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交手甚是激烈,可就算是一個外行也能看出李連的輕鬆。
巨大的馬刀已經變得通紅,刀刃上的空氣都扭曲了,渾身溼漉漉的‘嶽居士’用力揮舞着這把巨大的熱刀,好像把空氣都攪得沸騰…
可是並沒有對李連造出多大的麻煩,李連一把拍在刀身上,火星四濺,刀身又明亮了幾分…他甚至還有功夫開口說話;
“我原先還覺得你的武功不俗,先不說人品其它如何,這一身橫練怎麼着算得上是厲害…
可是自從我見識過一個人出手,這才發覺什麼是真正的力量,你比他差遠了!”
“啊…”
‘嶽居士’被氣得怒吼,不是話中的意思,而是李連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這種赤裸裸的羞辱簡直是對一個強者尊嚴的踐踏。
‘嶽居士’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叫一聲之後,隨着一口巨大的吞吐,雙手持着已經發亮的巨刀向着李連劃出了一道紅線…
“鐺…”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在‘嶽居士’聽來十分的刺耳…因爲李連竟然一把的抓住了他拼盡全力的這一刀!
點點火星從指縫之中升起,卻對這一隻乾淨整齊的手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李連一臉嘲諷的看着面前震撼不能的‘嶽居士’。
李連已經不想玩兒下去了,不…應該是熱身已經結束,李連終於開始玩了!
“…自從我稍微向前踏了一步,現在轉過頭來看你,我去…文不文,武不武…陰不陰,陽不陽…你這是什麼玩意兒呀……”
李連抓住這一把刀,好像就是爲了當面對‘嶽居士’進行一番嘲諷,就好像擔心別人跑了,扯住人的衣領破口大罵。
而‘嶽居士’的掙扎除了讓火星飛濺的更多,再也沒有絲毫的作用,他傾盡全力也沒能讓李連動上分豪;
這…這所代表的含義實在是讓人心驚,這樣純粹而龐大的力量實在是讓‘嶽居士’膽顫不已。
而且更讓他的心不斷往下沉的是,李連這時候的變化,一道悠長的呼吸,身體好像化作了火爐,周圍的溫度又有所升高。
和‘嶽居士’的樣子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好像更加的剛猛,更加的純粹,更加的……
這…
“你…你學我…”
‘嶽居士’悲憤的衝着李連大叫,今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豆大的汗水流進了眼睛之中又流出,實在是讓人看得心疼。
可對於‘嶽居士’的質問,李連除了得意一笑,接着就是一抖…
“嶽居士”的雙手竟然被震的鬆開,然後一提,一轉,這一柄巨大的馬刀就來到了李連的手中。
“轟……”
赤紅的刀身帶着滔天的熱浪被李連轟然拍下,就好像是火山爆發,彗星撞地,“咚…”
‘嶽居士’來不及閃避,只能是雙手護在頭頂,硬生生的扛下,巨大的力量直接使得他的雙腳都深深地陷入了地面…
可還來不及震撼李連所爆發出的速度與力量,來不及接着質問李連的無恥行徑,同樣的招式又已經到來…
“轟……”
同時,伴隨着攻擊的還有李連的怒喝,“學你…?”
“咚……”
腳下又深陷了幾分。
接着就是持續不斷的同樣招式,還有那一句句嘲諷…
“轟……”
“就是學你了…怎麼着吧!”
“轟……”
“就你這麼雜七亂八的功夫…”
“轟……”
“…還熱…你能有多熱?你是不是有病?”
“轟……”
“…要不是我,你這門功夫就廢了,你知不知道…”
“轟……”
“我問你知不知道……?”
……
“咚……”
數十擊過後,‘嶽居士’的雙臂已經被燙熟拍爛,隱約能看見白骨,聞見肉香;
而他的身體,胸部以下全都沒入地面,要不是可憐的雙臂在那裡卡着,估計他現在已經完全入土了!
‘嶽居士’雙眼呆滯的看着前方,看不出絲毫神采,也不知道是因爲遭受的打擊,還是被打蒙了,就算這時候李連已經停止了唾罵與拍打,可他的雙手還是死死地護住頭頂,除此之外就別無其他反應。
李連好像沒有了興致,吐了一口熱氣,看着像是已經死了的‘嶽居士’說道,“算了,沒什麼意思。”
說着就舉起了長刀,不過這一次指刀刃朝下,火紅的利刃形成了一道紅扇,斬向了沒有絲毫防備的‘嶽居士’,李連已經不打算再玩下去了,這一次就是終結。
‘嶽居士’通紅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血線,這道血線瞬間就撕裂成一道猙獰的傷口,還沒等血液噴薄而出,就馬上被炙烤凝結成痂,同時傷口又是擴大;
但是…
通紅的刀刃忽然停住了,再也不能前進分毫,目光向外移動,竟然是兩根柔弱白淨的手指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捏住了刀背;
再繼續向外移動,綠色的儒衫並沒有多麼的整潔,就這麼隨意的搭在身上,要一個嚴肅的人看見絕對是要皺眉;
相貌只能說是清爽,不凡之處是那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亮的好像能照透人心,有了這麼一雙眼睛,這個人看着就不再那麼的邋遢,反而有一股看破世俗的隨性;
蒼白的皮膚,修長瘦弱的身材,像是應了手無縛雞之力那句話,可是現實卻並非如此,反而因爲這種強烈的反差,更加的讓人震撼。
可是更讓李連內心爆炸的是這個人,是他的名字……‘墨筆書生’!
‘墨筆書生’笑盈盈的看着李連,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怎麼不玩兒了?我看還是挺有意思的嘛…”
李連嘴上沒有任何答應,更是用力扯着刀柄,用盡各種辦法想要震開那兩根手指,可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這時候終於明白了‘嶽居士’當時的感受是如何了。
就算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墨筆書生’也沒有在意,依舊自顧自的說着;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認識我…我好像也記得你…”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卻猛然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你是那個人,是那小子,還真沒想到你現在的武功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