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比你可差遠了。”李第堯的目光掃過滿滿一碟子櫻桃種子。
櫻寧笑道：“二哥，我聽大哥說，家裡要給你相看未來二嫂子了？”
“還不是因我得了榜眼的緣故?那些閒着沒事的貴婦，這二日成羣結隊朝咱家跑，一個一個閨秀都要嫁到咱家來。這麼多，我哪兒應付得來？”
櫻寧笑罵：“瞧把你美的，你以爲人家要一起嫁給你呢？”
“挑也挑花眼了。”
“難道在這之前，二哥就沒箇中意的姑娘？”
“你二哥在書院待了幾年，周圍都是陸青寒這樣的臭男人，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會認識外頭的姑娘。”李第堯抱怨。
櫻寧笑道：“那就讓母親給你好好選個合適的。先成家，後立業嘛。”
“我不急。還是先忙你的事兒。”
李第堯把碟子裡的糕點都吃了，又喝了兩盞茶，吃飽喝足了，就要拉着陸青寒走。
櫻寧叫住他們：“陸公子，你留步，我還有幾句話與你說。”
需要早點回去準備。
“你那會兒就費心思考驗我，說明你那時候就在意我，我自然……高興。”陸青寒微笑着說，“何況你是女子，對於要共度一生的人，無論多麼慎重對待，都絕不爲過的。你千萬別因此而不安愧疚。”
櫻寧落落大方招手：“過來坐着說話。”
櫻寧心想，我對考驗你的這件事，愧疚是有的，但不多。
“你可知道，這篇文章到底出自誰的手筆嗎？”
“櫻寧請說。”
陸青寒笑着擺手：“你這麼慎重，我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剛纔心裡緊張了半天。原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即使你騙我，我也心甘情願，甚至有點高興。”
陸青寒依言坐過去。
李第堯撇嘴：“剛纔說了那麼久，還沒說夠啊？真夠膩歪的。我看不得這些，陸兄，我去門口等你。”
“其實就算我不說，你也很快就會知道的。”櫻寧笑道，“這篇文章，就是你們參加會試的時候，高仰止寫的。”
“啊？”
櫻寧說：“關於那篇文章，我得正式與你解釋一下，免得你我心生隔閡。”
“好。”
嘴裡雖抱怨，他動作卻不慢。
他們明日就要去吏部報道，然後去翰林院任職。
“恕我眼拙。”
她笑道：“既如此，我也不說什麼了。事實上，我之所以把那篇文章給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用意。”
陸青寒人留在原地，神情卻有幾分侷促和靦腆。
顯然他極信任陸青寒的人品，放心留他單獨與妹妹在一起。
“原來是他？”
陸青寒吃了一驚，琢磨了會，“若說是他寫的，倒也不奇怪了。”
高仰止雖然年紀不算很大，但也參加了多年會試，做人和文筆圓滑老道些，很正常。
陸青寒隨即又意識到不對勁：“他會試的時候才寫出的文章，爲什麼你早早就知道呢？”隨即他臉色微變，“莫非他作弊，題目泄漏？”
“這倒也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