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雲的話,這威武大漢還是一臉的不信,只是又挑不出張雲話裡的破綻,心裡略微的有些不爽,臉色有些難堪,嘴上掛着冷笑說道:“小子,你那師傅難道就沒有什麼聯絡的方法嗎?若是你等在外歷練遇了麻煩被人殺了,又該怎麼辦?難道他也無動於衷?”
“好叫老祖得知,晚輩雖然是師尊一手調教而成,但是師尊弟子衆多,也不差我等幾人,況且小子自忖還是有些防身之術的。只是若真的讓人殺了,也算我等修爲不濟,怪不得旁人。不過我等師兄弟身上都是有師尊留下的印記,而且師尊又擅長先天演算之法,小子幾人若是給人殺了,自然會有師尊替我等報仇。定然不會讓人人白白殺了就是。”面對大漢近乎威脅的話語,張雲臉色不變,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時靈木老祖好似纔回過神來一般,朝中年大漢一臉嚴厲的喝道:“二弟,怎麼說話呢,張雲小友爲我等帶來了這麼重要的消息,我等感謝還來不及,你居然說出那樣的話,真是不知禮數。還不快想張雲小友幾人道歉,否則爲兄定不饒你。”
訓完,又轉過頭來朝張雲幾人溫和地道:“小友無怪,我這二弟性格激烈,不知變通,語言之上多有冒犯,還望不要與之計較。我等還要感謝小友帶來的消息呢,只是這化形草涉及到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所以老朽才委實決定不下,差點讓二弟冒犯了小友,恕罪恕罪。”一臉的誠懇之色,眼睛直直的看着張雲。
那威武大漢一聽要給張雲賠不是,頓時不願意了,眼睛斜視着張雲幾人,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將頭歪在了一邊,完全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張雲將二妖的神色完全看在眼裡,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小子自然是不敢怪罪烈獅老祖,小子沒有能解決老祖的疑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萬萬不敢讓老祖道歉的,老祖莫要折煞了我等。”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張雲心裡卻暗自冷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還好小爺聰明,編故事的能力天下第一,忽悠不死你,居然還敢嚇我?哼……”
“只是小子還有一點疑問,不知當說不當說……”張雲嘴裡這樣說着,但是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那就是,不知道老祖所說的迫在眉睫的大事是什麼,不知道與那化形草有怎樣的關係?當然,此事若是涉及妖族的秘密,老祖完全可以不用答覆小子的。”
見張雲對道歉的事輕描淡寫的帶過,靈木老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又見張雲這樣問,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只是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略帶沉重的說道:“唉,其實這件事還爲時過早,我等兄弟三人也是提前擔憂而已。不過小友既然問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自然可以說給你們聽聽。不過首先老朽想問問,小友看我妖族這片洞天如何?”
張雲不知道老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見老怪問,還是如實說道:“這洞天之中靈氣濃郁勝過外界百倍,而且樹木茂盛,有山有水,面積廣闊。又聽象右道兄所言,洞天之中四季輪轉,黑夜與白日交錯,與外界沒有絲毫不同,最重要的是日月精華不停吞吐,最是適合妖族修煉了,所以洞天之中妖族也是興旺發達。想必當年妖族的大能前輩也是考慮到妖族的繁衍生息才特意開闢出來的吧?”
“小友所言不差,只是有一點說錯了,那就是此地不僅僅只是適合我妖族,而是適合任何人修煉啊,想當初我妖族祖先開闢此空間,卻是存的就是讓我妖族有一塊繁衍生息的天地,脫離被修士所獵殺的命運,只是我妖族得道艱難,修煉更是不容易,雖然有這洞天相助,但是修煉進境還是遠遠不如人修煉得快啊。”靈木老祖一臉感慨痛苦之色,這般說道。
“卻是如此,我妖族開啓靈智艱難,而且比不上你人族天生道體,所以在這修煉道路之上比之你人族是遠遠不如,這片洞天爲我妖族所有,千百年來也只有我等三兄弟修成返虛境界,徹底開啓靈智。其他的族人,就算是小右那樣的,雖然處於練氣還神後期,智力比之人類還是略有差距,修煉兩百年來,苦苦不能突破,只能在洞天之中苦修,若是長此以往,等到他壽元耗盡,也不知能不能達到我等的境界,唉。”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胖中年人也感慨的說道。
張雲幾人聽着老怪的感慨,心情是各有不同,胡慧兒姐妹卻是一臉的感同身受,原先二人也是妖怪,雖然已經化作人形,但是那還是獸類時的記憶並沒有消除,只是由於在人來之間生活太久,已經差不多模糊了當初的記憶,這時想起裡來好似就在夢中一般,暗自慶幸自己姐妹食了那化形草,否則此時還不知在哪裡殘喘度日,哪會像這樣整日修煉道法,尋找長生之道,更不會來這人間逍遙了。
張雲與李新聽着兩位老怪的話,知道二人說的都是事實,心裡也是感嘆妖族命運不好。只是嘴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兩位老怪,只好說道:“原來如此,想來那化形草能夠開啓妖族靈識,啓發智力,化成人形,所以三位老祖卻是這樣的急切尋找吧?只是據小子所知,在這片天地之中,化形草已經屬於十分罕見的靈藥了,估計就算家師手上有,也不會有很多,否則就不會對晚輩幾人也是不讓知曉了。這洞天之中,妖族甚多,完全不夠用啊,難道老祖有批量生產的法子?”
“卻不是這樣,我等如此急切卻不是這個原因,想這千百年過去了,我等也沒如此急過,至於現在急切地尋找化形草,正是另有原因的。”
“三年前,老朽於本體之中打坐,參悟天道,體察本心,運轉神念洞察整個洞天內外,頓時心血來潮,感覺到一股凶煞之氣,殺伐之力自東方天際隱隱散發而出,整片天際都映成了血色,整整持續半個時辰才漸漸散去。次日老朽沐浴焚香,靜坐於洞天中央天地之間,運轉元神,默默體察天機,打算洞察先機,然後防範於未然,三日三夜之後,果然獲得了一絲天機提示,老朽如獲至寶,靜靜體悟一番,原來是我這妖族洞天有易主之禍,唉。”靈木老祖面露恐懼之色,嘆着氣說道。
“當時,這天機宛如天劫雷霆一般,老朽當時就被嚇得頓時法力渙散,自天上跌落下來,險些引出走火入魔之禍。還好老朽道心堅定,定住心神,不敢有絲毫怠慢。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老朽才恢復如初。只是此事如鯁在喉,又如芒刺在背,老朽幾人卻是坐立不安,又不能同一幹族人訴說,最後不得以,再次擺下法壇,打算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找出我妖族的出路,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老朽在天地之中打坐九九八十一天,心誠至極,在快要油盡燈枯之時,天機終於降臨……。”
“天機顯示,只有化形草才能解救我妖族,老朽不明其意,但也相信這是天不亡我妖族。只是這化形草自上古之後便不多見,叫我妖族去何處尋找。苦苦尋找兩年多的時間,三弟也曾多次出洞天去同你人族交涉,許下重利請你人族異能組幫助尋找,只是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結果,所以之前在聽到小友帶來化形草的消息,心裡也是喜不自勝,難以自制。只是沒想到化形草在小友師尊手中,所以二弟纔出言冒犯,也是迫不得已,唉。”靈木老祖終於說完,雖然嘆着氣,但是看向張雲幾人的眼中卻是帶着誠懇之色。
“是啊,大哥爲求這段天機,不惜耗費九百年壽命,導致現在不但不能化成人形,還不得不將妖軀注入大地之中,再次像普通的樹木一般吸取大地之滋養,還好這洞天之中靈氣充裕,日月精華也是不少,所以才能讓大哥勉強化出元神,來此處見過幾位小友。而且那場大禍也不知道何時降臨,所以我等兄弟也是焦急不耐,不敢再這樣拖下去。想這洞天,自我等先祖開闢,就一直是我妖族的繁衍生息之地,若是真爲他人所奪,這千千萬萬的妖族族人可能會死傷慘重,甚至會有滅族之禍。而且若是從我等手上失去,我等就算是身死魂滅也是對不起老祖宗啊。”那象山老祖更是一臉的悲慼之色,這樣說道。
胡慧兒姐妹聽在耳朵裡,臉上都是露出悲苦之色,好似大禍來臨,感同身受一般。而且二人都是妖怪,對於這妖族之人自然比外界人類更多一份親切,雖然是初次來到這妖族洞天,但是心裡就像回到了家裡一樣,只感覺這裡纔是妖族的天堂,是一個美好的樂園。現在驟然聽說,這樂園要被人搶去,妖族族人全部都有身死之禍,都是感到焦急無比,其中胡娟兒心地善良,最是受不了,頓時眼淚都快急出來了,站在張雲的身後,不住的拉扯張雲的衣袖,臉上露出可憐悲傷的神色,眼睛看着張雲,又露出乞求的神色,好似再說:“張雲,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