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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着,裴立一邊朗聲道:“想不到,愚弟的事居然也驚動了歐大小姐。歐雨晴,你不要告訴我你來也是爲了看熱鬧的。這臺上的小子,是不是跟你有着什麼關係啊。”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愣,隨即望向那臺上的歐楚陽,忽做恍然之態。
“原來這小子有後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就說嗎?哪有一個先天武士敢跟六級武衛叫板的,那不找死嗎?原來,這小子是歐雨晴的人。”
“恩。看來這場比鬥更有意思了。這小子也姓歐,不會是跟歐雨晴同宗吧。”
“嘖嘖~,有一個美女榜第一的美人當姐姐,也很不錯啊。”
隨着兩人的一對一答,臺下紛紛響起了議論之聲,而之前還不屑於歐楚陽舉動的衆人到是豁然開朗。
歐雨晴微微一笑,說道:“裴兄說對了,臺上的歐楚陽正是小妹一個堂弟的朋友,而我聽說這個朋友跟裴全有些矛盾,也順便來看看,是否有化解的可能。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哦。”聽歐雨晴言道,裴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裴立答道:“我明白了,不過我看,這事不是容易化解的,畢竟事情是他們之間所引起的,決定權還在他們身上。我說的沒錯吧。”
聞言,歐雨晴一愣。本來,前者的到來就是接受了歐文的請求,來幫助歐楚陽兵不血刃的取回手鐲的,而且很顯然,前者對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有着歐名的信心,只是,出其所料的是,眼前的裴立並沒有賣她這個面子。
只不過,歐雨晴的這一愣只是短短一瞬間便被其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前者輕輕點了點頭,贊同道:“裴兄說的沒錯,我與裴兄怎麼都好說,但一切還要他們自己決定。只是,小妹最不願見到那種血腥的場面,不如這比鬥就點到爲止吧。”
因爲之前,歐文或多或少的跟她提過歐楚陽的情況,所有即便是自己不能爲幫助其取回手鐲,但身爲歐文的堂姐,她也不想見到歐楚陽被裴立打成重傷。而且她能夠出面幫助歐楚陽,還有一部分原因,那就因爲歐楚陽與她有着同一姓氏。
“那是自然。”裴立大笑一聲,立馬答道:“都是同一學院出來的,怎麼可能下重手呢,你說對嗎?裴全。”
裴立說着,看向臺上的裴全,眼中不斷閃爍着警告的光芒。
看向臺下的裴立,裴全不難從其眼神中觀察到那種提醒的意味,只不過,一向霸道慣了的裴全並不打算讓歐楚陽輕鬆的走下擂臺。所以,其表情上雖然點頭所是同意,但其內心中的那種恨意也是隨着歐雨晴的到來更深刻了半分。
目光從臺下收回,裴全眼神中的怒意更盛。如果說之前裴全還能考慮裴立那提醒的話語的話,那現在,也許這絲顧慮早已經因爲歐雨晴的到來而被拋到腦後了。
感受着裴全眼中的怒火以及其不斷攀升的士氣,歐楚陽看了看臺下的歐雨晴,頓時瞭然。苦笑了一聲,歐楚陽心道:歐文啊,你這堂姐還不如不叫,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其實,心思縝密的歐楚陽,在歐雨晴到來的那一刻,見到裴全那如火般的炙熱眼神,心中就已經明瞭,想來這裴全肯定是早就垂涎對方的美色,只不過,由於雙方等級之間的差距迫使裴全並未對其表露而已,即便如此,裴全那充滿惡意與嫉妒的眼神,也是令歐楚陽着實的無語了一番。
就算自己與這歐雨晴沒有什麼關係,但就衝着自己跟裴全之間的矛盾,再加上這突兀而來,有的沒的關心,就足以令心胸狹窄的裴全殺心大起了。
想到這裡無奈一笑,隨後看向臺下的歐雨晴,雖說這是第一次見面,便給自己添了隱晦的麻煩,但畢竟,她是歐文請來爲自己做後盾的人物,出於禮貌,歐楚陽也應當感謝一番。
沒有理會裴全那吃人般的目光,歐楚陽微微轉身,向着歐雨晴施了一禮,以示感謝。隨後才把視線又轉到了裴全身上。
“出手吧。”平淡的語氣,宣示了比斗的開始。
而當聽到歐楚陽出聲,裴全眼中殺氣大漲:“小子,告訴你,別想着我能輕鬆的把你打到臺下,認輸了事,這次,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感受到什麼叫痛。”
鬥技場比武,有兩種決定勝負的方式:一是將對方打倒,再也起不來,另一種便是將對手擊出擂臺,也算獲勝。這個規則,在之前,歐楚陽便已經從許潔兒等人口得知,不過目前看來,裴全並不打算用第二種方法取勝。
聽着對方威脅的話語,歐楚陽並不爲之所動,本來自己這次找到裴全就是爲了要戰勝他,好奪回自己的身份手鐲,所以,歐楚**本不允許自己輸掉這場比鬥。
輕輕的擺了擺手,像是已經厭煩了對方的狠話,歐楚陽淡淡道:“行了,開始吧。”
“轟”
隨着歐楚陽最後一句話說完,裴全全身氣勢猛然暴漲,體表那極爲明顯的內氣戰衣也是在同一時間凝聚成形,緊緊的貼在身上。
金色,意味着金屬性內氣,也意味着攻無不克的金堅之力。這在奪戰林中,歐楚陽早已經體會到,看着對方那陡然攀升的氣勢,歐楚陽面色驟然凝重起來。
感受着對方那急速提升的氣勢,歐楚陽操控着體內那爲數不多的內氣,迅速灌注在雙腳之上,隨後,只見歐楚陽雙肩一晃,身體突兀的向後閃去。
見到這一場景,臺下立時便響起了無數鄙夷之聲。兩者交戰,在這以武爲尊的大陸上,比的便是那氣勢,那股狠勁,誰能在第一時間把對方壓制住,那勝率便會大大的提高,以致於影響整個戰局。
本來,在衆人心中,即使歐楚陽真如裴全所說,沒有那強大的實力,但處於挑戰者一方,該有的拼勁應該會有,對於這,衆人從未質疑過。只是,令所有人都詫異的是,剛剛一交鋒,歐楚陽卻選擇了閃躲,而不是與對方進行首輪的互攻,這般戰法不免讓人心生不屑。
臺下,看着歐楚陽的舉動,裴立臉上倒是浮現出笑容來: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還以爲對方有什麼殺有鐗,或者隱藏實力,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般場面。這氣勢比起裴全了,簡直差了太多了啊。
與裴立不同,歐雨晴倒是柳眉緊皺,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許潔兒等人,其實,她到是知道一點關於歐楚陽的情況,只不過她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剛一上來,歐楚陽便處於下風,那之前歐文對歐楚陽那種信誓旦旦的述說,難道只是前者的誇口?
目光回收間,擂臺上的戰局已經起了幽默的變化,只見擂臺上,兩道人影不停的閃動,卻是從未有過接觸,哪怕是一次,在此時也顯得奢侈。
一追一逃。場面就是如此。
擂臺上,歐楚陽在拼命的跑,雖然其速度不快,但在速度上根本沒有優勢的裴全,一時之間還沒有追上其身影。這令本來就氣憤無比的更加憤怒。
“這算什麼啊?”臺下,一個聖地學員嘴巴張的老大,看着臺上的兩人,差點笑出聲來。
而後,那吵鬧無比的議論聲又是頻頻響起,似乎,他們現在已經不用關心這戰局的勝負,而他們最想看到的是,希望裴全趕快追上那個拼命閃躲而又左支右絀的歐楚陽,一掌把其打倒了事。這般看下去,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小子,你就會逃嗎?”怒吼了一聲,裴全此時也是被氣的嘴都歪了,他什麼情況都想到了,包括那威力巨大的紫色光球,但就是沒想到對方一上來便開始逃跑,而且速度還不慢。
其實,歐楚陽雖然已經習得幻靈陣訣,而且可以駕輕就熟的使出,但這陣訣還是有着其缺點:範圍距離問題,鬥技場的擂臺很大,上下十米見方,在這麼大的場地中,如果在場地中心便使出幻靈陣訣,歐楚**本沒有信心,自己有足夠的攻擊力將其擊倒,所以,歐楚陽選擇了另一種得勝方式,那便是:將裴全推下擂臺。這樣的話,自己不用費太大事,也能贏回手鐲,何樂而不爲呢。至於那面子問題,呃,等毒解了再說吧。
兩三分鐘的追逃,對於臺下的觀衆來說,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的事,但對於目前的歐楚陽來說,那無疑是一種煎熬,本來內氣就不能隨意使用,現在爲了引裴全上鉤,還不得不如此,歐楚陽覺得,自從上次自己以硬拼的方式傷到了裴全,那這次,對方肯定不會輕易中招,所以,該示弱的時候,歐楚陽絕不顧及自己的面子。
左騰右閃,感覺到自己的內氣已經再如此揮霍,而且時機也漸漸成熟,歐楚陽突然一加力,閃到了擂臺的一個角落,同時,其一直負於身後的左手,印訣也是在同一時間完成,而等到裴全追上來的時候。歐楚陽的嘴角突然彎曲了起來。
那是詭異的笑,奸計得逞的笑,狡黠的笑。
“你想戰,好吧,我答應你的請求。”衝着對面急掠而來的裴全,歐楚陽呢喃了一聲。而這時,裴全只覺得歐楚陽雙腳一陣晃動,便突兀的消失了。
“消失了?”
全場譁然。
做爲聖地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裴立與歐雨晴有着相仿的實力,皆是初級武師,而在這之前,兩者皆是沒有看好歐楚陽,可此時,眼前那迷離而又虛幻的場面,卻是令二者震驚起來。
“這是什麼武技?”驚駭間,兩人相覷了一眼也沒有從對方的神情中得到答案,便更加疑惑了。
連裴立與歐雨晴在一時之間都無法猜測出歐楚陽所施的是何種武技,那臺下的學員們更加不用說了,而之前還在貶低歐楚陽,說三道四的人羣,在此時也是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滿臉驚訝之色。
良久,似乎並不想讓衆人一直處於這種驚異的狀態,短短的幾分鐘過後,歐楚陽的身形便再度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可這時,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看,那小子出來了。”
“咦?不對啊,裴全怎麼毫無反映,還在那裡追呢。”
“不對,你好好看看,他不是在追,好像他找不到那小子了。你看,他跑一跑停一停,像是在尋找什麼,而且,奇怪的是,他活動的範圍,一直在那個角落左右。”一個眼尖的學員,立馬便發生了擂上的不正常。
而當此人說完,所有人也是發現了其中關鍵點。皆着把目光投向那個在他們心目中,實力低微的少年:歐楚陽。
“他在幹什麼?”臺下,許潔兒滿臉疑惑之色,指着站在臺上一動不動的歐楚陽,問道。
聞言,蕭靈兒苦澀一笑,道:“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休息吧。”
“休息?”許潔兒看了蕭靈兒一眼,雖然他不相信,但事實確是如此,場上的歐楚陽真的像是在休息,只不過,衆人沒有發現的是,歐楚陽的垂下的左手一直是在不斷的變換着,從未停止過。
遠處,一棵大樹上,幾位老人皆是一臉迷茫的望着鬥技場中那詭異的擂臺,面色極度凝重。看着那擂臺不斷奔跑的裴全,再看看離裴全不遠,一動不動的歐楚陽,幾位老人難免發出感嘆之聲。
“這是怎麼回事?”對歐楚陽最爲熟悉的藥園長老,元鳴率先開口問道,而其發問的對象正是站在幾位老人中央的一位黑白髮相間的老人。
這老人,正是聖地中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大長老刑木。
沒有回答元鳴的問題,刑木只是眯縫着老眼,直視着擂臺,準確的說,是直視着擂臺上那瘦弱的歐楚陽。
彷彿是在沉思,刑木的臉色從凝重陡然開始向着喜悅轉化,片刻之後,其餘幾老皆是從其老臉之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
陡感刑木的表情變化,幾老倒是漸漸驚訝起來,對刑木有所瞭解的他們,開始計算着,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刑木的笑容了,可是當他們想了一想後,才發現,這般時間居然是以年爲單位來計算的,可見,因此聖地的事,身爲大長老的刑木已經被困擾了太久太久了。
先不談聖地的幾位長老看到這一戰有什麼感謝,目前來看,做爲比斗的其中一方的裴全卻是苦不堪言。
眼前還是那鬥技場擂臺的場地,地面上還是那青磚鋪設而成,周圍依然是喧譁着,爲自己加油吶喊的人羣,自己也還是自己,可令其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自己的對手:歐楚陽,卻是消失不見了。
那一刻,裴全以爲,歐楚陽被自己的實力以及窮追不捨所嚇到,早已逃之夭夭,可當其見到臺下那歡呼助威的人羣,明顯不象是自己已經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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