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莫測

215莫測

他放心的同時,也見識了孫清沐對太子的影響力,不愧是‘身正’的出身,做事都能滴水不漏,雖然也可很讓人不舒服,但總比‘有野心’的人穩當。

……

蘇義沒有離開,子車世當然不會不知道。

他不悅,相當的不悅,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等周天給他個說法。

周天散朝回到書房,淡淡的掃了子車世一眼,伸開手任太監給她換上常服。

子車世見她不解釋,冷淡的道:“你沒話跟我說嗎?”

周天整理着常服的衣袖,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蘇義的事。”

周天示意宮人下去,坐在書案旁審批兵部新送來的武略叢書,冷漠的道:“朝廷調動我自有分寸,不用他自然是他不合適,怎麼,你不認同?”周天問的漫不經心,並不真想聽子車世的意見。

子車世見周天如此,壓下心裡的質問,周天心情好時不介意多說,但若她決定的事也覺不允許別人插手:“沒有,你覺的合適就行。”

雖然不高興於沒有將蘇義調走,但是子車世知道這個時候跟周天理論沒有好處。

子車世思索的品着茶,首當其衝的想到了孫清沐,茶杯在嘴邊停駐,子車世想孫清沐跟周天說了什麼,讓周天改變注意,孫清沐是出於無心還是有意,若是後者,他用意何在?子車世一口飲完杯子裡的茶,對孫清沐生了幾分警惕。

子車世從思緒中回身,調整好情緒,將手裡的奏摺遞給周天:“關於農業水利的問題,已經步入正軌,但吉兆想見你,另外河繼鹽業已經對外供貨,今年的產出非常客觀,能應對繼存城一年的用鹽量,靈渠部分渠道已經通航,船業和鹽業收入能應對靈渠下半年的續造銀兩,吉兆你見不見?”

周天聞言突然想到了未出嫁的大漠國公主,走投無路時自己還想娶她,現在想想挺幼稚,如此大國怎會輕易下嫁公主:“讓他按正常規矩遞交謁見書,藩院定好日子,本宮自然見他。”

子車世聞言沒說什麼,只是突然問了句:“孫清沐舉薦的誰?”

周天並沒多想,伏案道:“趙寒。”

果然是他搗鬼!

……

蘇義沉寂了兩天,確定太子將“遠調事”給了趙寒後,纔敢出來見人。外放他能做,能不能做好他心裡有數,不見得不如趙寒。

蘇義承認他在才學上遠遜於趙寒,但趙寒本身太過正直也是他的致命傷,所以合適於否,全在推薦人的一張嘴,自己的缺點能在聘用幕僚上彌補,趙寒的同樣可以,而太子用誰,就看誰在太子面前鼓吹的那人更讓太子心動,很顯然孫清沐贏了。

蘇義特意提了些點心來看孫清沐:“還在忙,這麼好的天氣也不出去透透氣,給你的,聽說你喜歡這家的糕點,呵呵,想不到你竟然對這些甜膩的食物感興趣。”

孫清沐不願跟他多接觸,冷淡的看了桌上的東西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什麼事不能回去說,往戶部跑,不怕有人生是非?”

蘇義坐到一旁小聲的道:“那個,謝謝你,還是你靠得住!兄弟,夠義氣!”

孫清沐不希望有人跟他談這個問題,他恨不得沒有坐過有違本心的事,更不想深究其中的意思,於是口氣更冷道:“說完了?可以走了。”

蘇義訕訕一笑,他相信孫清沐裝的再清高還不是要和他一樣會爲了利益有所行動,這次他們各取所需,孫清沐幫他留下,而他幫孫清沐穩固在朝中的地位,何必不承認,不過,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最討厭的是揭他們老底。

蘇義好心的想,看在孫清沐剛幫了他的份上,他暫且不計較:“我找你是來跟你商量個事,回宮說不方便。”蘇義湊近孫清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我有辦法把子車世轟走。”

孫清沐目光頓冷。

蘇義聳聳肩,這纔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子車世那麼對他,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有沒有興趣?”

“你鬧夠了沒有!子車世目前爲太子興建農業農曆,戶部很多支出也是寄夏山莊在供音量,你這時候把子車世支走,你不怕太子跟你沒完!行了,我就當沒聽到你說什麼,推舉趙寒跟你沒有關係,我希望我們之間以後不要再談論這些問題!”

蘇義不解孫清沐氣什麼:“可我們就老老實實的被他欺負?”

孫清沐正色道:“我不明白他欺負了你什麼,太子給的位置肯定是好去處,你不喜歡不帶表別人不喜歡,所以你無需認爲我是幫你,我只是想給趙寒找點事做。”

虛僞!“好,就算這樣,你認爲一個睡到我們頭上的男人,你能容忍!”

“對不起,我很忙。”

蘇義突然期近孫清沐嚴厲的道:“只要你我聯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幹掉子車世,我就不相信了,我們跟在太子身邊這麼多年,會鬥不過那個只是跟了太子幾天的人!”

孫清沐看蘇義一眼,他很想提醒蘇義一下,他所說的那個只跟了幾天的人身後有着龐大的勢力,他就於太子而言,一定不止是一個男人而已,更多的利益一定摻雜在裡面。

蘇義看到了孫清沐眼裡的不苟同,他循序姍誘的道:“你想想,我都沒有招惹他,他就這樣想把我擠走,如果他知道這次是你壞了他的好事,他會放過你,所以,我們應該聯起手一致對外。”

孫清沐不涼不熱的看着他:“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來人,送客!”

蘇義瞥眼食古不化的孫清沐,甩袖走了!

……

蘇義到戶部衙門連續找了多次孫清沐,若是其他人,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可身在太子的後宮,又位高權重的兩人私下見面,總會有好事者報與該知道的人知道,以表達自己的忠心。

周天無語的看着手裡第三份彈劾孫清沐結黨營私的摺子,不知該說他們兄弟感情好,還是他們在密謀自己的江山,上次彈劾孫清沐外出不檢點與女子有染的事還沒壓下去,如今又來個這個,看來孫清沐敵人不少嗎。

陸公公好笑的爲太子研着墨,也因爲這些摺子覺的苦笑:“殿下,奴才看,他們就是太無聊,您也無需動怒,雖然這些人用心有待考究,可對太子總是有用的。”

周天懂陸公公的意思:“我也就是覺的他們好笑。”

過了一會,周天突然問:“蘇水渠那裡怎麼樣,你去的時候他可有問起本宮?”

陸公公頓時垂下頭,表情有些僵硬。

周天見狀,不禁嘆口氣:“不怪他,他那人本就敏感,我又很久沒過去,想必他認爲我把他忘了。”

陸公公恩眼,小心的斟酌着太子的表情,謹慎的問:“太子既然不放心,怎麼不會看看他。說開了,不就沒事了。”畢竟是前些天還慌張的對自己表達小喜悅的太子,這幾天似乎對人家是冷淡了些,即便是女子也會亂想了,何況還是個男人。

周天不會去,她現在跟子車世這樣,去了能跟蘇水渠說什麼,她既然選擇了忽視他,也會承擔水渠慢慢淡忘對她動容過的心,有些事,要求兩全就是貪心:“子車呢,怎麼今天沒見他過來。”

陸公公見太子不願多談,便不再繼續,只是心裡惱恨死了子車世,怨他沒事給太子添亂,惹他心疼着的太子不高興:“奴才不知。”

——太子妃到——

周天急忙起身迎上,接過心眠攙扶宋依瑟的手,親自引她在位置上坐好:“怎麼過來了,累不累。”

宋依瑟柔柔一笑,向後伸手。

梨淺遞上一束脩剪漂亮的花束。

宋依瑟接過來含笑的給了周天:“臣妾去御花園曬太陽,聽心眠說園子裡開的海棠很美,便給太子修剪了幾支給太子裝點書房,希望太子別掀起臣妾手藝不好。”

周天嗅嗅,難得喜歡的讓陸公公插起來:“很好看,說起來,御花園的花也開了,如果你不累,我陪你出去走走,還沒陪你逛過御花園呢。”

宋依瑟聞言頓時笑了,如她修剪的海棠般明豔照人:“真的?”可隨即貼心的道:“不打擾太子處理國事嗎?”

周天扶她起來,親自把她護在臂膀裡,笑道:“國事什麼時候都處理不完,美人可不是什麼時候都需要本宮陪,呵呵,走。”

“就是嘴滑。”

“你本來就漂亮。”

宋依瑟嬌羞的垂下頭,心裡比外面的陽光更加燦爛。

陸公公欣慰的跟着,越看越覺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心想還是太子妃,知書達理、大家閨秀。

……

穀雨潤春,大地福澤,在春風送喜、改革迎新的焰國,最令人振奮的無非是前線大軍即將凱旋的消息。

百姓無不歡騰,官員無不感恩太子恩澤。

周天也十分激動,只是面對文武百官,她剋制着,淡淡的笑,淺淺的激動,爲她坐鎮焰國的第一場勝利,終於可以真正正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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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明天醞釀性求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