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李平安早早的起了牀,這全要得益於父親的"傾心操練",父親有三樣事情對自己而言是絕對不能觸犯的,不能賴牀,遇事不能逃避責任,不能對弟弟不好,這是在血與淚中見證的真理,雖然父親不在身邊一想到後果還是會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李平安甩了甩頭,徑直走向門外,半月來第一場好覺啊,不自覺的活動了下筋骨,想起昨晚的好夢嘴角不自覺一笑"爹孃,我要爲你們和弟弟打下一個家,一個誰都不能觸碰的家。"
"醒了?"寂靜中響起一道聲音,李平安一驚,才發現岳陽在旁邊的石桌上悠閒的喝着茶,自己竟然絲毫沒有發現。
"過兩手?"岳陽站了起來笑道。
“啊”李平安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眼中瞬間變得熾熱,拱手道:"好啊,請嶽叔指點。"
"哈哈"岳陽一笑,"來吧"伸手示意李平安攻過去。
李平安收手立定,深呼吸口氣,"小心了"話音未落已經閃身到了岳陽面前揮拳攻去。
咫尺之間,只見岳陽身形一側,身體切入李平安空擋,也不見其他動作,只是肩膀一頂,將李平安生生頂出去七丈遠。
"咳"李平安單手撐地,後腿發力猛的又彈了出去,這回選擇攻向岳陽的下身。臨近時只見岳陽身形一緩,身體以一種不可能的姿勢堪堪躲過這一拳,同時屁股向下一坐,硬生生的將李平安坐在了屁股下,動彈不得。
李平安很識時務,見反抗兩下無果後便不再反抗,就那樣趴在地上說道"嶽叔,能教教我嗎?"
"不能"岳陽起身回絕道。
"爲什麼"李平安不肯放棄。
岳陽苦澀一笑,"自盤古開天地,女媧造人畜後,人們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但命運總是不公的,除了人類,還有那些集天地造化於一身的神魔,他們生來強大,爲事隨性,奴役人類達上億年之久,直到三百萬年前那對兄弟的出現。。。"說到這岳陽聲音有些上揚,緩了會後接道:"相傳他倆是神與凡人的兒子,天賦異稟,創造了後世的兩大修行法門,鍛體和練魂。在之後的三百萬年內,人類依靠這兩大修行法門出現一位位精才絕豔的英雄飛蛾撲火般的反抗才推翻了上古神魔的統治地位,這纔有了現如今的人類盛世。"
聽到這李平安撓了撓腦袋,"您教不了我是因爲鍛體和練魂不能穿雜學習嗎?"
"還不算笨,靈魂和體質就像那陰陽一般,陰盛則陽衰,陽盛則陰虛,二者互生互補,我對這有很少涉獵,最多給你們說說我的經驗,教你們萬萬談不上的,以我的水平也就能在天一學院當個九品閣師,可不敢誤人子弟。"
李平安越發不解道"九品閣師?那是什麼?"
岳陽笑了笑道"天一閣中除了僅有耳聞的長老下還有那神蹤飄渺的閣主,再往下就是天一閣最重要的組成羣體—閣師,這也是天一閣的中堅力量,入閣學子在閣內呆滿三年後便可以申請成閣師,一旦成爲閣師便可以享受到不低於世家供奉的待遇,這也是天一閣吸引人的地方,更不要說九品閣師到一品閣師待遇權利依次遞增。傳說中的一品閣師在閣內地位不低於閣主。"
李平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真是個好地方,雖然第一次聽說但也知道世家應該多是敝帚自珍,若是沒有這天一閣,百姓如何能與古世家相比?"
岳陽欣慰的笑了笑道"而你是先天血脈體質,普天之下除了那些上古世家敢說能教你,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天一閣了。"
"那我弟弟呢?"彷彿沒有聽到自己是先天血脈體質,李平安急問道。
"一樣是先天血脈,而且比你只強不弱"岳陽斷定道。
李平安聽完顯得非常高興,"那蘇澤應該也能去天一學院吧?"
岳陽笑道:"不想讓你弟弟安穩過一生了?"
李平安晃了晃腦袋,篤定道:"大山總有遮不到的地方,他也要變強。"
"希望你不要後悔",岳陽一臉神秘的轉身離開。
若干年後,李平安每每回想到岳陽的這句話總是五味雜陳。
安穩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轉眼間天一學院招生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
"平安,叔澤,在天一學院內還是要靠你自己,裡面臥虎藏龍,行事務必低調。"這天岳陽對哥弟倆說道。
李平安颯然點頭道:"嶽叔費心了。"
岳陽搖了搖頭,神情顯得有些落寞"若是通不過入學測試那就來我這岳陽城,若是通過了我這岳陽城想來也容不下你們了,也算對得起我那老友了。"
"我與你們說的事情可要記清楚了,千萬不敢馬虎"岳陽猶自擔心道。
"知道了"李蘇澤有些嫌棄岳陽太囉嗦,這段時間岳陽對自己與弟弟怎樣李平安心裡清楚,不說岳陽沒有兒子,就算有也不過如此了。
岳陽笑着作勢要打李蘇澤,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心念一動祭出本命法器"自在乾坤圖","上來吧,我送你們一程。"
哥倆對這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段時間岳陽經常祭出此圖來帶着哥倆外出訓練,如今李平安已經能站穩在上面,反觀李蘇澤還是隻能拖着肥胖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趴在上面,唯恐一個不慎掉了下去。
客棧內,李平安看着一旁大快朵頤的弟弟一陣無奈,"你就不能少吃點。"
李蘇澤默默扯開口中的雞腿,放到了李平安的碗裡,眼巴巴的看着李平安點了點頭。
看弟弟又這樣,李平安攥緊了拳頭,憤怒的看着李蘇澤。伸手指了指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嘆了口氣,扶額摔門而去,留下依然不捨得鬆開雞腿的弟弟。
客棧很大,哥弟倆住在頂層中間的客房內,岳陽當時安排好二人的住處便匆匆離去,只留下一枚傳訊晶石,以備二人沒能通過好能聯繫上他。
李平安剛一出門就聽見客棧大廳嘈雜的談話聲。
"秦兄,以你這先天體質想來這次通過測試已經穩了吧。"
那人看着很享受旁人的誇讚,擺了擺手"先天體質雖然不常見,但在天一學院只能算尋常之人而已,說穩進還太早。"
旁邊幾桌人聽到此人是先天體質,也都忙上前獻媚,"秦兄,以後可不能忘了這些人啊。"
那人大袖一揮,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周圍的人,豪邁道:"好說,有愚兄一口飯吃,你等都不會餓着。"
李平安笑了笑,本想打聽些這次入學測試的情況,不料碰到的都是這等人,只得自顧的走出的客棧。
此地名叫天一鎮,因靠近天一學院而聞名,每逢天一學院招生此地必然人滿爲患,人多商人自然就會衍生,此時李平安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攤前打量着一些隨意擺放的物件,雖然不懂都是什麼東西但李平安知道這地上的都是沒人要的東西。
"老闆,這些東西都給我吧"反正學院是不允許帶錢財進去的,而且裡面一般都是以物易物,嶽叔留的錢現在不花也沒地方花了。要問爲什麼買一堆破爛,因爲別的攤子什麼都買不起啊,錢都被弟弟拿去買東西吃了,要不是自己藏了點錢,如今還不知怎麼個潦倒樣子。
李平安試問了兩聲見無人應答有些奇怪,擡頭看去,入眼便是滿頭白髮,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位老者在那小憩,李平安不禁一笑,暗道:"這老頭兒也不怕東西丟了"轉念一想,這些破爛除了自己也沒人能看上了。
天色漸晚,街道行人步伐漸緩,李平安看着眼前的老者苦笑不得,"您老到底是擺攤還是睡覺啊",李平安足足在攤前陪了老者一天,起先李平安對這些小物件還沒什麼興趣,可不自覺把玩幾下便被這些小玩意吸引了,直到肚子餓的不行了纔想起自己竟然一天未進食。
"咕咕。。。"肚子適時的配合起來,李平安厚臉一紅,四下打量,發現不遠處有一賣燒雞攤,心頭一喜。沒什麼比吃飽更幸福的事了,剛要起身,旁邊傳來聲音"給老夫帶九隻雞過來"。回頭一看,老者鬆着渾濁的雙眼正看着自己。
"九隻!!!開玩笑吧"看着老者瘦小的身材李平安一陣腹誹,"算了,吃不完不是還有蘇澤呢嗎"他點了點頭,起身走向旁邊的燒雞攤。
沒等多久,李平安帶着十幾只燒雞回到攤前。老者二話沒說搶過一隻雞,只見他並未急着吃,而是兩手來回按壓,幾次之後碩大的一隻燒雞已經變成一小團肉,被老者隨意扔進了嘴裡,"嘎嘣"幾聲嚥了下去。
此時李平安的嘴已經能放下一隻拳頭,"前輩,骨頭呢?",老者沒搭理他,又搶了一隻燒雞,沒有意外,不一樣的雞同樣的結局。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吃完上一隻雞後老者正要繼續接過李平安手裡的燒雞時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的搖了搖頭自言道:"不能在吃了,夠數了",這時纔想起來還有李平安這個人在,咳了兩聲後道:"小夥子,想要這些東西?"
李平安木訥的點了點頭。
老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平安手裡拎着的幾隻燒雞。
李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的燒雞遞給了老者。
老者立刻接了過來,一臉的滿足,"前輩,那這些東西"李平安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破爛提醒道。
"拿去吧,老夫也是看在與你有緣,別客氣"老者自顧的看着手中的燒雞,頭也不擡的回道。
好歹也是自己用十幾只燒雞換來的,可不能浪費了,李平安連攤布一包攏起,甩上肩膀,"前輩,我先走了",見老者注意力沒在自己身上,李平安笑了笑,自顧離開了。
回到客棧房間內,看着一桌殘羹剩飯,李平安深吸了口氣,"老哥,好餓啊!"李蘇澤攤在牀上低聲呼救道。
李平安不答,只是將手裡順路買回來的饅頭扔給了弟弟,自顧自的研究起了買回來的一堆"破爛",說是破爛其實也不過一隻破碗,兩枚黑不溜秋的珠子,和一枚已經看不清楚刻字的令牌。
李平安收在手裡琢磨了一會,見沒有頭緒便隨手扔到一邊不在管它,本來就是不值錢的東西哪值得多大的期望。
夜晚的客棧顯得異常的寂靜,冷風沿着窗戶縫隙悄悄的鑽了進來,睡夢中的李蘇澤習慣性的往身上拽了拽被子。
平日大大咧咧的李平安此時卻顯得有些安靜,父母不在自己就是弟弟的山,山不會倒也不能倒下。"爹孃,你們這一走,卻不知兒子要到何處尋你啊。"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砰"的一聲滑倒在了地板上,引起樓下一陣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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