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江笑道：“臣還算是幸運的，雖然也一樣捱打打罵，但她們要顧忌着不能傷了我的容貌和皮膚，往往打的都是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族裡有些長得差的，挨一次打，牙都要掉幾個。”
“這也太過分了！”
櫻寧主動握住他的手，“小江，我一定能拿回皇權的。”
白霖江問：“陛下能改變白氏男卑女尊的情形嗎？”
櫻寧搖頭：“這個，我恐怕不能。我只能改善你們族中男孩子的生存狀況。至於什麼男尊女卑，外面的世界都是男尊女卑呢，我又改變的了嗎？”
白霖江沉默不語。
櫻寧又道：“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你們族中男子痛恨女尊男卑這種事，爲什麼還要同意嫁給女人？”
“陛下有所不知，很多嫁到族中的男人，都是外族人。”
“什麼？”
“在我們白氏，五服之內，是不允許通婚的。”白霖江解釋說，“比如外面的表哥表姐可以成親，在我們白家是不可以的。族中女子長大後要娶親，都是娶外面的男人。”
櫻寧愕然：“外面的男人都願意入贅到你們白家嗎？”
“很多人願意。”白霖江扯了扯脣角，露出一抹譏諷之意，“白氏畢竟是八大家族之一，有的是生活貧困，或者貪圖富貴的男人願意入贅嫁到白家。至於嫁過來的日子，就由不得他們了。”
櫻寧問：“你的爹孃，也是這般嗎？”
“沒錯。”白霖江道，“我爹家裡窮的吃不上飯，正巧當時被我娘遇到了，喜歡他容貌俊秀，就把他娶回來了。”
“你娘呢？”
“死了。”白霖江說，“我娘是白氏嫡女，原本有繼承族長的希望。只可惜她命短。若是她還活着，做了族長，大概我也就不必進宮了。”
不但櫻寧說話，他又忙道：“陛下不要誤會，我不是不想進宮……”
“我懂。”櫻寧笑道，“不論男人還是女人，不會有人願意進宮的。”
“雖然進宮前我百般不願，但進了宮，見到了陛下，我……既慶幸，又覺得遺憾。”
“遺憾什麼？”
“臣喜歡陛下，若陛下不是陛下，只是民間一個尋常的小姑娘。也許臣就可以和陛下雙宿雙棲，不必忍受青嵐的強勢霸道。”白霖江說。
他們慢慢走到白霖江的房門口，白霖江說：“陛下，臣這個樣子，恐怕暫時沒法服侍您了。”
“小江，你好好休息。”
櫻寧吩咐跟在後面的內侍官齊雲，“派兩個宮女照顧小江。“
齊雲躬身應下。
櫻寧扶他躺到牀上，爲他蓋好被子，看着他閉上眼，才轉身出來。
“白勝男的營帳在哪？”櫻寧邊走邊問。
齊雲忙道：“陛下不可！”
“不可什麼？”
“陛下若是要爲白公子出氣，萬萬不可。”齊雲勸阻，“大敵當前，不宜出其他差池啊！”
櫻寧冷笑：“你是想說，我惹不起白勝男，是嗎？”
齊雲垂首：“陛下要以大局爲重。”
“少了個白勝男，這場仗就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