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帝車,荀易前去和老師匯合。
按照陶家傳統,換上“南山居”匾額,在陶太傅帶領下五脈後人進入故居祭拜先祖。
故居充斥文氣,文道修士在此,頓時激發文心,一個個站在門口體悟浩然正氣。
其他四脈只能短暫體悟,但秋華山莊的人除卻今天外,明年、後年、大後年都可以擇重陽節前來。
房衡和荀易在一旁,二人身上冒出文氣,藉助浩然正氣感悟陶聖的文心意志。
至於蘇妄言,悄然留下化身在此,自己偷偷跑去五水壇盜寶。
他知曉五水壇中的三寶,這是三百年後某位陶家後人發現的東西。因爲其中那輛帝車,引來外界神靈窺視,桃源鄉因此而覆滅。
“如今我取走此物,也可讓桃源鄉少一番戰火。”
潛入五水壇,拿出五把劍,按照特定順序定住五水壇的五把鑰匙。
五水劍主留下的靈蛇五劍意,孫戩以劍道造詣強行打碎獲取寶物。但是若真有這般劍意,豈會看得上五水劍主道統?
這其中,還有另一種簡單方法,即便是凡人也可取得寶物。後來桃源鄉之時傳開後,這種解鎖法子衆所周知。
當蘇妄言打開五水壇後,看到寶珠和劍典面色一喜,可當他再往旁打量時,心中怪異:“那輛造父車呢?”
找了一圈沒找到。
“難道五水壇還有隱秘機關?”蘇妄言沒想到其他人先行一步。畢竟如果先行一步,爲何不對其他二寶下手?
找了半天,擔心打草驚蛇,收走二寶後又再度回去。
可他心中憂心忡忡:“造父車關乎未來軒轅族帝運,必須想辦法隱藏異象後送給東皇閣下。”
前世,造父車出世,引來一場腥風血雨。帝車航行天界奪取太一帝氣動盪羣星。各族圍繞帝車較量,最後帝車被天雷摧毀,
蘇妄言是人族,當然希望人族能夠趁機誕生新的天帝。他想要將帝車送給荀易,並且幫荀易掩蓋最初帝車出世的異象。
前世就是因爲沒有掩蓋異象,所以帝車剛一出世就被諸神發覺。
當然,現在也是。只不過帝車被收入重天世界,又有地母宮的神臺遮蔽,暫時避開諸神目光。可荀易和青龍茫然不覺,根本不知道天界危機慢慢逼近。
墨氣提純,經綸維天,荀易收功看向四周,諸人還在研究文道烙印。
“公子,來桃源入口。”五柳神將荀易叫過去。
五神得荀易贈送寶珠,一個個身上青氣隱沒,宛如五個耄耋老者。五人各自持柳杖,對荀易拱手:“公子,我等五人飛昇天界,請公子觀禮。”
“理應如此。”荀易坐在旁邊觀看五神飛天。
五神氣機交感,站在桃源鄉門口引動天道之力。
桃源乃隱世聖境,劫數不落。而五柳又不能去外面渡劫,所以需要荀易動手。
荀易取來天道劍魄輕輕一拋,以泰蒼星爲標,引來天界雷雲。
泰蒼星八角垂芒,光輝照耀,青色星光渲染桃源,有五朵濃雲雷光浮現。
“還好,是青雷。”青龍盤在荀易脖子上:“木靈渡劫,按五行來說,風雷屬木,刀兵爲金,腐雨爲水,天焰爲火,毒蟲爲土。”
“因爲他們借用我的星辰來引雷,所以是木屬之劫。”
二人坐在旁邊大石頭上,靜觀五柳神飛天渡劫。
五柳見木雷之劫,心頭一鬆。他們在遷移到桃源之前也經受過木雷之劫。
“比起其他幾種劫數,木雷之劫更好過。”
五神搖身一變,化作五顆支撐天地的垂楊柳。雷光閃耀,打在柳條上被碧浪洗去,不傷五神本相。
雷分四波,一波九道,故有“四九天劫”之稱。只不過五人雷劫合在一起,絕非一加一那麼簡單。
濃雲匯聚,一片玄青色神雲裹住泰蒼星,內中不斷打下銀光。
“五人雷劫屬性一致,藉助主神你的本命星更添幾分力量。”
荀易沒吭聲,星辰和他息息相關。雖然是引劫,但雷霆環繞星辰,荀易自身謹慎防禦。生怕一個不好摧毀自己的本命星。
第一波,雷霆化作無數銀色雷球轟下,九重雷霆安然被五柳抵住,層層青霞抵消雷雲,以雷霆轉化爲神力。原本萬丈神樹自行縮短半截,但柳樹的神力更加渾厚。
天雷本就是試煉。藉助雷霆淬鍊神體,五顆柳樹不斷向天界神樹的方向轉化。
第二波是金色雷霆,九道雷蛇穿越而下,和五柳硬抗。
雷聲隆隆作響,攜帶天公之怒轟然而下。五柳不斷有枝椏被雷霆打碎,緊隨其後以神力復原,生出蘊含天神屬性的柳枝。
“生滅一念。”荀易喃喃自語,回憶天祖的《劍經》,漸漸明白天祖的劍經真諦。雷乃陰陽之樞紐,天地之造化,但同樣亦是刑罰之主,雷刑萬物。擁有一體兩面的道路。姬令德的劍便是如此,可枯朽萬物,也可賜予生機。
“不妙,不妙啊。”當五柳即將扛過第二波雷霆時,青龍喃喃自語。
“怎麼?”
“天雷按照能量來算,自行感應渡劫者的力量。這五位柳神在凡間滯留多年,元氣渾厚。因此,爲轉化天神之軀,雷霆的威能必須增加。只不過他們的元氣雖然雄渾,但魂魄靈性不夠。”
五柳靈格不高,神性駁雜,藉助荀易的手點化靈性。如果按照元氣儲蓄來算,他們那點魂魄之力不足以抗拒天雷。
在天雷打擊下,樹身漸漸轉變爲神木。可他們的魂魄逐漸模糊,意識魂魄已經扛不住天雷附帶的威能。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渡劫失敗後身體留在原地,轉化爲天界神柳。到時主神設法重新點靈,移植重天世界,自己便多五個天神級別的護衛。”
青龍算盤很妙,這五柳死亡後只要本體在,就可以點化新的意識,作爲自家打手。
“噹——”突然,荀易敲響景天幽元鍾。鐘聲清脆,深深震撼心田喚醒五柳神。
“還不速速醒來!”
五柳神被荀易喚醒,相互之間交織柳條,一片青色大網張開,和空中雷霆相互抗擊,最終度過第二波雷霆,引來第三波。
第一道,第二道……
五柳咬牙堅持,而雷霆範圍進一步擴大,除卻五柳之外荀易和青龍也在打擊範圍內。
“我去,主神你胡來什麼啊!”青龍咬住荀易,將他扔到五柳中央。
“看看,你幫他們渡劫,天雷也把你瞄上了。”
荀易沒說話,拿出其他四口鐘,不斷敲擊奏樂。
萬幸有龍歌贈送的蟠龍金鐘,以金鐘上的各種音色勉強演繹一曲《陽關三疊》。
“古鐘終究不如琴瑟方便。”感嘆之後,荀易專心演奏。
樂曲在荀易身邊環繞,青光中升起青茫之色。
青垂繞指柔,千縷柳色新。
那青茫化作一片柳林和五柳神呼應。柳林迴盪鐘聲,醒神醒腦,恢復生機,更有大聖天虹咒加持神力,攜手共同抗下第三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