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吧!”他指着鐵籠百無聊賴地說。
石元吉不急不忙,擡起手來,兩隻活屍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擡起,它們奮力掙扎嗷嗷直叫,讓周圍的捕快都下意識地向後退。
這小子有點東西啊,李大彪心裡大驚,臉上還是波瀾不驚。他知道的,亂葬崗的情況太過兇險,光靠這些小手段怎麼行?
“這位捕頭,我這手還可以吧。”石元吉看着中年捕頭,微笑着說。
“可以個啥?也不知道亂葬崗上哪來那麼多屍體,估摸着有好幾千。活屍源源不斷,你能控住多少?”李大彪沒好氣地說。
石元吉嘆了口氣,微笑着說:“好吧,不過我要進籠子裡,才能施展。”
“行,我給你打開籠子。”李大彪說着就解開掛在腰間的鑰匙。
“不用,我自己來。”石元吉來到鐵籠前,捏住門上的鐵鏈,直接將鐵鏈扭斷。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鐵籠裡,一道不輕不重的***下去,只聽雷聲大作,兩隻活屍瞬間飛灰湮滅。
現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李大彪也愣在原地,手中的鑰匙一不小心抖落到地上。
他看到石元吉徒手扭斷鐵鏈就已經很震驚了,當石元吉施展法術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更是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捕頭大人,這一手總可以了吧。”石元吉走出籠門,向李大彪拱手說道。
“高手啊,可以可以。”李大彪不再擺着臭臉,趕緊撿起鑰匙高興地說。“你需要啥硬傢伙,我給你準備。”
“我不會用兵刃,您給我指條道就行。”石元吉看着這位面惡心善的捕頭,對他還是有些好感。
“我叫李大彪,叫我老李就行。就沿着這條小道上山,你得小心點,那些活屍有的還會埋伏,可不得了。”
“多謝。”石元吉拱手答謝,隨後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咋了?還有啥不明白的?”李大彪疑惑地問道。
石元吉眼含笑意:“你之前在亂葬崗見沒見過特別會使用法術的女性?”
李大彪更疑惑了,問道:“會用法術的女人?沒見過。咋了?你聽到什麼傳言了?”
“我只是隨口問問,多謝你指路,我去了。”說罷,在衆多捕快敬仰的神情下,石元吉走上山路。
娜玉在房間中,楚懷義正報告着石元吉的行蹤。
“就在一刻鐘前,他已經上山了。”楚懷義拱手說道。
娜玉望向窗外,眉頭緊鎖,眼神飄忽地問道:“依你看,石元吉去亂葬崗,有多少把握?”
“東家,恕我直言,石元吉的實力已居於二流高手的頂點,隱隱有躋身於一流高手的跡象。但終歸經驗不足,在強悍的雷法和拳腳碾壓對手時,可以爲所欲爲。但要是遇到均勢或劣勢,恐怕就不知所措了。”
說到這裡,他尷尬地笑了笑:“當然,我天分不足,連二流都算不上,如此批評自己的救命恩人,未免太過狂悖。”
娜玉平靜地說道:“無妨,你本來就是我的智囊,讓你拿刀拼殺反而大材小用。不過我疑惑的是,石元吉去之前爲何不通知我們?他是信不過我們麼?”
楚懷義說道:“東家無須在此處多想,不管石元吉出於何種考慮,他並沒有惡意。當時他一身不吭地出去,我還認爲他是要去府衙通報我們的消息。不過既然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去行俠仗義,就說明他暫時還是可以交往之人。”
聽到這一番話,娜玉緊張的表情逐漸舒緩開來,欣慰地說:“我們在此地實在沒什麼依靠,石元吉是我們現在少數可以信得過的凡人,有你這些話,我就放心多了。”
“東家安心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常羲廟遊覽呢。”楚懷義說罷,便退出了房門。
……
初春時節,萬物復甦,但在這片亂葬崗裡,竟是一點生氣都見不到。
四周靜悄悄的像是空無一物,連只烏鴉都沒有,眼中卻看到一座座粗糙的墳堆聳立,周圍的樹木沒有一點綠色。
“原來是這樣。”石元吉看着墳堆的法力流動,若有所思地說。“這是一個聚氣陣,活屍只是這個大陣的衍生物而已。”
“可就憑這麼一個聚氣陣,就能復活神麼?這太不可思議了。”石元吉蹲在地上看着聚氣陣滿臉迷惑。
他站起來深吸一口氣,使自己清醒起來:“不對,我陷入了誤區,我以爲是常羲通過聚氣陣復活自己,但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是有人爲了修煉,利用常羲留下的神蹟佈置了這個聚氣陣。”
石元吉還是太想念米四達了,有一點希望就迫不及待地去尋找,以至於連基本的理智都快失去了。他思來想去,認爲還是應該找到聚氣陣的陣眼,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如果是有人起邪念,練此邪術,那決不能饒他;如果是常羲的復活儀式,那我就一定要把它拿到手!”
太陽逐漸西墜,沉入地底,陰影逐漸覆蓋大地。石元吉在亂葬崗細細尋找陣眼,足足找了一個時辰纔有發現。心中逐漸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此地聚氣甚多,土壤又甚是新鮮,像是經常被翻動的樣子,應當是陣眼。”他來到一座墳堆前,雙手齊動,三下五除二地將墳堆挖開,裡面赫然露出了一具石棺。
石元吉以前並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景象,心裡還是有些悸動。他跳到墳堆裡,伸出右手去開石棺,左手電光閃動,準備遇到危險隨時釋放雷法。
隨着一聲低吼,石棺的蓋子被他掀開,石元吉急忙後退一步,神情緊張地預備迎敵,卻發現石棺中並沒有怪物,只是有一隻赤紅色的玉製須彌座。
石元吉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來自與須彌座上的神之氣息,這是隻有在玄冥面前才能出現的感覺。
“原來這個石棺是個封印,用來隔絕這個赤玉須彌座的常羲神氣。”他跳到石棺裡,小心翼翼地觸摸。“看來確實是有人想通過常羲的遺物修煉,後來發現常羲神力與他所修習的法術有衝突,但輕易放棄又不甘心,所以纔將以此須彌座爲陣眼結此大陣,助他修行。”
“我還以爲能找到復活神的方法,看來是沒希望了。不過修行邪術煉製活屍,而且傷人性命,可是無道至極。必須把這個法陣毀了,看你還怎麼害人?”
正當他思索破陣之法時,半空中傳來一聲輕柔的女聲:“你是誰?”
石元吉大吃一驚,手上雷光閃動,四處查看敵情。
“我在這兒。”
石元吉循聲一看,只見須彌座上坐着一名溫文爾雅的清秀女子,正面帶微笑地看着他。他本就繃緊神經預備迎敵,現在突然無聲無息地冒出一名女子,石元吉哪來得及思考,手中的***立刻打了出去。
只聽一聲炸響,墳堆周圍的土層被掀翻了天,連石棺都被炸成齏粉,赤玉須彌座卻紋絲未動。那女子並未受到影響,依舊微笑着看着他。
“你既然能看到我的存在,爲何還會如此驚慌?”女子面帶疑惑,微笑地說。“你是在害怕那些活屍麼?那是常羲廟廟祝劉奉化煉製的,別擔心,它們不是你的對手?”
“你……你是誰?你是常羲麼?”石元吉確實是被嚇到了,面色蒼白,手腳冰涼,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我既是常羲,也不是常羲。”女子神情恍惚,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中。“我只是她的一縷神念,而她早就追隨盤古而死。”
女子好奇地問道:“你是誰?你的法術中有扶桑的氣息,可你又不是扶桑,你只是個凡人。”
“我是石元吉,是扶桑的徒弟。”石元吉悲傷地說。
“看你的表情,扶桑是歸位了麼?我們的這位曦和主神還是那麼冷酷無情啊。”女子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事,略顯嘲諷地說。
“恕我冒昧,這片亂葬崗究竟誰把它佈置成大陣的,請您告訴我?”石元吉似乎沒聽到女子的抱怨,咄咄逼人地說道。
“我明白了,你在懷疑我是幫兇?”女子被石元吉懷疑,並沒有生氣。“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責任,畢竟劉奉化以赤玉須彌座爲陣眼,布成此陣,而我卻沒有阻止他。”
“然而並不是我不想阻止,事實上我只是一縷神念,熬到現在已經快油盡燈枯了,不僅沒有能力阻止他,連須彌座的神力釋放也無法限制,我真的無能爲力。”
石元吉看着女子如同輕煙般模糊的身形,知道自己誤解她了:“抱歉,我太心急了。”
“沒關係的,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想起了扶桑,他也是嫉惡如仇的傢伙。”女子微笑着看着石元吉,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