發話了,只是,他說話的對象卻是那個手下。
“雛兒怎麼了?一切還是要看實力的,嘖嘖~,真沒想到啊,聖地的學員居然如此高傲,簡直眼高於頂了,不過依我看來,兄臺的實力恐怕也高不到哪去吧。”
清朗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把大廳之中那剛剛有些緩和的針鋒相對的氣氛再次帶動起來。
飯莊樓梯之上,一行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幾人的視線皆是有些含怒的意味,直直盯着先前出聲諷刺歐楚陽的青年。
見到這一拔人,歐楚陽搖了搖頭,心底嘆了口氣,心道:“這都什麼事啊?出來跟朋友吃個飯續續舊也會被人譏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後,沒想到又殺出這一幫人物。難道,想吃個飯都安靜不了?”
略帶驚訝的目光,在聲音響起的剎那,皆是望向那木製的樓梯,而當衆人目光聚焦到這一行人的時候,幾道挺立的身影便是緩緩來到歐楚陽身前。
爲首少年對着歐楚陽一笑,隨後便看向隔桌那七人,道:“幾位想畢是聖地出來的吧。”
少年的話音一落,本來吵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無數道目光震驚的看向那一行七人。隨後,私語之聲便是錯落的響起。
“他們是聖地出來的?”
“難怪這麼囂張。看來,這幾人來頭不小啊。”
“恩。這下有好戲看了。”
細弱蚊蠅的竊語,在寂靜的大廳響起,顯得清晰無比,人人都是附耳交談着,談論着那七人的身份。
聽到這些議論之聲,隔桌的青年放下了手中把玩不停的酒杯,慢慢的站了起來,臉頰之上浮現出一抹驕傲之色。
只聽青年說道:“閣下慧眼,我等正是聖地學員,在下仇俊,閣下是?”
“玄南山,南宮博。”少年朗聲答道。
正當飯莊大廳內的衆人皆是一副震驚的表情談論着青年的時候,陡一聽南宮博報上名號,比之先前還要驚訝的低呼聲再度響起。
說話之人正是南宮博,而在他身後的,當然是之前還在邀請歐楚陽的八大家族的少年俊傑。
原來,之前南宮博邀請大家小聚,要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帝都內頗有名氣的飯莊,而當時歐楚陽與沈航一同拒絕了南宮博的好意,前者幾人便是先行來到了這裡,做爲大陸上很有名氣的八大家族,南宮博自然不會在大廳裡吃喝。而南宮博等人坐的包廂,正處於歐楚陽所在大廳的樓上位置,當衆人正興致勃勃的聊着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歐楚陽與仇俊的對話。
聽到有人譏諷新生,這幾個年少輕狂的大家族子弟當然不能任由有人去輕視已類,所以,他們才下了樓,想看看到底是誰這般託大。
這一下來不要緊,眼尖的南宮博,當然一下子便認出了仇俊等人的服飾,而那服飾雖說統一,但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南宮博卻是那少數人之一。看到身穿聖地學員服飾的仇俊等人,這幾個少男少女更是氣氛,所以纔有了先前針鋒相對的一幕。
“我到是誰?原來是玄南山的少主,仇俊久仰。”對着南宮博施了禮,仇俊很是客氣的說道,不過,那眼底的不屑之色仍舊留存。
“哪裡,仇兄客氣了。”兩人虛與委蛇的對話令大廳無數人等一陣作嘔,明擺着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還要這麼文週週的說話,誰聽不出來。
“哼!南宮家又怎麼樣?八大家族,只不過是一羣嬌生慣養的浮誇子弟罷了。”仇俊還未作聲,剛剛的那個手下卻是不悅的諷刺道。
“你說什麼?”聽到那個手下的話語,陶公祖立刻面現不悅之色,厲聲道。
南宮博擺了擺手,打斷了即刻便要上前的陶、公孫、羅三人,皺眉道:“聽這位兄弟的話,好像是對我們八大家族有所不滿啊。”
“夠狠。”歐楚陽在一旁一聽,立刻暗暗的豎起了大姆指,讚了一聲。本來就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長得煩的小事,卻是從南宮博的一句質問,馬上上升到了家族的高度。南宮博的一句話直接把那名手下的對立面放在了八大家族的面前。這招,不可謂不陰險。
聽到南宮博這麼一問,本來還在放任手下隨意說話的仇俊也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而那名手下,更是不自覺的流下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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