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卻沒打算輕易放過。
“爹,如果您不說,我可就自己去查了。”櫻寧的語氣絕不是開玩笑,“當初我和辭兒在城外遇刺,府裡遭人下毒這件事,我一直懷疑和白繡有關。”
李雁行吃了一驚:“當時不是查出來,那是界碑的刺客乾的嗎?那也丫鬟玉鴛,也已經認罪伏法了。怎麼又跟白姨娘牽扯上?”
“玉鴛是白繡的丫鬟。”
“是的,但這不能證明事情與白繡有關係。”
“所以纔要查查看。”櫻寧說,“當初您和同僚去教坊司吃酒,並沒有主動招惹白繡,她是自己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是吧?難道爹對此就不感到懷疑嗎?”
李雁行嘿嘿笑道:“據白姨娘說,當初她對我一見鍾情,雖然當時沒輪到她,但他還是主動攬下了給我們唱曲兒的任務。”
“哼。”櫻寧撇嘴,看不慣父親回憶起年輕往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
李雁行回神,訕訕的斂了容:“白姨娘的身世沒什麼可說的,她就是個孤女,兒時家裡遭了洪災,家裡活不下去了,出來逃難,被賣到了勾欄瓦舍學曲兒。”
又是孤女。
這界碑,可是專門收羅各種孤女,培養成可以利用的殺手的地方。
花若兮是一個,死掉的胡妃是一個,以及現在的白繡。
櫻寧問:“爹爹可知道,她是幾歲被賣的呢?”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十六歲,說已經在那裡賣藝兩年多了。”
“哦,也就是說,她被賣到教坊司的時候,已經快十四了。”櫻寧分析,“您就不覺得,這事實與她的經歷出入太大嗎?且不說十四歲被賣這件事合不合理,她被賣到教坊司學藝,兩年便可以技藝醇熟的出來給客人彈琴唱曲了?”
李雁行道:“兩年還不足以學會嗎?”
“我這麼跟您說罷,別人都說我琴棋書畫一流,順妃勝我一籌,而白姨娘別的方面平平,唯有一手古琴,彈的出神入化,遠勝過我和順妃。”
李雁行道:“她從十四歲學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比你強是應當的。”
“爹,學琴就像學武一樣,有沒有童子功,是不是半路出家,內行是看得出來的。”
這句話終於叫李雁行動容了。
琴棋書畫他不懂,這學武他可太懂了。
“依你這麼說,白姨娘的確有些可疑呀。”李雁行蹙眉,“我這就去問問她!”
櫻寧道:“爹,這個不急,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您。”
“還有什麼事?”
“關於三哥的身世,您瞭解多少?”櫻寧也不兜圈子,單刀直入的問。
李雁行一愣:“好端端的,你怎麼也忽然問起這件事了?”
“也?”櫻寧挑眉,“爹,還有誰也問過您這件事?”
“那日我回來參加宮宴,宴席後,陛下單獨留我說話,便問了這件事。”
櫻寧心中微動,忙追問:“爹,您告訴我,三哥到底有什麼身世?”
李雁行嘆了口氣:“別問了,你三哥都沒了,還探究他的身世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