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揉了揉眉心,問禮音閣的太監:“陛下呢?這裡鬧成這樣,陛下也不出來看看嗎?”
太監一直跪着,也不敢擡頭:“回皇后娘娘,奴才不知。想來陛下正歇着,無人敢打擾。”
櫻寧皺眉,先吩咐嬤嬤把阮敏敏送回去:“阮嬪,你先回去梳洗更衣,明日再說。”
阮嬪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太狼狽,委委屈屈的走了。
櫻寧看向金鳳蝶。
金鳳蝶默默垂下頭。
“臉上都抓破了。”櫻寧說,“鳳蝶,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麼鬧,就不怕陛下如從前一樣再次冷落你?”
“我就是氣不過……”金鳳蝶此時也有點後悔。
不是後悔收拾阮敏敏,而是不該在這裡收拾,鬧的人盡皆知。
她哭喪着臉,跪到櫻寧面前,說:“皇后娘娘,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這個阮嬪處處在背後針對我,從前她得寵的時候,對我冷嘲熱諷,我最厭惡她。”
“打也打了,現在出氣了?”
“出了一半氣。”
“差不多得了。她才侍寢出來,你就逮着她一頓打,讓皇上的面子往哪擱?”
金鳳蝶見皇后娘娘並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膽子立即壯起來,“臣妾在這裡和阮嬪打起來,動靜那麼大,連皇后娘娘都驚動了,皇上也沒出來看一眼。可見皇上心裡並不在乎阮嬪。”
櫻寧冷笑:“你高興的也太早了。”
“臣妾不明白。”
“阮嬪才侍寢過,在這裡就被你打了一頓。但凡是個正常男人,能看着不管不問?”
金鳳蝶愣了會,“可是,陛下是天子,是天下之主。怎麼能與尋常男人相提並論呢。”
“什麼天子,不也是吃五穀雜糧的凡人。”櫻寧冷冷說,“他對剛侍寢過的阮嬪如此冷淡無情,你以爲他對你能有幾分真情?你也別太自作多情了!”
金鳳蝶慢慢垂首,抿着嘴脣,遲疑着說:“皇后娘娘也許不知道,臣妾從沒有奢望過陛下的愛。”
“是嗎?”
“臣妾一直都知道,陛下心中真正愛的女人,唯有皇后娘娘一人。”金鳳蝶幽幽的說,“若說這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配得到陛下的愛慕,也只有皇后娘娘。除了皇后娘娘您,但凡換做任何其他女人,臣妾都是不服的。”
櫻寧沒說話。
金鳳蝶又道:“所以,臣妾並沒有自作多情。陛下愛不愛臣妾沒關係,只要臣妾愛陛下就行了。”
櫻寧道:“你愛陛下的方式,就是在這裡當衆拂他的面子嗎?”
“這件事,臣妾的確做錯了。”金鳳蝶咬脣,“臣妾的性子,皇后娘娘是知道的,衝動又暴躁,時常做錯事。皇后娘娘……您替臣妾向陛下求求情,好嗎?”
櫻寧道:“這會兒知道怕了?你先回去吧,那你那臉敷一敷藥,別留疤了。”
“是,臣妾告退。”金鳳蝶也一直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痛,心裡也有些着急,便依言回去了。
櫻寧站在原地,朝禮音閣看了片刻,然後擡腳走過去。
走到門口,門忽然開了,李成立在門邊,弓着身子說:“皇后娘娘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