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一進去,兩名最體貼穩重能幹的婢女,便立即上前來,一個脫她的斗篷,一個拿着溫熱的巾子給她擦臉擦手,並捧來茶水。
櫻寧只需要舒舒服服的朝鋪着白色狐皮的椅子上一坐,她的一切需求,都會瞬間得到滿足。
拓拔氏立在帳篷中間,眼觀鼻,鼻觀心,沉默着等候陛下開口。
櫻寧揮手讓兩個宮婢退下,等帳篷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才說:“拓拔,你坐着說話。”
“多謝陛下賜座。”
拓拔天坐了下來。
櫻寧道:“從明日起,你繼續教我練武吧?”
拓拔天先應了個“是”字,猶豫了下,又道,“陛下,其實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能否請陛下站起來一下?”
“站起來?”櫻寧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站起身。
拓拔天走到她面前。
她身量過於纖細嬌小,不僅個頭只到他胸口位置,體型也只有他的一半。
拓拔天說:“陛下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
“陛下,雖然我們拓拔氏擅武,但拓拔氏的人大多身材高大,適合這些大開大合的武功招式。陛下身子小巧,並不適合學拓拔氏的武功。”
櫻寧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學了一個月,也沒什麼進步。”
“這不怪陛下,是臣無能。”
“你就別謙虛了,拓拔,你能直接告訴我這件事,我很高興。”櫻寧說。
拓拔天有些慚愧:“臣應該早些告訴陛下,陛下也就不至於浪費了一個月時間。”
櫻寧笑笑:“不礙事的。就當鍛鍊身體了嘛。”
她又問:“那你覺得,我適合學什麼樣的武功?”
“輕靈的,偏技巧的。”拓拔天說,“陛下身負神力,弓箭用的出神入化,已經很厲害了。”
“但弓箭只適合遠程攻擊,萬一人家打到我面前呢?我想學近身戰鬥。”
“陛下可以和白霖江學,他的劍術靈巧,變化無窮,應該會適合陛下。”
“小江?”櫻寧笑道,“行,我知道了。”
拓拔天說:“若陛下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等等。”
櫻寧叫住他,問,“你的帳篷還能住嗎?”
拓拔天愣了下,沒說話。
櫻寧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帳篷被神鋒營的幾個校尉燒了。他們爲什麼欺負你?你們拓拔氏在八大家族裡雖然墊底,也不至於被人這麼隨意欺負吧?”
“其實那幾個人也都是拓拔氏的人。”
“哦,原來是你的族人。”
“拓拔家的人因爲身強力壯,擅武,因此在軍中擔任了許多職務。族人也大多以打仗建功立業爲榮。”
“難怪你這麼想跟着出來。”櫻寧問,“他們欺負你,是因爲你跟了我嗎?”
拓拔天道:“我雖是拓拔氏嫡系,但幼年時父親過世,母親勢弱。因此備受欺凌。長大後,我因爲還有幾分長相,被族長選中進宮,不期被陛下選中,難免遭人嫉恨。”
“雖然說是你的族人,但你被人欺負,可以找我幫忙的。”櫻寧說,“現在天晚了,也沒法再另找找一頂帳篷給你,你今晚就留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