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七劍神器(上)

司馬無量發話了:“近幾年來,邊遠地區的猛獸、野人屢屢傷我子民,食我子民,甚有氾濫成災之勢。邊遠地區雖多是地宮流放之民,但亦是我等同胞,族人受難,我等於心何忍。若不予以迎頭痛擊,怎知它們不會侵入內地,以下犯上,若不予以迎頭痛擊,如何能夠顯示我人之尊貴不可欺,如何能夠顯示人之統治的威儀。”

衆長老聽得司馬無量的話,無不點頭,只是關於主動出擊的事,尚心有所慮。吳文禮首先道:“猛獸、野人固然可恨,只是現在正是地宮緊要關頭,地宮十五年沒有宮主,民心似有不穩、惶惶,況且還有三個月,半人首領就會從海上歸來,我以爲應對半人是當下最緊要之事,貿然出擊邊遠,力有未逮。”

多位長老點頭稱是,均表示應對半人才是眼下大事。

蒼海肆意一笑道:“文禮兄之言大繆,何也?當下確是地宮緊要關頭,所以我等非但不能示弱,反而要矯枉過正,給猛獸、野人以致命打擊,威懾半人,這樣便可起到以戰止戰的作用。況且一次大的勝利有利於提高地宮子民的士氣,即使今後與半人的戰事不免,我們也能爭得主動!”

“胡說!野人野獸之害如何能夠和半人相提並論!”

“半人從來只有宮主才能威懾得住。補選玉子要緊!”

一時各長老議論紛紛,司馬無量忙制止道:“大家誤會了我的意思,無量並不想在眼下時刻向邊遠大舉用兵,而是隻求能夠派出一隊勇士奔赴邊遠,剿滅那些最是囂張的兇蠻,暫時穩住邊疆,使我們得以集中精力應對半人,眼下最重要之事當然是補選玉子,我希望兩者可以同時進行!”

其他長老聽得,無不心悅誠服,只有蒼海臉上還有些憤憤之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表決吧。”司馬無量鄭重道:“同意無量方案的長老請舉掌!”

衆長老稍作思量,相繼舉起手來,只有蒼海、武在還有些遲疑。沉吟半晌,司馬無量又道:“前一次大可不算,請衆長老第二次表決!”這次所有的長老都舉了掌。司馬無量轉身面對流螢道:“請玉子姑娘最後決斷!”

“流螢附議。”作爲玉子的流螢淡淡道。

於是司馬無量站起身來,當着大殿宣佈道:“歷代宮主、先人在上,大長老司馬無量代表地宮子民宣佈,對妖人猛獸開戰!”

這時跪在祭品中間的兩個孩子有了反應,男孩一把捧起身前的陶瓶往地上重重一摔,陶瓶砸爲粉碎,女孩將身前的長箭小心地舉過頭頂。於是,司馬無量領着衆長老在祭品前向着大門跪了下來,恭敬一拜,大聲道:“請宮主先人保佑!”

兩個侍女走進來領了孩子出去後,司馬無量吩咐範年、蘇小鳳道:“即刻着手準備事宜吧。”

這幾天,陳陽在家裡脾氣很不好,樊馨在身邊小心地伺候着,一向心細的紅兒前日第一次捱了他的罵,這使她很傷心。陳陽意識到了這些,於是儘量多到外面去散心,寄情於對搏的遊戲,把滿心的怒氣發泄到對手的身上去。昨日,***裡突然傳出要公開選舉勇士,評選的規則也簡單,就是對搏,這令陳陽十分心動,他想要出人頭地。

這天早上,陳陽正與家人在一起吃飯,流螢派丫鬟雲兒過來了,請陳陽前往相見。陳陽怔了一下,臉上卻有喜色,樊馨走到他的身前替他理了理衣衫,柔聲道:“早些回來!”

陳陽見樊馨似有依依不捨,便道:“要不我們一起過去?”

樊馨臉上一紅:“人家只請了你,我去作甚?”

每每見到流螢,陳陽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流螢一改往日的白裝,今天穿了件淡綠的衣裳,看來姣好美麗。殿上,流螢微笑着問道:“近日陳阿哥可好?”

陳陽微微一怔,口不應心:“嗯。很好!”

“聽說陳阿哥擅長對搏。”

陳陽心中一美,含糊道:“哪裡——”

“不知阿哥是否聽說了最近***裡選舉勇士的事?”流螢漫不經心地一問。

“是啊!我正想……”

話未出口,流螢就搶先道:“陳阿哥最好不要參加。”

“啊!爲什麼?”陳陽不免感到很是失望。

“流螢叫你不要參加,你愛聽不聽——”流螢微微側過頭去。

“那——好吧。”陳陽不敢有違流螢的意思。“那你叫我來還有別的事嗎?”陳陽見流螢良久沒有發話。

“啊——”流螢怔住了,自言道:“還有什麼事……”沉吟半晌,方道:“上次相見,中途耽擱了,這次算是彌補。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吧。”只是她不知道眼下分明少了一人。

“好啊。”陳陽不假思索答應了。

很快他們走到了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笑,一時默然。“對了,上次你和樊姑娘合奏的曲子叫什麼名字,聽來婉轉動人,聽人難忘。”

“《千年等一回》,你聽說過《白蛇傳》嗎?”

“哦,是什麼?”流螢搖了搖頭。

“是現在吳越地區流傳很廣的一個故事……”陳陽向流螢簡單地講述故事的內容,流螢聽得很認真,兩人信步向前走去,直到在一間雅緻的房前停了下來。陳陽聞到了一陣清香,叫他心曠神怡。

“這是我的房間。”流螢大方地介紹道。

“能否參觀?”陳陽真誠問道。

“可以。”流螢微微一笑,推開門來,領着陳陽走進房去。

陳陽不知香氣從何而來,環望四周,窗前架上的一柄短劍引起了他的注意,地宮裡家家戶戶都藏劍一點不假,即使是在女孩的閨閣。

流螢笑道:“地宮子民大多是吳越人的後裔,所以有好劍的傳統。”

陳陽點了點頭,冷不丁地拔劍出鞘,託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無鋒?”

在陳陽拔出劍來時,流螢臉上大紅,地宮裡年輕女孩守劍如身,忙上前來從陳陽手上接過了短劍,一邊道:“雌劍無鋒!”

“雌劍無鋒?無鋒怎麼傷人?”陳陽驚道,便要再細細端詳。

流螢卻轉過身去,還劍入鞘,一邊道:“我的劍有什麼好看的,如果你要看劍的話,我倒可以帶你去見識真的名劍。”說着,徑直向着屋外走去,忍不住拿手貼了貼自己漲紅的臉。陳陽倒沒有注意,跟着走了出去。

流螢沒有食言,領着陳陽來到了距玉**不遠的藏劍閣。推開佈滿了塵灰的大門,就立即感覺到了裡面的寒氣,各樣的稀世名劍令人心潮澎湃。在藏劍閣的最裡端,石龕上並列地盛着五口寶劍,這五口寶劍沒有劍鞘,兀自閃着寒光,遠遠就能感覺到它們的寒氣,只是其中的一口已斷作兩截,名叫工布。

流螢伸手介紹道:“春秋十口名劍,有七口在地宮,純鈞、湛瀘、泰阿、龍淵、工布、干將、莫邪。”

陳陽心想看來它們就是了,只是眼前明明只有五口寶劍,最右首上有兩塊劍牌,卻沒有劍,牌上硃筆寫着“干將”、“莫邪”。

流螢看出了陳陽心中的疑惑,解釋道:“莫邪是宮主的佩劍,現在太陽山上宮主的寢宮裡,干將——”流螢微微嘆了口氣:“爲了鎮壓地獸,第六任宮主將它投入了滾滾的地火。”

陳陽知道流螢所指的地火便是赤紅滾燙的岩漿,暗道一聲可惜。

流螢看了陳陽神情,微笑道:“沒什麼可惜的,干將能有這樣的歸宿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據說干將其鋒,無堅不摧,爲莫邪劍不破。當年赤玉子祖傳干將、莫邪寶劍,與他的妻子恩愛幸福。誰知後來爲了爭奪第六任宮主之位,地宮子民分裂成兩方勢力,大打出手,最後甚至競相使出了像干將這樣的寶劍,干將劍鋒芒畢露,短短三天之內,赤玉子殺人數百,殘人過千,連名劍工布劍都被它斬斷了,一時間人們談及干將劍無不膽戰心寒。赤玉子的妻子眼見丈夫殺戮過甚,罪孽深重,便把一直由她保管的莫邪劍交到了對方族長的手上,請求對方長老用莫邪劍殺掉赤玉子,隨即就自刎在莫邪劍下,妻子死後,赤玉子心痛內疚,後悔莫及,不等與莫邪劍交鋒,便跟着揮劍自刎了。莫邪對干將本是一個悲劇!有俗語說,若以干將斫莫邪,則干將自毀,莫邪亦毀!第六任凝紫宮主有感於此,以鎮壓地獸爲由,親自將殺氣過重的干將劍投入了赤紅的地火,只留下了莫邪劍留在身邊。”

“那麼剩下的莫邪劍不是很孤獨。對了你之前說雌劍無鋒,那莫邪劍是不是也無鋒呢?”陳陽不禁問。

“莫邪劍我沒見過,不過俗語說,莫邪雖無鋒,寒氣芒半寸,想來是的。”

聽了流螢講起的往事,陳陽心中感慨,一時悵然。

流螢笑道:“怎麼了?陳阿哥觀劍之後,尚有遺憾?”

陳陽聽得,心知她一定是還隱瞞了什麼,怔怔地望着她。

“阿哥隨我來,小妹帶阿哥去看地宮神器。”流螢神秘一笑,拉着陳陽的手出了藏劍閣的小門,兩人穿過燦爛的長明花海,來到了一個猶如衆星拱月的地方。

三 蜃樓舞蹈三十 七劍神器(上)六 情迷(下)三十七 半人(上)二十八 鬼谷(下)四十 螢殤二十 恩怨(中)四十一 戰爭(上)三十四 亡命(上)三十一 孤鷲(下)九 命相(上)三十七 半人(上)三十四 亡命(下)三十九 藍玉之死(下)十 許願(上)二十六 狼羣(下)十六 桃林記憶(中)四 身世(上)三十二 遠征三十五 宮主(下)三十四 亡命(上)三十八 叛亂(下)四十一 戰爭(上)四 身世(上)二十九 議事(下)二十八 鬼谷(上)十五 琵琶聲裡(上)三十一 孤鷲(上)十六 桃林記憶(上)三十 七劍神器(上)二十一 絕路(上)三十四 亡命(下)三十六 鎖城(上)十二 對舞二十七 太陽城(上)三十九 藍玉之死(下)三十六 鎖城(下)十六 桃林記憶(中)十八 遇險(中)二十 恩怨(上)三十六 鎖城(上)七 何瑩之死(上)二 山村十五 琵琶聲裡(下)二十一 絕路(上)八 傾心(上)十二 對舞十六 桃林記憶(上)十 許願(下)十五 琵琶聲裡(下)三十五 宮主(下)十一 陰晴(下)十九 晚會(下)三十三 殘殺(上)十三 闖院(下)四 身世(上)二十九 議事(下)十四 圍樓(下)三十二 遠征二十六 狼羣(下)二 山村三十四 亡命(下)十八 遇險(上)二十 恩怨(中)二十四 刺客(上)十四 圍樓(上)二十四 刺客(上)二 山村二十六 狼羣(下)十九 晚會(下)十四 圍樓(下)二十 恩怨(下)三十八 叛亂(下)二十六 狼羣(下)四 身世(下)十八 遇險(上)二十 恩怨(下)十一 陰晴(上)三十 七劍神器(上)二十四 刺客(上)十三 闖院(上)七 何瑩之死(上)二十八 鬼谷(下)三十六 鎖城(上)十四 圍樓(下)三十四 亡命(下)十九 晚會(上)十五 琵琶聲裡(下)三十 七劍神器(下)三十五 宮主(上)三十六 鎖城(下)三十六 鎖城(上)二十四 刺客(上)十九 晚會(上)十二 對舞三十 七劍神器(上)三十八 叛亂(上)二十五 光之淚(下)五 隱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