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魔之始動
久未出鞘的寶劍,劍絕天下的劍邪憶秋,面對秋風與我爲劍狂兩大當世高手,竟是毫無畏懼之色,且不落下風。
有了我爲劍狂的加入,秋風的壓力減少了許多,秋風心知此人是不敗神話創始人之一,想起過往一切,不由得心如怒潮,內力也隨之不斷升級。一掌強過一掌,狂潮之威,已盡極限。
若是論當今天下身法快慢,那麼前三甲之中,定有我爲劍狂一席,可他雖有鬼魅身法的速度優勢,但卻難近劍邪之身,憶秋似乎早已經看透他的弱點,每一次未等他接近之時,便以內力將其逼退。
“我爲劍狂,你的狂在哪裡!”憶秋赤裸裸的挑釁,此時此刻的我爲劍狂,實在不夠資格做他的對手。
“羣邪辟易!”我爲劍狂極招已隨憤怒而出,劍芒如點點繁星,如疾風驟雨一般刺向憶秋,瞬息間,只聽連續不斷的兵器撞擊之聲,劍狂之招已然被宏大劍氣所破,同時我爲劍狂被憶秋內力震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雖然內息受到重創,但是這對我爲劍狂來說,並不算什麼,不會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因爲現在的他本就不是依靠內力和別人作戰的。迴轉一劍,再戰劍邪。
“這樣下去,僱主就要死掉了。”長天再次看向揮指如蘭,就在此時,數十道寒光劃破長空,一個身影亦加入戰局,正是玉刀煙塵。手舞若千手如來,暗器如水潑一般,攻向憶秋,煙茫茫的加入,使憶秋的壓力再加。
“嘯劍決!”劍邪手中劍一翻轉,氣勢再變,內力二度昇華,比之剛纔更進一步。劍氣貫長空,速迅如風雷。瞬息之間,與之對戰三人均只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三人眼看將敗,冷峰雙劍一左一右,亦加入戰局,隨後無聲才子亦捲入戰團,六人戰劍邪一人,卻仍佔不到絲毫的便宜。
仰望舞劍於天的劍邪,長天長嘆:“想不到武林之中竟有如此人物,不過七之名今日可棄了。”
“你可一戰了!”一旁的揮指如蘭輕聲道。
“手癢好久了!”長天一腳踢刀出鞘,刀氣一道,緊隨刀氣的他亦加入戰羣。七雄鬥劍邪一人,竟然戰的平平。但是憶秋是一人鬥七人,人體力終究有限,以寡敵衆,若不能速勝,必敗無疑。
“滅風決!”劍邪舞手中劍,漂浮於空,絕招再出,只見他全身被雄渾的內力所籠罩,只在瞬息,內力化氣爲萬千勁風之旋,如無數的刀劍急掣電風般呼嘯而出,七人見此,紛紛收招防禦,不慎者,被氣旋刮到,就如同被刀劍斬到一般。
滅風決剛剛發出的瞬間,劍邪只覺得自己臂膀一麻,心中暗道不好:“以我的修爲,終還是無法完美的駕馭這滅風決。”劍邪咬牙支撐使用出滅風決,而這一切,一旁的揮指如蘭都看在眼裡。同一時刻,背後的匣子開啓,神兵已經出世,一把通體銀色的彎弓已然握在她的手中。
“天弓索魂!”揮指如蘭拉動弓弦如滿月,一股無形箭流自指間而出,箭流突破了氣旋之威,劍邪再想躲避已然不及,但見血光四濺,揮指如蘭偷襲得手,箭流自憶秋的後腰射入,劍邪中招,滅風決亦立止。
“走!”劍邪從空墜落,就在即將墜落崖下的瞬間,一道黑影閃過。半空中救起劍邪,縱躍奪路而走。
“豈有此理!”我爲劍狂等人隨後緊追。救人者畢竟負擔着一人,身法變慢,自然無法擺脫追擊。
“着!”救人者無奈,回頭就是一掌,排山倒海的掌氣撲面而來,捲起山石無數,我爲劍狂衆人急閃,這一掌的威力,崩山碎石,以至於斷天崖真的“斷”了,齊齊的被掌氣削掉了一半。煙塵過後,救人者早已經跑遠,再追已然不及。
“哪裡跑!”彎弓再現,揮指三動,三道箭氣飛射而出,將近救人者身邊之時,只見那人頭亦沒回,袖子輕拂,輕描淡寫就化解了揮指如蘭的攻擊。
“可惡!”揮指如蘭想再射幾箭,卻被長天攔住:“別浪費內力了。”長天清楚,此時的天弓箭流對那個救人者來說,沒有半點用,一者距離太遠,二者實力相差實在懸殊。
“怎會……”我爲劍狂看着消失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他是誰?”長天則驚愕剛纔壓迫的讓人窒息的掌力究竟是出自誰之手。今天連遇兩高手,使他原本的自信大受打擊。
“哼!除了崑崙狼枯草還會有誰?”煙茫茫袖子一揮,手中扣的暗器盡數回囊。左手亦隨之藏於袖中。
“原來是他……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長天眉宇中露出幾分疑惑之意。
“不過什麼?”
長天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頭,道:“衆所周知枯草是崑崙弟子,崑崙雖然也是亦正亦邪,但是終究是偏於正派,可是爲什麼剛纔的那一掌,會是如此的邪戾霸道,我想縱然是邪派之人,也不會有如此狠辣的掌法吧?”
“真好笑,這年頭,高手還會有隻學一個門派武功的人嗎?”煙茫茫反戈嘲笑道。
長天悠然一嘆:“縱然是外派武功,可以修行到如此的地步,也真是恐怖!”
“現在不是佩服他的時候。”煙茫茫說完這話,轉向正在沉思的我爲劍狂,道:“第二件事,劍邪之戰。”
我爲劍狂一直在思索着,不平,不甘,甚至還有一些失落。直到煙茫茫此話說出,他纔回過神來,輕輕道:“第二件事?我何曾拜託過?”劍狂不知是氣話,還是隨口之言,更多的也許是報復。
“也好!哼!”煙茫茫轉身不再理我爲劍狂。
“你確定那是枯草?”長天找我爲劍狂確認,畢竟枯草與我爲劍狂是死敵,這是江湖中人的常識,越是死敵,才更加的彼此瞭解。
“是的。”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長天疑惑不解,不解的是劍邪和枯草爲什麼會出現在此地,要知道這一次聚會,除了到會者外,沒有對外人泄露半句,且更加不解的是爲什麼我爲劍狂會把約定的地點選在這種地方。如果只是說人跡罕至可以保守秘密的話,那中原有比這裡還人跡罕至的地方,何苦要跑這麼遠的路途。
“我也在想……”我爲劍狂說話之時,目光瞄向秋風。卻見秋風面無表情,正在觀森羅雲海,似乎剛纔沒發生任何事。
“對不起,我來晚了……”就在此時,由遠及近,走來一人,更確切的說,是飄。由遠及近,片刻間,已經到我爲劍狂面前,我爲劍狂視之,正是有活睚眥之稱的破曉。只見他一身裝束,甚是隨意,頭髮散亂,上面甚至還有幾根不知來歷的草。身上沒帶任何的武器。
“破曉……你可是錯過一場好戲呢!”長天第一次見到破曉,見他此等儀表,不禁有點失望,當然失望的不僅是他,我爲劍狂更是失望,因爲他感覺的出破曉的內息十分的微弱。
“怎麼?重傷之體?”我爲劍狂的態度是絕對不收容殘兵。
“你是說被我打過的人嗎?”破曉哈哈一笑,震天動地,我爲劍狂只覺得聲音刺耳無比,而就在這笑的一瞬間,他發覺破曉的內力竟然一瞬間爆發了許多,然在笑聲停止之時,破曉內息又恢復瞭如同未笑之前一模一樣。
“如此的收放自如……恩……”我爲劍狂情知破曉根本沒傷,只是他的功體比較特別而已。
“對了,所謂好戲,是什麼戲?”輪到破曉不解。
“一掌擊斷斷天崖。”長天手指已經斷了一半的斷天崖,此時他們早已經站於斷天崖不遠的一處山上。
“這有何難?”破曉微微一笑,探左手,在空中晃了一晃,只見他的內力如勁風一般聚集在手,“着!”破曉揮出左掌,氣貫長空,天崩地裂一瞬間,衆人只覺得腳下的山都在抖動,斷天崖剩下的半邊,在破曉掌揮出的瞬間也已經煙消雲散。
衆人見此景無不驚駭,擊碎斷天崖,這裡的人都未必能全做到,而象破曉如此輕鬆的辦到,卻更是誰都不能了。
“你看這破曉會不會就是……”猜疑終究難免。
“不可能,兩掌的內功明顯不同,而且,你沒發覺破曉這一掌似是以純內力發出,而剛纔那個所謂的枯草的掌法中,帶着十分的陰派內力。”
“你覺得他們誰更勝一籌?”
“不好說……一個離的比較近,一個比較遠且是衆人已經卸過力道的掌力,一個擊碎了斷天崖,一個只是擊斷了斷天崖……”一時間衆說紛紜。
“破曉兄神技驚人,劍狂佩服!”劍狂心中疑慮,臉上愁雲已經隨着這一掌而盡消。
“只說叫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要的高手呢?”破曉微微笑道。
“破曉兄莫急,待我慢講。”我爲劍狂轉而對衆人,慢聲道:“自枯草開啓腥風血雨的江湖以來,到如今江湖大勢卻已經漸定,大的幫派也已經逐漸掌握了江湖的權利,我想衆位都有過以一敵十,以一敵百的經歷,死在武功低於自己的人之手,死在人海戰術面前,實是不甘。也許這結了冰的江湖已經沒有了我們這些人的生存空間。爲了生存,爲了利益,纔會有今日之會,劍狂不講情義,只講實力,我們有着不同的敵人,也有着不同的yu望,以個體的實力去實現,太過艱難,我們的敵人既然懂得以人海取勝,爲何我們不可?況且衆位都非泛泛之輩,集合衆之力量必然也比那羣烏合之衆強上萬倍,也是因爲這,纔會有今日之會。一個混亂的江湖,纔是我們想要的,一個勢力平等,獨行無阻的江湖,纔是我們想要的,以獅子的利爪,去摧毀那些羣羊製造的堡壘,還我們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纔是我們想要的,而這,就是我爲什麼召集大家到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