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做夢都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敢出現在海市,當初師傅的追殺令可是沸沸揚揚的鬧了好大一場,後來在門中長老的勸說下才撤銷,這纔不過撤了幾天他就敢明目張膽的出現?
蕭湛見小丫頭滿臉不可置信,笑着摩挲她的臉,將她臉上易容化去後才滿意的點頭,“我可是爲了你才冒這麼大的風險。”他說着意味不明的話。
他的話長寧聽不懂,但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少主?”那男子不解的望着蕭湛,他們不是隻暫時躲避下柳家三姑娘嗎?
蕭湛沒理會屬下的疑問,而是問長寧:“那位跟你一起回來的男孩是你師兄?”
長寧戒備的望着他,他想做什麼?
蕭湛說:“我解開你的禁制,你會不會亂動?”
長寧忙眨了眨眼睛,蕭湛含笑道:“聰明的孩子,記得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師兄就沒命了。”說着他在長寧丹田處拍了拍,長寧覺得丹田處隱隱作疼,但很快疼感就沒了,她不由怒瞪他,他在自己丹田做了什麼?不過長寧也不是很擔心,她的寶貝連仙界靈植都能剋制,蕭湛再厲害也頂多拿仙界之物吧?蕭湛見她怒視自己,也不以爲忤,“覺得疼了?一會就不疼了,你要是聽話,等回了宗門我就替你拿出來。”
長寧感覺自己四肢能動,連忙離蕭湛遠遠的,這人太可怕了!她啞着嗓子輕咳了幾聲,才能說話:“你想做什麼?”她勉強壓住內視丹田的衝動,要是被這人發現點什麼,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廢了自己丹田。
“我們想要離開這裡,你帶我們離開。”蕭湛說。
長寧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估計這人又是惹了什麼人,她垂着雙目道:“我可以送你們走,但你能先放了我師兄和阿赤嗎?”
“不行。”蕭湛臉上笑容不變,但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容拒絕,“你去開船,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長寧不敢再刺激這人,這種人一般心理都有點問題,萬一刺激狠了,他嫌師兄和阿赤礙事,把他們殺了怎麼辦?長寧就要出船艙開船,卻被蕭湛拉住,“我跟你一起。”他這時已經變成齊曜的模樣,他示意長寧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後。長寧心情有些沉重,這人顯然已經跟了她跟師兄好一會了,不然不會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兩人走到船頭,蕭湛上前解開繩索,正要駕船離開,卻被碼頭一人攔住,“海市裡有小偷,任何人都不許出入!”
小偷?長寧面上神色不動,心裡卻直嘀咕,這人居然還偷東西?素質真低。她對蕭湛印象一開始就不好,聽說蕭湛還偷東西,對他更鄙視。不過她也明白爲何蕭湛逼着自己開船,她取出師兄的令牌,“我們是太上宗的,有要事要離開,還勞你——”
長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把拍飛令牌,那人非但沒像常人一樣敬畏三分,反而冷笑道:“太上宗又如何?難道太上宗就可以包庇小賊了?也是!大荒誰不知道太上宗強橫無比,最不講理!”
長寧功力被封,被那人一拍,白嫩的手背立刻紅了一大片,她氣白了臉,委屈的拉着蕭湛的衣袖,“師兄,你打他!”
“好。”蕭湛對她寵溺的一笑,輕柔的揉着小姑娘的手背,等紅暈退下後才漫不經心的手一擡,那人被蕭湛掌風扇到在地上,吐出的鮮血中有不少白白的東西,顯然牙齒都被扇下來了。
長寧被蕭湛揉得雞皮疙瘩直冒,而那被蕭湛扇去半邊牙齒的人,起身惡毒的望着長寧,手顫巍巍的舉起,剛想說話,卻被長寧冷笑打斷,“沒學過怎麼說人話?沒關係!今天教你個乖!我們的船就兩個人,誰包庇小偷了?你們是什麼東西!說封碼頭就封碼頭?我到要看看,今天誰敢攔我!”說着她頤氣指使對蕭湛說:“開船!”
蕭湛好笑的看着她刁蠻驕縱的樣子,真是小心眼的丫頭,不過封了她穴位,這麼快就找地方出氣了,不過他還是依言開船。
“等等!”幾名修士大步走來,看到被打落半邊牙齒的人,臉色有些不好,“我們是陰煞嶺柳家弟子,最近主峰遭遇小賊,失竊了一樣重要之物,這位太上宗道友有急事離開也不是不行,只要我們要登船搜查一遍,你們才能離開。”
長寧冷哂,“這話有意思。是不是哪天我有什麼東西丟了,也可以上你們陰煞嶺庫房重地搜查一番?沒了東西就要讓大家停船給你檢查,誰給你們那麼大的臉?”她心裡巴不得這些人能上船搜索一遍,搜的越慢越好,可一旁的蕭湛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她只能拒絕。
長寧的話引來衆船主的附和,大家早就不滿了,只是礙於陰煞嶺的威勢不敢輕舉妄動,看太上宗跟陰煞嶺對上了,衆人興奮不已,一個個的煽風點火,“對啊!這次只是查船,下次就是上太上宗山門搜查了!”
“住口!”領頭的修士驀地喝了一聲,碼頭頓時一片安靜,沒人敢說話了。
長寧暗奇,這陰煞嶺很厲害嗎?怎麼這麼橫行霸道?她偏頭問蕭湛,“師兄,陰煞嶺是什麼地方?”她雖說抓了一個陰煞嶺外門弟子,可對陰煞嶺的來歷不是很清楚。
蕭湛說:“一個小宗門罷了,老祖也不過是元嬰修士,厲害的是柳家姑爺,他是北海龍宮二太子。”
長寧這下真困惑了,“柳家也是妖族?龍族爲何要到陸地生活?”越是高等的妖族就越重血脈,長寧聽學堂先生說過,龍族都是近親聯姻的,血緣越接近,生出來的孩子血統越純,起|點也越高。而人族一般都是同姓不婚,當然也有例外,不少血脈承傳的人族大世家中也往往都是同族成親,以保持血統純淨。
“柳家是人族,柳家大姑娘是二太子的愛妾。”蕭湛莞爾。
長寧更不解了,“什麼時候連小妾的孃家都敢稱二太子是姑爺了?那龍王的國丈不是滿地走了?”龍性淫這句話可不是擺設,光看這任龍王承認的龍子、農女加起來有三百多位就知道他後宮是何其龐大了。
衆人聽得悶笑出聲。
“放肆!”修士氣得鬚髮皆張,陰測測的看着長寧,“不知道姑娘姓甚名甚,將來遇上也能有個照應。”
長寧一笑,“問我名字是想以後找場子嗎?告訴你也無妨,我——”
“師妹,不過是一個玩意的手下,哪裡配知道你的名字。”蕭湛打斷了長寧的話,體貼的扶着她肩膀說:“我們回去吧。”他眸色深深的望着長寧,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長寧暗暗惋惜,她原想挑起雙方矛盾,趁機渾水摸魚的,卻沒想到被蕭湛看破了,她柔順的點頭,“好。”
“傷了人就想走?哪有這麼容易!”那修士眼冒兇光。
長寧冷哼,“傷人又怎麼了?你們算什麼東西!”
那人被長寧激得手一揚,一道劍光朝他們飛來,長寧渾身功力被封,根本沒法子反抗,只能連聲道:“師兄,救我!”
蕭湛手一伸,把她攬在懷中,他身上浮起一層防護罩,將劍光擋住,他目光冰冷的瞪着長寧,這丫頭是故意的吧?長寧卻仍忿忿不平,“師兄,打他們!他們欺負人!”一派刁蠻大小姐的做派。
“好,我教訓他們。”蕭湛語氣溫和的說,又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回去再教訓你。”
長寧聽到他的話,心跳停了一拍,她只想多拖延一些時間,說不定何宛然他們也會提前回來,何宛然肯定會察覺不對,通知宗門的,不然就這麼讓蕭湛帶他們離開,他們三人死定了!
蕭湛一手緊緊摟着長寧,一手持劍,一招一式居然都是太上宗的劍術,都是最粗淺的入門招式,可他使來卻如行雲流水,流暢異常,那些修士即使修爲比現在的蕭湛高,卻完全比不過他的招數,不一會一個個都被他挑飛了寶劍,倒地不起。
“你們真要跟我們柳家作對?”那修士惡狠狠不甘心的問。
要不是長寧有意挑起糾紛,她壓根懶得理會這些人,典型的炮灰,說話都不過腦子,“你們柳家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太上宗做對?”長寧不屑道,她說的也完全是真心話,柳家算什麼?只要那二太子腦子沒病,只會選擇將柳家踢得遠遠的,而不會選擇跟太上宗做對。龍族在北海的確獨霸一方,可太上宗也是陸地霸主,更別說他還只是二太子,不是龍王。龍族除了四方龍王外,所有被龍王承認的兒子都是太子,太子就等於王子,而不是人族認爲的王儲。
“師妹,莫要跟這些人拌嘴,免得失了你的身份。”蕭湛柔聲說道,摟着長寧腰際的手緊了緊,長寧低頭不敢再多說話,她既想挑起紛爭,拖延時間,又怕刺激過大,讓這人發狂,直接殺了她跟師兄,她還有大好的前途,她可不想死,可惜她的靈氣被封了……她下意識的召喚着她的紅綾和陰陽環,卻不想紅綾和陰陽環在她體內蠢蠢欲動,似乎馬上就要飛出一樣,長寧不由大喜,她的寶貝果然能用!
“師妹!”她的肩膀一疼,她立刻擡頭,就對着蕭湛莫測的雙眸,“你在想什麼?”蕭湛問,雙眸微眯,這丫頭鬼主意太多了!
長寧搖了搖頭,吞吞吐吐的小聲道:“師兄,我肚子疼——”
“回去就不疼了。”蕭湛安慰她道,以長劍代替船槳,輕輕一點碼頭,兩人的船隻就緩緩駛離了碼頭,那些修士嘴上怒罵不休,卻再也沒有阻攔,那小男修一身劍法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真被他砍死了怎麼辦?
長寧眼睜睜的看着船駛離了碼頭,想說話但在蕭湛滿滿威脅的目光中,硬生生的嚥下了。蕭湛等船駛離碼頭後,低頭柔聲問:“肚子疼?讓我看看?”說着手就要摸她的下丹田。
“你幹什麼!”長寧一巴掌拍飛他的手掌,戒備的看着蕭湛,他想做什麼?
“你不是肚子疼嗎?”蕭湛慢條斯理道,擡起手示意長寧過來,“我略通醫術,說不定能讓你不疼。”
長寧如何肯自投羅網,“我現在已經不疼了。”
蕭湛望着長寧緩聲道:“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要乖乖的,你師兄和靈獸纔會安然無恙?”
長寧臉色微變,“我什麼都沒有說啊!我一直很配合你的!”
蕭湛淡淡道:“小丫頭,少玩心眼,不然下次受教訓的就不是你師兄和靈獸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長寧心裡起了不祥的預感。
蕭湛不說話,徑直往船艙內走去,長寧跟在他身後,艙內他的屬下也變成了齊曜的模樣,見蕭湛進來了,上前行禮:“少主。”
“你去看着船。”蕭湛吩咐道。
“是。”屬下應聲退下。
長寧發現船艙裡阿赤不見了,不由咬住了下脣,蕭湛說:“放心,你靈寵沒死。”說着示意她看身後的銅鏡,長寧驀地回頭,就發現銅鏡中齊曜頭朝下趴着生死不知,身下洇開了一大攤血,而阿赤懨懨的趴在他身上,身後五團小棉球已經不見了,她死死的瞪着滿地的鮮血,“你——”
“我說過你要乖乖聽話。”蕭湛將她拉到了懷中,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赤豹的尾巴一條抵得上百年功力,五條五百年功力,下次再不聽話,它就只能砍四肢了,你師兄倒是還有九指可斷。”
長寧緊緊的咬牙,心裡恨不得把這人碎屍萬段。
“下次衝動行事前,好好想想,不要在害了他們。”蕭湛點點她額頭,似在教育她,“我說了,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害你的。”
長寧神色悲憤,扭過頭不理他,心中卻冷笑,變態的邏輯果然無恥,明明是你害了我們,卻還有臉說我做錯了?傻子纔不反抗!長寧敢保證只要這人一達到目的,師兄和阿赤絕對沒命!現在不殺,只是怕宗門會發現吧?她是有可能不會死,但說不定死了還更好,長寧只希望碼頭的動亂能儘快傳到海市裡面,讓何宛然他們知道,他們時間不多了……
“以後你入補天道當我師妹如何?”蕭湛說出了讓長寧匪夷所思的話,她驚訝的望着蕭湛,蕭湛笑了笑說:“太上宗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補天道的真傳心法是仙界傳下的法決,比太上宗好多了。”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長寧早過了相信天下掉餡餅的年紀,補天道的歷史她很清楚,這宗門以前跟上古劍宗是齊名的存在,如今上古劍宗就沒了,它卻活躍至今,門派底蘊可想而知。蕭湛是補天道的真傳弟子,這樣的人會隨便看到一人資質優良就綁回去當真傳弟子?這種強搶來的弟子不反叛門派算好的,補天道有那麼捨己爲人?替對頭培養弟子?長寧半點不信,補天道是被稱之爲魔門的宗門!
不過——她如蝶須般的睫毛顫了顫,“我要是進了補天道,你能把齊曜的斷肢、阿赤的斷尾續起來嗎?”斷肢的傷勢說嚴重很嚴重,事關將來大道,但如果有丹藥及時治療,斷肢也能很快就續上,也不會影響以後修煉,最多花上幾天功夫疏通經脈。
蕭湛看着小丫頭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置可否道:“那就要看你表現了。”蕭湛見她這時還念念不忘師兄和靈獸,心裡殺意更濃了,大不了先給他們續了斷肢再弄死好了,反正不讓她知道就好了。蕭湛一開始就沒想饒過齊曜和阿赤,留着他們性命等太上宗來找茬嗎?這小丫頭現在還不是真傳,可都拜了蒼鳳爲師,玄元一脈最護短,讓他們知道自己搶了他們弟子,肯定跟他不死不休,他還不想跟蒼鳳他們對上,所以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長寧聞言低頭不語,她果然沒猜錯,這人早有殺師兄和阿赤的心思!
蕭湛見小丫頭一聲不吭,不由暗暗搖頭,這丫頭小心思忒多,十足一頭滑不留手的小狐狸,真不愧是慕臨淵教出來的!他想起死對頭,臉色微沉,擡手一下子封了長寧的穴位,把她往牆角一塞,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教訓上幾頓就安分了!慕臨淵可不想回了宗門,還要費心讓這丫頭聽話。
長寧被他一丟,天旋地轉,差點沒撞到牆壁,身體保持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牆角,變態!她忿忿的罵了一聲,閉上眼睛,試着跟紅綾溝通,發現紅綾和陰陽環還是對自己呼喚有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長寧琢磨着怎麼利用陰陽環先給自己製造機會,然後救出師兄和阿赤時,突然船身距離的晃了晃,長寧身體隨着船艙一晃,“啪”一聲,直直的撞到了牆壁,她茫然的轉着眼睛,怎麼了?
蕭湛皺眉走到窗前,艙外狂風大作,烏雲遮天蔽日,變成齊曜的屬下慌忙跑進來,“少主,外面起巨浪了!”
蕭湛手一拂,艙中的銅鏡顯露出船艙外大雨傾盆的景象,他見長寧被撞得東倒西歪,乾脆將她綁在牀榻上,回頭對屬下道:“隨便找個地方避雨,等海浪過去了再說。”他修爲還不到陽神,還沒辦法解決這種大天災,不過這艘船應該能抵抗巨浪。
屬下正要應聲,船身又劇烈的晃動了下,長寧幸好已經被綁住,不然身體就飛出去了,“嘭!”一聲巨響,船欄被一條粗長的黑色觸鬚瞬間絞得粉碎,隨即船身周圍又冒出幾條不停蠕動的觸鬚。
“望潮怪!”屬下驚呼,望潮怪可是海中最討厭的妖獸之一,海商的商船如果遇到成羣的望潮怪,即使船上有修士,存活也不到十之一二。
蕭湛臉色微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隨手給長寧套了一個防護罩,大步走出船艙,屬下連忙跟上,兩人已經褪去了僞裝,蕭湛手持長劍,劍光飛過就斬落了一條觸鬚,但很快更多的觸鬚出現。他飛身而起,對準海面,一劍劈去,直接將一隻望潮怪劈成兩半,污血在海浪中翻滾。他的屬下也跟着一起斬妖獸,兩人心裡都有些疑惑,爲何巨浪時出現那麼多望潮怪?但眼前前赴後繼的望潮怪讓兩人來不及細想,只顧斬妖。
長寧在船艙內不停的用真氣衝開蕭湛的束縛,渾身經脈因爲她粗暴的運氣隱隱作動,但長寧已經顧不上了,這是最好的時機!她一定要衝開禁制,救出師兄和阿赤!
“鶴兒,別胡來!”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着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股暖流流走她全身,長寧下意識的擡頭,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她眼睛頓時一頓,喉嚨有些發堵,她哽咽的叫道:“大師兄——”
慕臨淵心疼的理着她散亂的額發,“別怕,都過去了,你做的很好,替我拖了那麼久的時間。”他都沒想到小姑娘這麼能幹。
“大師兄,阿赤、齊師兄——”長寧想起了齊曜和阿赤,着急的說。
“沒事,他們安全了,傷勢我也會派人處理的。”慕臨淵他手一攬,讓長寧靠在他懷中,兩人離開了船艙。
長寧聽說齊曜和阿赤安全了,傷勢也在處理了,才鬆了一口氣,見大師兄帶着自己往上走,卻不是往前走,不由好奇的問:“大師兄,我們去哪裡?”
“帶你去報仇。”慕臨淵溫聲說,他伸手輕柔的拭去長寧嘴角的血絲,這是她剛剛強行催動真元引出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