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官已經把飯菜擺好。
櫻寧坐到桌邊，拿起筷子，纔想起來問白霖江：“小江，過來一道用晚膳吧。”
白霖江滿腹憋屈，本想甩門就走，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依言過去坐了下來。
他們面對面坐着，各懷心思。
白霖江滿腦子都是她光潔手臂上消失的守宮砂，以及牀單上那抹紅。
他控制自己不去想陛下和青嵐顛鸞倒鳳時的情形。
這讓他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心口堵得慌。
櫻寧主動夾菜放到他碗裡：“小江，你喜歡的。”
白霖江看着小女皇。
她的神情表明了她依舊在乎他，想哄他高興。
可是……
白霖江緩緩的嘆了口氣：“從小，我就見到身邊的女人們，對男人們頤氣指使，可以娶好幾個男人。我不知道，爲什麼人可以同時喜歡好幾個人。陛下，你能告訴我實話嗎，你喜歡青嵐，那你對臣，是什麼？”
櫻寧道：“小江，我很喜歡你，特別喜歡。但，那不是愛。”
“愛？陛下愛青嵐嗎？”
櫻寧沒說話。
小江又道：“陛下愛的是那個顧長淵嗎？”
櫻寧的眼神有了一點變化。
白霖江嘆氣：“那麼陛下其實對青嵐也並不是愛吧？爲什麼陛下就接受了青嵐，卻始終不肯接受臣？臣與您在親暱的時候，您也並不反感啊。這是不是說明，你是懼怕青嵐，不敢違揹他的意願？”
“倒也不是這個緣故。”
“分明就是！“白霖江惱火，“他青嵐說要做陛下第一個男人，現在他做到了！爲什麼還要阻攔我？”
櫻寧道：“小江，別再說這種事了。我早說過，你隨時可以走，你若不敢回白家，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地，給你宅子。天高任鳥飛，你想去哪兒做什麼，都由你。”
“我不走！”
白霖江忽然勃然大怒，砰的一摔筷子，“那個心狠手毒的青嵐有什麼好？他揹着陛下做過些什麼事，陛下真的都瞭解嗎？”
櫻寧擡頭看他：“他做了什麼？”
白霖江沉默了許久，似乎下定了決心，慢慢坐下，輕聲說：“也許陛下還記得那個刺殺過您的十八公主。”
“青嵐說，她已經越獄跑了。”
“越獄？”白霖江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青嵐這種拙劣的理由，也就只能騙騙陛下了。陛下，您也太單純可愛了呀！”
他有些無奈，“十八公主早就死了。”
櫻寧微怔：“死了嗎。”
“在他刺殺陛下當天，就在陛下昏迷前說不要殺十八公主之後，青嵐便毫不猶豫殺了她。”白霖江冷笑，“陛下對於青嵐這個人的心狠手毒，沒有絲毫瞭解吧。除了十八公主，還有一個曾刺殺過陛下的人，陛下猜一猜，她是什麼下場？”
櫻寧下意識看向門口的位置。
白霖江道：“陛下不必擔心，現在拓拔天不在門口。”
拓拔天身體再強悍，也還是個人，不可能真的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守在女皇的門外。
他也是需要睡覺和吃飯的。
櫻寧問：“藍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