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問:“你要跟着去打仗,你家中同意嗎?”
“陛下既然選擇了臣,臣便是陛下的人。只要陛下允許,不需要經過族人。”拓拔天說,“臣曾經的願望便是成爲一名武將,待在後宮無所事事,並不是臣的本意。還求陛下成全。”
“既然你不願意進宮,爲何要參選呢?”
“因爲臣是族中最合適的人選。”拓拔氏坦然說,“其實進宮之前,臣以爲陛下不會選中臣。”
“爲何?”
“大家都說陛下和青氏族長青嵐關係曖昧,忖度着陛下喜歡的是青嵐那般俊逸風流的男人,並不是臣這等木訥粗俗之人。”
櫻寧笑笑,也不解釋,又問:“你可會兵法?”
“臣自幼熟讀兵書。”
“也是,你們畢竟都是八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自然個個優秀。”櫻寧沉吟,“朕正擔心無人可用,既然你有能力,又主動請纓,朕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你回去準備吧,明日與朕一道啓程。”
“多謝陛下成全!”
拓拔氏磕了個頭,站起身,卻並未離開。
櫻寧擡頭問他:“還有別的事?”
他猶豫了下,輕聲問:“陛下今夜,可要臣……侍寢?”
櫻寧被口水嗆了下,尷尬着擺手:“不用,真不用。拓拔,你回去好好休息,早點睡,養足精神,明日隨朕出發。”
“是!”
與青嵐的霸道強勢和小江的多情黏糊不同,拓拔顯得乾脆利落,絕不糾纏,毫不猶豫就走了。
對於拓拔天的識趣兒,櫻寧挺高興。
若一個兩個三個都纏着要侍寢,她真會覺得煩。
她躺在牀上看了會兵書,有些惦記辭兒和大宣那邊,在心裡算了算時間,過來也有七八天了,再過幾日,就得放出十八公主那個小刺客,請她給自己來一刀了。
只是這被刺受傷的感覺,委實不怎麼樣。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傷處,忽然聽到門有輕微響動。
十八公主跑出來了?
櫻寧不由自主坐直身體,摸出放在枕頭下的匕首。
明日就要出征了,她可沒打算這個時候被刺殺。
門吱呀開了。
一顆腦袋探進來,眉眼彎彎,眼底含笑。
竟是白霖江。
櫻寧的身體放鬆下來,皺眉:“小江,沒有允許,你怎麼還敢過來?”
白霖江捧着一個紙包來到,來到她面前,見她緊緊握着匕首,眼底還有未完全消散的緊張。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脖子,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憐惜,輕聲說:“陛下,別怕。”
“誰怕你。”
櫻寧隨手把匕首塞回枕頭下面,“你們約好了嗎,一個接一個來?你別告訴我,你也想跟着我一起出徵?”
白霖江問:“拓拔天也來過?”
他仰臉觀察小女皇的表情:“拓拔天沒對陛下做什麼吧?”
“拓拔天比你老實多了!”
“陛下就沒想過,也許是因爲拓拔天不夠喜歡陛下呢。”
“也有這個可能,但他主動問了要不要留下侍寢哦。”櫻寧挑眉看着他的桃花眼,“這是不是說明,他還不算討厭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