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眉尖微蹙,沉默許久後,緩緩說:“不會。”
“這麼說,還是李侯府?我一直覺得李侯爺是個挺厚道的人呢,他爲啥跟咱過不去?”
“準確的說,是李櫻寧吧。”顧長淵慢慢說。
“李大姑娘?”丁春芳倒吸一口涼氣,說話也結巴起來,“不,不可能吧?李大姑娘一個深閨嬌小姐,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她只需要用腦子,具體的事情,自然有她的父親,哥哥們替她做。”
“李侯爺爲人忠厚,難道也會做這種會毀堤淹田,禍害百姓的事情?”
“前段時間,李侯爺一直在北邊打仗,不會是他。”
“這麼說,還是李輔承和李大姑娘這對兄妹倆主謀的了。”丁春芳皺眉,“這,他們怎麼能幹這種禍國殃民的事情?”
顧長淵笑了笑:“禍國殃民?你確定?”
丁春芳語塞。
“少在我耳邊叨逼叨比,不停唸叨這件事。”
誰知道,當浙海總督找到江南總督借糧的時候,江南總督卻哭窮不肯借。
三個月後,過了中秋,天氣逐漸轉涼,桑戶們手中的糧食吃完了,需要官府信守承諾,發放賑災糧食,浙海糧食不夠,只能去隔壁江南去借。
從頭至尾,別人皆大歡喜,受傷的只有他一個人。
一般人哪有這樣的魄力,做這種事?
他辛苦半天,反倒爲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受了重傷回到皇宮,還被皇帝訓斥了一番,不許他再管浙海的事情,並勒令他留在宮裡等着半年後,與安慶郡主成親。
自從田被淹了,改稻爲桑出奇順利的推行下去了。
一旦發生了亂子,浙海總督首當其衝,三王爺和五王爺也吃不了兜着走。
江南魚米之鄉,向來是產量大戶,糧食儲備充足。
功勞自然是算在三王爺和五王爺的頭上,得了皇帝和朝臣們好大一番誇獎。
至於那兩個擅自做主,摧毀大壩的縣令,沒多久就被砍了腦袋,並查抄出來一大筆貪污受賄得來的家產。
丁春芳唉聲嘆氣:“我真的好後悔,當初就不敢去找什麼潘氏母女,把李大姑娘給得罪狠了,現在攪的咱不得安寧,還逼得殿下不得不娶安慶郡主。這可是虧大發了!”
顧長淵揮手,“出去,讓我靜靜。”
該種的桑苗很快就種上了。
接下來只要能保障糧食到位,這件事就算成了。
硬要說這麼做對誰不利的話,也就是顧長淵自己了。
這就完犢子了。
毀壞大壩這件事,至少到目前爲止,雖然讓百姓們的田被淹了,但也逼着他們做出了改稻爲桑的決定。
桑戶們都把桑苗種上了,這桑苗也變不成糧食吃啊,時間一長,桑戶們還不鬧翻天?
李輔承得知情況後,找到妹妹商量。
雖然他不至於受到什麼責罰,但良心難安。
櫻寧笑道:“大哥別慌,江南不可能沒有糧食。”
“嗨,誰都知道江南有糧食,可是他不肯借,怎麼辦呢?”
“江南總督跟咱爹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櫻寧笑道,“請爹出馬,保證借得到。”