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一座宮殿並非是一個簡單的任務,牽扯到無數的防禦與攻擊符陣,構建一個簡單潦草的宮殿不難,但建成一座輝煌華麗卻又不失威力的宮殿卻殊爲不易。
看着易流雲手持重劍,擎天而喝的威猛身影,煉紅鶯心頭一暖,展顏一笑:“瞧你美的,建造一座宮殿得花多少寶貝,你有五行靈脈麼?有黑曜秘石麼,還是有九轉玄鐵?沒有說什麼大話。”
煉紅鶯算是熟知易流雲的秉性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不料這一次易流雲理直氣壯的挺起了胸膛,“這次我可沒吹牛,紅鶯,你看,這是什麼東西?”
易流雲手掌一翻,掌中忽然多一團碧綠的光球,這光球氣息柔而不弱,力量澎湃如海,其中藏匿的氣息精純,便是煉紅鶯都覺得極爲罕有珍稀,僅僅是聞着氣息便覺得神滿氣足。
“五行水母?”煉紅鶯乃是黃泉魔宗少宗主,眼界何等之高,但面對這傳聞中的天才地寶,依舊不敢太過確定,五行水母,那是傳聞中天地五行原始氣息之一,極爲珍貴,放眼整個修玄界,能擁有此水母的也是少之又少,便是身家豐厚若黃泉魔宗,也收藏不到這樣的天才地寶。
一團五行水母的珍貴,便是百件、千件上品玄器也比不上的,後者只能增加一時的力量,而前者,卻能雨露均沾,足以影響一派命脈發展之長久。
因此,五行水母是天下修玄門派恨不能爭破頭顱的頂級寶貝,這樣的寶物出世,往往都伴隨着血雨腥風,極大的殺戮,易流雲雖然機緣向來深厚,但煉紅鶯還是不大相信他能夠取得如此珍寶的。
但事與願違,易流雲偏偏就獲得了這樣一團五行水母。
“不錯,這的確就是五行水母,貨真價實的五行母氣之一。”易流雲雲淡風輕的一笑,爾後,將手中這一團水母之氣轟然扔入大滅魔山之中。
一剎那間,得了五行水母滋潤的大滅魔山靈識頓時咆哮起來,這一座魔山也是個頂級的寶貝,原本它吞下五行水絕無可能,畢竟,原始氣息也大多具有靈識,二者層次相當,但五行水母更高一籌,但偏偏就巧在五行水母凝鑄成的靈識被易流雲毀了,此時的五行水母就恍若一團無主的澎湃氣息,也唯有大滅魔山這樣的容器能夠接納消化。
五行水母融入大滅魔山之中,魔山的靈識就仿似得到了極大的滋補一般,整座山巒都開始震顫變化,急劇的擴散,一下子膨脹至千丈之闊,山體之上,血紅色的光氣竟然被洗濯去了不少,整座山體不再猩紅鮮豔,反而露出一股沉斂的光氣。
在易流雲的神念中,大滅魔山的靈識更加清晰更加完整了,手中現出大滅魔山的控制中樞,山巒中,一個巍峨的巨人抱膝環坐在山體之中,隱約有醒覺張開的趨勢。
這便是大滅魔山的靈識,以往,這一團雛形都未曾生出,但這一次得了五行水母的滋補,大滅魔山的神識就有一種破山而出,自成一體的徵兆。
趁着這個時候,易流雲眉心中豎立的通冥之眼再度開啓,一點幽紅之光筆直貫射入大滅魔山的靈識之中,起初那靈識還咆哮震顫,似乎在抗拒,但邪神之眼何等犀利,直接熔鍊入其神魂至深處,融而爲一,不再分彼此,或者說,是在大滅魔山的靈識嵌入了一枚利劍,一旦大滅魔山意欲脫離易流雲的控制,便能輕易將其靈識撕成粉碎。
從這一點而言,易流雲已然完全控制住了大滅魔山。
大滅魔山的靈識與易流雲相通,當即便將五行水母之氣擠壓至左側山峰平臺之下,這裡,正是煉紅鶯日後的行宮座殿的位置。
煉紅鶯得了這五行水母,心中也是驚喜交加,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最初她以爲易流雲所謂的讓她自成一脈,傳承道統是一句戲謔之言,情郎之話,甜言蜜語,當不得真的,聽聽就行了,誰料易流雲並非虛妄之言,而是的確有能力做到,怎不讓她心頭驚喜。
無論修玄抑或是修魔,最終的目地便是羽化成仙,而仙之下,便是自創道統傳承,將自己的心血與功法永世流傳。
“紅鶯,這是我得到的‘大滅魔典’部分,你拿去,也算是我向你承諾的一部分。”易流雲手中又多了一團沉金光球,這光球不是別物,正是千機獲得的那一份“大滅魔典”的複製,光球之中,隱約可見一部沉金典籍沉載其中。
煉紅鶯又是一陣驚喜,下一瞬,易流雲直接便將這一團光球揮進入煉紅鶯的眉心之中,後者長呼一口氣,神情氣質頓時一變。
“流雲,我找個地方修煉去。”大滅魔典入體,煉紅鶯只覺得體內氣息滾滾如潮,她迫不及待要尋一個地方修煉功法了。
“好,我替你開啓一個修煉密室。”易流雲點了點頭,鬼城的控制中樞浮現,其中一個修煉密室頓時開啓,拂袖一揮,煉紅鶯頓時轉入其中。
待煉紅鶯轉入其中之後,易流雲的神念又傳向了枉死鬼城的一座宮殿,喚醒了其中的一個人。
下一瞬,千機恭敬的屹立於易流雲身前,袖手躬身,神色冷漠如石。
“見過主上。”千機的聲音雖然生硬卻不乏真心的恭敬。
“青叔,日後,我希望你能我守護一個人。”易流雲微微頷首說道。
“主上請講。”千機對於易流雲的話語沒有一絲反對,獲得了部分“大滅魔典”,又報了血海深仇,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效忠於易流雲。
“日後,你要替我守護紅鶯,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拂於她,不可讓別人對她有一絲輕慢不恭。”易流雲淡淡的說道。
“老奴明白。”千機微微一躬身,下一瞬,憑空消失不見。
而在煉紅鶯修煉密室之旁,另一座緊鄰的密室內,千機盤膝而坐,神識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煉紅鶯的動靜。
忙完了這一切,易流雲才微微眯着雙眼,望着一天爛漫的白雲,呵出一口長氣,“嗯,該是回家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