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奴婢害怕。”王止筠低聲說,“奴婢害怕皇后娘娘不喜歡奴婢了,也害怕被其他人嫉恨。”
櫻寧愣了愣:“你以爲你侍寢了,我就會厭惡你了?”
王止筠哭着說:“奴婢是小人之心,求皇后娘娘原諒奴婢。奴婢實在是膽子小,怕死。”
櫻寧沉默了會,淡聲說:“宮裡其他妃嬪,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不,只有奴婢是小人之心。皇后娘娘您寬厚仁慈,從不苛待妃嬪,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是奴婢不好,奴婢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王止筠砰砰磕頭,把額頭磕的血流不止。
折蘭氣的上前拉住她,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弄成這個樣子出去,別人還以爲皇后娘娘對你怎麼了呢,你想害皇后娘娘?!”
王止筠渾身發涼,慌忙爬到櫻寧腿邊,哭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絕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奴婢該死,奴婢太蠢了,都是奴婢的錯。”
櫻寧對錦書說:“去拿些藥來,給王才人處理處理傷口吧。”
錦書忙去了。
“老奴怎麼敢攔皇后娘娘的人?慶公公您還是自己進去說罷。”
她其實想問,撤牌子這種事,皇后娘娘能做主嗎.
櫻寧淡道:“後宮這麼多妃嬪,個個都是千里挑一選出來的,誰也不比誰差。你以爲皇上就非你不可嗎?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折蘭拉着王止筠坐下,冷冷說:“虧得皇后娘娘喜歡你,關照你,讓你住在榮華軒,還讓你的位份高過其他人。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皇后娘娘的,被人言語一挑唆,就跑到這裡來哭。如今弄的臉也傷了,別人定會以爲是皇后娘娘磋磨你,不讓你侍寢。”
李成讓開了位置。
慶雄掃了眼王止筠,退出去。
於是,慶雄又跪在皇帝面前,重複了一遍皇后娘娘的話。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櫻寧平靜的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何至於此?你不想侍寢便告訴我,我讓敬事房撤掉你的牌子,完全沒必要裝病。”
“慶公公又來傳話了?”李成陰陽怪氣的,“自從娘娘進宮後,慶公公見陛下的次數,比娘娘還多呢!”
王止筠渾身顫抖:“娘娘,奴婢若有害人的心思,叫奴婢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櫻寧叫來慶雄:“你去勤政殿,跟李公公說一聲,讓他從此以後撤了王才人的牌子。”
“這樣,可以嗎?”
王止筠怔住。
“奴才遵旨。”
他跑到勤政殿,找到李成,冷着臉說了皇后娘娘的懿旨。
“怎麼,李公公又想攔着我傳話?”
皇帝聽完了,擡起頭看過來,一雙眸子冷冷的,沒什麼情緒:“你出去吩咐李成,讓他把王才人的牌子燒了。”
燒牌子,也就意味着這個妃子從此從敬事房的名單上除名,再也沒有了侍寢的可能。
“是,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辦。”
“回去告訴皇后,等着朕一道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