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這位名叫“黃騰”的俊美青年,張冬來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嫉妒,“你知道你是哪裡露出破綻了嗎?”
“嗯…?”黃騰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俊美的臉上有着不解,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對於他這副樣子,張冬來的嘴角中勾勒了出了一抹嘲諷,其中還有着得意,“你並不是學堂的學子,甚至‘墨城’應該也沒有你這號人,看你的衣着打扮樣貌氣度都不像是普通的人,你這樣的人物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黃騰剛張開嘴巴似乎是要解釋些什麼,可還沒開口就被張冬來“溫柔”的打斷,“不要妄圖證明什麼,我們都知道這個世上有太多手段可以操縱別人的認知,可以完美的僞裝替換一個人…”
同時在心裡說道,“但是一些小習慣潛規則卻不是那麼容易被僞裝的。”
張冬來對於眼前這個人並不瞭解多少,但是他對生長於此的‘墨城’卻有足夠的瞭解,因爲‘玄天館’的關係,黑色是這座城市的主流,在‘墨城’中稍微有點條件的人都不會使用除黑色以外的配飾,更別說還是這麼堂而皇之的穿戴在身上…
這沒有什麼明文禁止的條例,但是已經烙印在每個生活在‘墨城’中人的靈魂上,已經融刻在日常生活中,這種習慣與規矩平時看來毫不起眼,但如果有一個外來者融入其中就會顯得非常突兀。
從張冬來叫住黃騰,再到兩個人說話解釋,外表與語氣看起來都淡然,就像是兩個忽然碰到的朋友在輕鬆隨意的交談一般。
可實際上王騰是怎樣暫且不知,張冬來平淡的外表之下是如同把發條上到極限,蓄勢而發的肉身機器,肌肉筋骨組合以某種特殊精妙的韻律繃緊,只要有一丁點異常就會遭受到他狂風暴雨一般的攻伐…
張冬來此行並沒有帶任何的手下,他並不認爲長老府中暫時歸自己指揮的那些人,可以爲自己帶來除情報外的其他幫助,長久以來的經歷都使得他極爲相信自己的力量。
就算猛然間發現了這位看不出深淺的嫌疑人,張冬來也沒有絲毫的膽怯,體內流轉着的龐然力量還有貼身的兩件法寶都給了他強大的底氣,而且還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作爲‘張春秋’之子,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學堂之中駐守着的是誰;作爲和王長老一起過來的‘玄天館’弟子傳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王長老現在身在何處…
在當發現這位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暗中發出了信號,然後的閒扯,更多的是爲拖延時間,作爲大勢力出身的人,搖人這個必備殺手鐗張冬來怎麼可能會忘記。
不過…
“以真人高手的強悍和這麼近的距離,應該瞬息便可至纔對…”
就在張冬來想着兩位長老到底是已經悄悄的來了只不過是隱藏在暗中觀察着,還是說兩位恰巧不在學堂,離這裡得有點兒遠的時候…
就見黃騰平靜地拿起了腰間那顆丹紅朱玉,“你又怎麼知道我把它掛在身上不是專門爲了釣魚呢?”
轟…張冬來的心裡忽然一震,接着下意識的就要做出攻擊或者撤退的行動,但馬上就被一股極致的危機感鎖定,使得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表情動作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笑臉盈盈,但實際上兩人之間氣場卻早已經經過了激烈的變化…
常人所不能看見的畫面之中,本來盤旋在兩人身周,貪婪的盯着黃騰,隨時準備撲出掠食的無形巨蟒,這時候已經被一頭龐然巨大的惡龍一爪抓住,惡龍的上半身盤旋而起冰冷的雙眼盯着學堂東側的小林…
“你是不是還在想着爲什麼還沒有人過來…”黃騰溫和的聲音繼續響起,讓張冬來不住地嚥着唾沫,冷汗直流…
“也許是你所依仗的人不敢過來了呢?”
黃騰的聲音忽而變得冰冷,張冬來的心靈也在同時炸裂,打着擺子的雙手擡起就要做出最後的反抗與爆發…
忽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你就叫做張東來是吧…”
一位身穿黑色百褶裙,臉上罩着黑色面紗的少女出現在了兩人跟前,雖然看不清具體樣貌可是其身上尊貴高潔的氣質卻可以被清晰的感受到。
隨着這位的突兀出現,黃騰那如同惡龍一般龐大無比深不可測的氣勢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冬來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放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能夠讓深不可測的黃騰做出如此反應,這位在他看來更加的神秘莫測。
“你就是張東來吧!”
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張冬來卻也不敢隱瞞,只是凝重的點頭,“我就是張冬來。”
“嗯…”黑裙少女一邊點頭一邊上下看着着張冬來,“還真是挺像的…”
對於這位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又有着什麼關係?張冬來一概不知,也不敢多問,只是任由她用怪異又熟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過了一會兒之後,這位神秘怪異的少女終於收回了那副好似發現了某種新奇玩具的目光,好像發覺了自己行爲的不妥,趕忙對張東來充滿歉意的一笑。
“你不必害怕,我並不是什麼壞人,你把這個東西給你家長輩,告訴他我叫周瑤。”
說着便取出了一個五色荷包,向着張東來扔了過來。
張冬來下意識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帶着清香繡着鳳紋的荷包,接着擡頭一看,黃騰和周瑤兩人已經一同離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有些茫然地向四周看去,周圍來來往往的學子對此,在這裡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還是一無所知,謹慎小心地打量着陌生人,同時又下意識的避開了張冬來方圓的所在地,並且不會感到任何的突兀。
張冬來本來自信的笑臉已經發僵,心裡憤怒,羞愧…各種情緒不斷浮起,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五彩荷包,又陰晴不定的看向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